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壁畫原來是要倒著看的,而這樣一來,所謂的壁畫左右兩邊也都顛倒了。單看左邊或者單看右邊,以及左右對照起來看,將壁畫串聯起來,講述的卻是三個完全不同的故事。
就像是專門對應三條岔路一般。
順著左邊的壁畫,一路看過去,其大概意思是地底深處,有惡魔守護財寶,來人必須獻上同等價值的祭品,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右邊的壁畫講述的卻是,在道路的盡頭,有重重的關卡,解開這些關卡,便能獲得大量的財富。至于交叉來閱讀,其壁畫的意思又變成了在打敗了惡魔和解開大量關卡之後,便會尋到一處海洋似的場景。
這幅場景是用波浪線描繪的,但偏偏有火焰紋路,穆扶天理解想來,極有可能是說火海的意思。
那麼按照三種方案看來,無論是左邊還是右邊都有可能獲得機遇,而中間卻只能步入火海。壁畫中所描繪的惡魔形象,極有可能是一種強大的異獸。
右邊壁畫中所描述的那些關卡,與花鳥蟲魚與山川萬物有關,很有可能是一些陣圖或者試煉之類的東西。
看起來,向左走似乎比向右走危險的多。壁畫上所言的是向惡魔祭獻物品,用來交換惡魔守護的財寶。仔細想想似乎可以用祭獻生命來解釋。
在面對強大的異獸之時,要麼打敗異獸,獲得寶物,要麼失去生命,讓自己的枯骨與那些財寶為伴。
但是,商邵通應該是看明白了這些壁畫的,既然如此他為何還是會選擇向左走?
是為了誤導自己嗎?
不•••不應該是這樣,他引自己進入寶藏不是為了單純的殺自己。這麼做對他沒有好處!
穆扶天抱著下巴,冥思苦想。
是了•••是了!穆扶天忽然想到,這些壁畫既然是線索,商邵通沒理由想不到穆扶天會回頭再仔細看一遍。只要回頭,就必然會發現這些壁畫中的秘密。
商邵通選擇了向左走,其實是為了告訴自己,必須向右走。
右邊才是正確安全的道路。
既然右邊是正確安全的,那麼理所當然的,那兩個先進來的人,也走進了右邊的通道。
商邵通這是擺明了在告訴穆扶天,他要麼選擇去面對恐怖的未知的異獸,要麼去對付那兩個先進來的人。如果穆扶天選擇左邊,商邵通已經先進了左邊的通道。
他隱藏在里面,等著穆扶天與異獸兩敗俱傷,他祭獻了穆扶天的生命,獲得了財寶。
而穆扶天選擇右邊,也正中他的下懷。
早在穆扶天放任商邵通選擇左走的時候,就已經落入了商邵通的圈套。當然穆扶天也可以選擇轉身而去,不跳入他的圈套。所謂無欲則剛,即是如此。
但是,面對九龍造化丹的誘惑,穆扶天無法轉身離去。
向左走或者向右走?
穆扶天站在了岔道口。
最後,穆扶天選擇了向右走!原因很簡單,走在右邊通道前面的商邵通口中的那兩人,只知道有人進來了,卻不會知道是誰,甚至不會知道,來人會從什麼地方冒出來。
對于他們而言,穆扶天在暗,他們在明。
而穆扶天如果選擇了左邊,那麼對于商邵通而言,他在暗,而穆扶天在明。
這個時候,在暗明顯比在明更有優勢。
不僅如此,右邊的通道講明了是要解開一些關卡,有兩個人在前面通關,穆扶天的路無疑會好走許多。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那兩個先進來的人,會不會躲在什麼地方,隨時準備著突襲自己。
所以進入右邊的岔道之後,就必須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
既然做了決定,穆扶天便不再遲疑,迅速朝著右邊的岔道走去。
和中間的岔道不同,靠右邊的岔道似乎是用一種青灰色的石頭鋪建而成的。這種看似清冷的色調其實有著很強的迷惑性,往往就在一些細小地方密布著殺機。
從地板上的某些狼藉之處,就可以看得出來。
破裂的地面,凹陷的牆壁,斷裂的天花板,無一不是說明著,走在前面的兩人為了通過這條岔道,經過了一番艱苦卓絕的戰斗。
嗖•••嗖•••嗖!
一排淬毒的鋼釘忽然從穆扶天的腳下沖了出來,幸好穆扶天謹慎小心,這才險險的躲過了鋼釘的突襲。頭頂突然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窟洞,沒有擊中穆扶天的鋼釘啟動了另一個連鎖機關,一包散發著強烈腐蝕氣息,絕對可以將穆扶天整個人完全溶解的毒漿灑了下來。
穆扶天的頭頂飄起一團血紅色的血壤劫火構成的華蓋,華蓋擋住了那些毒漿,將它們全部焚燒的連毒氣也沒有剩下,完全化作虛無。
穆扶天不是不能躲開,但是卻不確定,是不是會因此而引發一些更加恐怖的機關。
看來,這條通道中的機關並沒有完全被先行的那兩人激發。
謹慎小心的挪動著腳步,卻依舊觸動了六個連發機關之後,穆扶天終于走到了岔道的盡頭。
在岔道的前端,是一條黑色的小河,河中游蕩著許多看不清真實模樣的陰影。小河上有一條紙糊的小橋。黑色河水的上空,浮現著大大的幾個‘禁空’神紋。而神紋之上遍布黑色的雷雲,只怕稍有觸犯便會有雷擊降下。
穆扶天隨意的撿起地上的一塊石子丟進黑色河水里,頓時河水翻滾,如卷驚濤。
稍後便又恢復了平靜。
取出小半塊生命果子,穆扶天用線將它穿起來,朝著黑色河水丟去,當果子就快要接觸到河水之時,穆扶天手扯著繩線,迅速回拉。
數條黑色一尺來長,形如蛇,卻又無眼的怪蛇飛騰起來,朝著果子咬去。瞬間如閃電般,將果子分吃掉,然後重新落回河中。
穆扶天的眉頭皺起來。
黑色河水里的居然是‘燭蛇’,屬于遠古與龍同齊的神獸燭九陰的後代。
燭蛇的利齒之間,有著強大的九幽之力,凡是被其觸踫到的物體,都會迅速的腐化。這條黑色的小河里布滿了這麼多的燭蛇,不要說是過去了,就是觸踫到了這樣的河水,也會被沾染到九幽之力。
唯一的通道就是河上的紙橋。
放在平時,就算沒有這坐紙橋,要過去也不是難事。但是眼前頭頂頂著雷霆,且不說這些雷霆威力如何,就算它們僅僅是將飛行或者騰空者打落,也會掉進腳下的黑水河里,被那些燭蛇吞食。
不過,不應該沒有辦法過去,否則的話這里不會看不到前行二人的身影。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已經喂了河里的燭蛇,當然這種可能性並不大。
一座紙糊的橋,卻要腳踏實地的走過去,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穆扶天試著用自己的法力在河上架一座橋,卻發現,無論自己怎麼架橋,都會被黑水河上涌的九幽之力將橋迅速的腐蝕掉。
試著將半只腳踏上紙橋,卻發現,僅僅是半只腳,那紙橋已經迅速的搖晃起來,如果穆扶天整個人站上去,只怕整座橋立刻便會坍塌。
將法力包裹著紙橋,重疊起來,卻發現包裹在紙橋外面的那層法力迅速溶解,而紙橋卻還是絲毫無損。
這似乎已經是個無解的命題。
穆扶天試著想要解除頭頂的‘禁空’神紋。但是那些‘禁空’神紋的重疊次數,明顯就超出了穆扶天的理解範疇,穆扶天只解開了十幾重,便再也無力為繼。而那些禁空神紋的力量,卻幾乎沒有減弱多少。
踫到這麼難搞的難題,穆扶天只能坐在那里冥思苦想。
看著禁空神紋,黑色雷雲,紙橋,黑水河以及燭蛇組成的一條線。穆扶天忽然想到了一句話,這句話同樣來自于那個外來,靈魂的記憶,不過穆扶天卻被這句話瞬間點醒。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這便是穆扶天想到的一句話。
一團人形的法力,朝著禁空領域飛去,在那黑色的雷雲團下‘搔首弄姿’,然後暴力的撞向禁空神紋。
一道神紋,在穆扶天法力的強行撞擊下,破裂開來。
黑色的雷雲就像是被惹怒了一般,劇烈的翻滾起來,幾道黑色的閃電迅猛的擊毀了穆扶天的法力團,仍然不解氣的繼續朝著下方落去。
雷電就像是無視紙橋一般,穿透了紙橋,直擊在黑水河里。
一方是源于九天之上的至剛至陽之氣,一方是匯聚了九幽之下至陰至穢之氣。兩兩撞擊在一起,頓時便不得干休。
雷電聚集的更加猛烈,而河水卻在那些燭蛇的操控下,變成了噴泉,不斷上涌。
奇怪的是,兩者爭斗凶猛,卻沒有傷害到紙橋分毫。
爭斗不斷在升級,以至于穆扶天不得不暫時先躲回岔道之中。
雷雲猛烈,卻終究比不得黑水河有源之水,又有大量的燭蛇輔助。最終在黑水的不斷沖刷下,雷雲散去,就連那些禁空神紋也都被清剿一空。
穆扶天趁著這個機會,迅速的飛過了黑水河。
剛剛到達彼岸,又是一大片的雷雲聚集起來,而紙橋中也浮現出無數的禁空神紋漂浮在紙橋上空。一切恢復了最初的模樣,原來紙橋不過是個陷阱。
所有的為難都源自于這條看似唯一通路的紙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