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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州城外的驛路上,一位青年公子騎著一匹白馬,翩翩而來。也許是路況不明,也許懷著某種目的,他走走停停,東張西望,似乎在探路,又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
這時候,驛路上,又來了一位騎著赤馬的粉衣女郎,她年紀差不多二十多歲,涂脂擦粉,濃妝艷抹,一顰一笑之中,帶著那勾魂聶魄的狐媚。
她的出現,讓驛路上很多行走的男子開始心猿意馬,有些公子哥兒還試探性的跟她搭訕,企圖在旅途中,來一次艷遇。可她理都不理,卻把目光投向一個身材高大,穿著布衣,獨自步行的男子身上。
青年公子順著那粉衣女郎的眼觀望去,只見那個獨自步行的男子,雖然是粗衣土褲,風塵僕僕,但目光炯炯有神,略帶長方型的臉上充滿了自信,全身上下散發著強烈的書卷氣,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應該是個讀書人。
見到了那位獨自步行的男子,不知怎麼的,青年公子身子稍微顫抖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平靜。也許是有什麼預感吧,突然,青年公子勒住了韁繩,舉步不前,好像在等待著什麼好戲開場似的。
果然,好戲不久就開場了,但見那位粉衣女郎騎著馬,走著走著,不知怎麼的,剛好走到那位獨自步行的男子身邊時,墜于馬下。
「哎呦,哎呦。」那粉衣女郎用雙手捂住腳,申吟不止。讓人一听,都忍不住起了英雄救美之心。
「這位姑娘,你沒事吧?」粉衣女郎的申吟,如願的引起了獨自步行的男子的注意,但見他馬上走了過來,關切的詢問。
「我不小心墜馬了,現在腳都扭傷了……」粉衣女郎可憐兮兮的說,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這……這該怎麼辦?請問姑娘,這附近有你的親戚朋友嗎?」獨自步行的男子問。
「沒有,小女子听說鹿門寺香火旺盛,有求必應,小女子是來這里拜佛許願的,這個地方,我是人生地不熟。」粉衣女郎含著眼淚回答道。
「那……你的腳沒事吧?能不能再騎馬?」獨自步行的男子問。
粉衣女郎搖了搖頭,淚眼汪汪的懇求他︰「這位公子,你能不能帶小女子一程?」
「可是……我們孤男寡女,同騎一匹馬,這要是傳出去,可有損姑娘的名聲。」獨自步行的男子為難的道。
「難道公子為了避嫌,就連小女子的性命都不顧了嗎?」粉衣女郎含著淚懇求道。
「這……」獨自步行的男子猶豫了,見死不救,也非是男兒本色。
「小女子都不怕名節被毀,難道公子的名節,就比一條人命更值錢嗎?」粉衣女郎又道。
此言一出,獨自步行的男子一听,馬上熱血沸騰,他說︰「那麼,請姑娘上馬,在下送你一程!」
听到獨自步行的男子這樣一說,粉衣女郎笑了,她隨即說道︰「那就多謝公子了。」
獨自步行的男子輕輕地把粉衣女郎扶上了馬背,自己牽起馬的韁繩,慢慢的往前面走去。
看到這種情況,青年男子微微笑了笑,心想︰嗯,不錯,看來他還是個正人君子,沒有趁機揩油……
青年男子剛要再次啟程,不料,情況又突然發生了變化。
不知道是那女子有意還是無意,當獨自步行的男子牽著馬,走到青年公子的身邊時,不知怎麼的,坐在馬背上的粉衣女郎又一次墜了下來!
這,也太巧了點吧?為什麼居然是他?難不成那個粉衣女郎又想打他的主意?青年公子心想。
「哎呦!哎呦!」那粉衣女郎夸張的申吟聲又霎時的響起。
「姑娘,你沒事吧?」獨自步行的男子忙走向前問。
「我……我的腳好痛。」粉衣女郎淚眼滂沱的說。
「姑娘……這……該怎麼辦呢?」獨自步行的男子一時苦無良策。
看到這種情況,青年公子微微一笑,心想︰這可是英雄救美的「好事」呀,自己就不要瞎攙和了。說不定還能成全一對有情人呢!于是,他又想騎馬走人。
不料這時,粉衣女郎卻叫住了他︰「前面騎馬的公子,請等一等。」
听到自己被粉衣女郎所叫,青年公子不得不折身回返。
「這位姑娘,你是叫在下嗎?」青年公子笑著問。
「嗯,小女子叫住公子,是想請公子幫一下忙。」粉衣女郎忍著痛說,可青年公子卻看到她眼里閃動著狡黠的光芒。
「哦,不知道在下能幫姑娘什麼忙呢?」青年公子依舊微笑的問。
「剛才那位公子為了避嫌,不敢跟我同乘一匹馬,所以……」粉衣女郎解釋說。
「那麼姑娘,你是想同在下共乘一匹嗎?」青年公子還是微笑著的問。
「不……小女子不敢有這樣的奢望,只是懇求公子能不能捎上剛才那位公子一程。」粉衣女郎滿臉的期待道。
听到粉衣女郎這麼一說,不但是青年公子,連獨自步行的男子也呆了,眼前這粉衣女郎,究竟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為什麼?」青年公子很淡定的問,絲毫看不出他的內心究竟在想什麼。
「小女子腳疼得厲害,想快點到達東津鎮請人醫治。」粉衣女郎回答道。
「你想快點到達,這跟我捎上那位公子又有何關系?」青年公子還是非常淡定的問。
「小女子想讓那位公子拉住我這匹馬的韁繩,然後由你捎上那位公子,我可以早點到達。」粉衣女郎說。
青年公子笑了,這粉衣女郎,居然想出了這樣的一個辦法,可行嗎?
他剛要提問,那位獨自步行的男子發話了,「我慢慢的牽著馬,你坐在馬背上都墜了下來,如果前面的馬飛奔起來,你又如何控制得了自己的馬匹?」
「這……」粉衣女郎被問住,懊悔地想︰她怎麼就沒有想到這是一個自相矛盾的借口呢?現在,該用什麼樣的辦法,才能讓眼前的兩個人乖乖上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