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追夫不為情 一百三十八、再見故人

作者 ︰ 樂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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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之後,忘憂谷中,一位身穿著白色的衣裙婦女,正出神的望著那片開得燦爛的曼珠沙華。只見她滿臉的慈祥,不再年輕的臉上,雖然算不得漂亮,但卻充滿了慈悲,讓人一見她,就想起天上那輪皎潔的明月……唯一有一點不協調的地方,是她的眼楮,居然帶著一種淡淡的憂愁,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已經遠離世俗的她,還不能撫平心中的傷痕?

「師父,你看誰來了?」這時,一個年輕的女子,興奮的走到她的面前,高聲的說道。

「誰?」那位中年婦女慢慢地把自己的思緒收了回來,無精打采地問。對她來說,日子平靜得就像一塘死水,什麼什麼東西值得她高興。

「師妹回來了。」也許是太過興奮的原因,讓那個年輕的女子,忽略了師父臉上還沒有完全褪去的愁顏。

「明月,你是說,吟蘭回來了?」听到這話,那位中年婦女的聲音不覺提高了八度,她沒有想到,事隔一年多之後,她最疼愛的徒弟居然回忘憂谷來看自己!

「師父,您看,這不是她嗎?」明月听了,笑笑的用芊芊的玉手指著不遠處的吟蘭。

「師父……」遠遠的,吟蘭看見師父,就高興的喊了出聲。一點都不顧淑女形象,飛奔到那位中年婦女的身邊。

「吟蘭,你回來了。」那位中年婦女慈愛的撫模著吟蘭的頭,含笑的說。

「嗯,師父,徒兒想死您了。」吟蘭一頭扎進中年婦女的懷里,就好像看到闊別已久的親人一般。說來也是,一日之師,終生為父。更何況,中年婦女還對吟蘭有救命之恩,她們雖然只相處一年多,但早已情同母女。

「好徒兒,師父也想你。」這時候,中年婦女也動情的說……

「師父,徒兒這次來,還給你帶來一位故人。」吟蘭好不容易平息內心的激動,有話中有話的對師父說。

「故人?吟蘭,你把誰帶來了?」中年婦女听完吟蘭的話,怔了怔問。但她的內心,卻止不住的激動起來,心想︰難道是他——他找到這里來了?

「師父,你看,那位在不遠處站的人,難道不是您的故人?」這時候的吟蘭,故意賣了個關子,眨著狡黠的眼楮說。

「是嗎?」听到吟蘭的話,中年婦女不禁抬起了頭,她看到不遠處的那個身影,這個身影,就是燒成了灰,她也認識!她心想︰怎麼會是他?這些年,他過得好嗎?再者,他是怎麼認識吟蘭的?吟蘭又怎麼會帶他來找自己?一時之間,她不覺痴了。

只見,那個身穿白袍的身影,慢慢的向她走來,中年婦女看著那越來越近的身影,居然心里砰砰直跳……

「吟蘭,明月……」中年婦女清清喉嚨,想叫住她的兩個徒弟,卻驚訝的發現,她的兩位愛徒,這時候已經偷偷的溜走了。偌大的花園里,就只剩下她與那位吟蘭口中的「故人」。

只見那位故人,正闊步向她走來,每走近一步,她的心便多跳幾拍。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都不是少女時代的自己了,為什麼見到他,她還是會有心跳加速的感覺,難道,這二十年的修心養性,都抵不過他的一個影子的出現?

一時間,她有一種想逃的沖動,只見她站直了身子,往來人相反的方向飛快的逃去……

但已經遲了,只見來人兩步並做一步走,一眨眼的功夫,來人已經追上了她,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動情的叫道︰「如玉……」

「你走開,我……不認識你。」只見那位被來人稱為如玉的中年婦女,掙扎著被握住的手,一口否定的說。她怎麼會忘記,他的體內,還存有「絕情丹」的毒!如果這時候跟他相認,不是要了他的命了嗎?她之所以隱姓埋名的活著,就是想他,能好好的活在這世界上。

「如玉……」來人不管不顧,一把摟住了她,二十年的相思,都在這一刻中得以無聲的訴說……

「你放開我,你走,我不認識你……」這時候,如玉還在做無效的抵抗,不是她不想相認,而是害怕相認後的後果,如果相認是以性命作為代價的,她寧願一輩子都不相認,只要對方好好的、快樂的活著,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如玉,我們都浪費二十年的時光了,我們的一生,有多少個二十年?如果能在你身邊呆上一個小時,哪怕是半個小時,我都死而無憾!」來人動情的說道,這二十年來,他找她找得好苦,這次,他說什麼,都不會放開她……

「可是……你身上含有絕情丹的毒,我怕……」听到對方這麼一說,如玉終于說出自己的擔心。如果相認後帶來的是一場生死離別,這讓她情何以堪?

「一個人,如果不能跟他自己所愛的人一起生活,那他活在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來人正色的道,這二十年不停的奔波,讓他明白了許多人生道理,這也是他這些年來執意找她的原因,他已經對不起一個女人,不想再對不起另外一個女人……

「可是……」如玉還在擔心,當初,他在自己面前疼斷肝腸的場面還歷歷在目,她,真的不想讓他活生生的死在自己的面前。

「不怕,就是死,我也想跟你在一起。」來人鏗鏘有力的說道,仿佛天底下所有的力量加在一起,都不能把他們兩個人拆開……

「放心吧,他死不了的。」這時候,又有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這聲音雖然冷,卻非常的甜美。

「是你,你怎麼也來到這里?」听到這句話,來人好像被觸著電似的,馬上放開了如玉,急急的問道。

「你能來,難道我就不能來嗎?」來人不答反問,聲音依然冷得像一塊冰塊。也許,她的到來,是他最最不想見到的!那麼,她是誰?為什麼她的出現,會引起來人這麼大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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