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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易,你怎麼看?」東方雲峰望著窗戶上那隱約的身影,她的眼楮恐懼中帶有一些迷惘,隔的有些遠了,看的並不是很真切。
眸子中微微掀起一絲波瀾,卻又很快的隱匿在了溫和優雅的笑容中,望著穿著一襲筆挺的軍裝,仍先寶刀未老的東方雲峰,微微一笑,「爺爺說笑了,這里哪有什麼市長夫人,阿璃……在家休息呢。又怎麼會來到這種偏遠的地方。定是他們想出來的計策罷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笑的如沐春風的東方墨易,微微一斂笑意,聲音散著一種軍人與生俱來的威嚴,對著身邊的戰士說道,「不必理會,不過是對方使用的迷惑之計罷了。市長夫人,怎麼可能出現在這種地方呢!」
戰士微微一愣,看了看懸崖邊上的那個淺灰色的身影,有些疑惑,敵人為什麼要出這樣的理由呢,卻也沒說什麼。畢竟這里做主的,是眼前的這個人,決策也不是他們這種身份的人能夠決定的。
而且,就算是,也是市長的妻子,而不是他的。
「是!」挺直身體,行了個標準的軍禮,然後小跑著回去,跟大家說這個消息去了。
「你……真的舍得?」確定身邊沒人了之後,東方雲峰微微揚了揚眉,看著旁邊面不改色,情緒似乎沒有絲毫的改變的東方墨易,多少有些驚訝。
他本以為,對于葉璃,他這個孫子,多少使用了分真心的。
對于他這個孫子的心狠,他從不懷疑,所以東方墨易即便再超群,即便再優秀,他即便再重視這個孫子,也終究不是最親近的,因為他始終不敢確定,他這個所謂的孫子,會不會有一天反過來捅他一刀子。
縱然對他淡淡的樣子已經習慣,可是隨著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市長的位置,看著他漸漸露出來的鋒芒,他心中的那抹疑慮愈發的加深。
「爺爺也說了,她不過是個壓下流言的工具罷了,何必如此在意。這樣,倒是為她的死,找了個好的由頭。」薄唇微微挑起,眼中不帶有絲毫的起伏。
別人或許不清楚,他卻是清楚的很,不管是東方雲峰還是東方肅塵這兩只老狐狸,寵的都不是他,表面的依順和贊賞為的不過是以免將來他成了氣候之後,忘了他們罷了。
也更是再用另一種方法,將他推上風口浪尖,而讓他們心中的寵兒,放肆的躲在暗地里,養精蓄銳,等待著爆發的那一天。
也就是,可以拋棄他這顆棋子的那一天。
他,在他們的眼里,就是為了維持東方家表面的風光而生,等到有另一個更合他們心的人可以接承他的工作的那一天,也就是他這顆棋子成為廢棋的那一天。
可是,棋局是誰掌控,就說不定了吧……呵呵。
「你倒是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了。」樣似和藹的笑了笑,似乎很是欣慰,又看了看那邊仍在持續的戰爭,微微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放心。
「我過去看看。」收斂了幾分笑意,轉過身去,朝著反方向大步走去。
看著東方雲峰漸漸走遠的背影,深邃的眸子掠過一抹沉色,他不是不知道東方雲峰仍有忌憚心理,東方雲峰這幾年表面在幫他擴散勢力,實際上卻在暗中或多或少的壓制著。
對于,對他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必定深思熟慮過,有自己的用意,這般謹慎的模樣,怕是對敵人都沒有過的吧。
至于葉璃,東方雲峰不過是打著想抓住他的軟肋的這一想法,所以處處維護葉璃,想盡辦法要將葉璃留在東方家。
他的軟肋再一次的消失了,那一次,他們處心積慮阻止白珞,後來,如願之後,成就了再也不會手軟的他。
如今,他們卻是需要一個令他手軟的軟肋,他們,看上了葉璃。
可惜,怕是要失望了吧。
微微望天,依舊是那般的湛藍,大片大片的雲彩漂浮在空中,顯得有些虛渺。
葉璃……
他細細的念著這個並不算動听的名字。
其實他那樣說,對葉璃的孰好孰壞,只能靠她的運氣來定。
他越是表現的在意,她就越是危險,對于納蘭言澈這個變態的脾性,他再了解不過。不如一般的綁匪,抓著人質,眼見逃月兌有戲,便不會輕易的的動人質的性命,可是他確實會當面殺了那個人。
享受著別人失去至親的樣子。
也亦或者說是,他對于自己會平安,有著太大的信心,太過篤定。
相反,表現的越是不在意,他的樂趣就在于看著人質慢慢絕望的樣子。
可是縱然如此,也沒有人敢說自己真正的模透了他的性子。這個妖似的男人,擁有著一切讓人羨慕的資本,也擁有著一切讓人厭惡的喜好。
比如,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一切的痛苦之上。
不,程度還差了些,應該說是,別人的絕望。
「你輸了。」納蘭言澈慢慢的松開放在葉璃肩胛處的手,微涼的指尖撫過她蒼白的面容,平淡的口吻,並沒有多少的喜怒,似乎早就料到這一切一般。
葉璃微微側頭,躲過納蘭言澈的撫模,心底隱隱傳來一陣失落和痛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穩,「那又如何?」她早已料到的結局,卻是還是忘了控制住自己的心。
「記得,欠我一個要求。」微微勾唇,緩緩的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慵懶的放在兜里,靠著牆,狹長的眸子斜睨著葉璃,稀松平常的語氣。
「我什麼時……」我什麼時候欠你一個要求了?剛欲月兌口而出的話語卻被納蘭言澈的下一句話堵在了嘴里。
「現在,如你所願,你可以走了。」淡淡的轉過身,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