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我說我們兩個就這麼干杵著,不開打嗎?」穆扶天手握著鎮海大鼎,做出一副很吃力的表情道。
商邵通道︰「你應該是清楚的吧!守著寶庫的惡魔,需要等價交換。也就是說,想要開啟後殿的大門,需要用一個人的生命去祭祀。現在這里只有你和我,等會一旦開打,難免會收不住手。萬一誰被當場打死了,剩下一個也得不到九龍造化丹。所以我們做一個君子協議吧!」
穆扶天似笑非笑的掏了掏耳朵道︰「我沒有听錯吧!君子協議?請問閣下您從剛才到現在,做的哪一件事可以讓自己足以稱得上是君子?」
看著穆扶天滿不在乎,扯開話題的表情。商邵通一時還真難以模清楚穆扶天的深淺了。要知道,想要活生生的生擒一人,讓他生死不由己。與打敗一個人殺死一個人,是完全的兩種概念。
商邵通自認為,穆扶天與自己應該是旗鼓相當的。雙方想要在武力上制服對方,都有一定的難度。因此他一開始就將兩人爭斗的方針,繼續定義在了智力的考校上。
也就是說,看誰能夠成功的陰到誰。
可是穆扶天的態度,無形中影響了商邵通的判斷。
不•••不對!他應該是在故作姿態,對方也不是蠢人,也許他已經開始布局•••!
但是•••如果,他的實力真的強大到可以生擒自己•••!商邵通忽然有些微微後悔,自己剛才就那麼將高勇解決掉了。如果留下高勇,或許還能稍微制衡一下穆扶天,順便讓他有更多的選擇吧!
進入這個海神殿的一共有四個人,就算是需要一個人去祭獻生命,打開後殿的大門。按理說也可以有三個人成功的進入寶庫,但是以人類本身的劣根性而言,這種可能性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的。
莫說高勇、商邵通二人,就連穆扶天也從來沒有想過與別人一起分享這個寶藏的情況。至少九龍造化丹,他們三人應該都是志在必得。而穆扶天卻絕不會對九龍造化丹放手。
「好吧!就算我不是君子,不過如果對龍樹發誓的話,你應該會相信了吧!」商邵通道。
穆扶天鄙夷道︰「就算是對龍樹發誓,但是到了最後違反了誓言,終歸也不過是一個死字。我相信,商邵通你呀•••,絕對是一個損人不利己的家伙呢!」
「那你說怎麼辦?總該拿個章程出來吧!」即使是再怎麼被穆扶天損,商邵通也沒有絲毫動怒的表情。身為帽峰山的弟子,如果連這麼點譏諷都承受不住,那他早在師門內斗中死了不下八百次了。
穆扶天道︰「那還不簡單,打唄!各憑本事,活捉對方是本事,打死了也只能算逑!」
穆扶天如此一說,商邵通反而放心了。如果穆扶天真的是這個態度,剛才就已經開打了,不會和自己磨磨唧唧的說上這麼久。
不過•••,他的態度究竟是什麼意思?是在接著和自己說話的機會,等自己的精神露出破綻嗎?哼!太天真了吧!帽峰山的弟子,哪個沒有一心多用的本事?
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對持了一會,穆扶天像是有些犯困的打了個哈欠,原本抓著鎮海大鼎的右手微微一松。大鼎毫無防備的朝著地面落去。
轟!
依舊如巨山崩塌一般,地面猛烈的顫抖起來。原本就像一艘大船一樣漂浮在海面上的海神殿猛然下沉,大量的海水被拍打出去,然後又化作海浪拍打回來。
于是整個海神殿都劇烈的顛簸起來。
站立在海神殿中,又毫無準備的商邵通自然也跟著海神殿的顛簸,而左右搖晃,原本擺出的無死角防御姿勢,早已變得破綻百出。
而造成這一切的穆扶天卻揮動著左手換右手的戰刀,毫不遲疑的朝著商邵通劈去。
穆扶天的刀依舊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失去鎮定和身體穩定的商邵通在一交手,便被穆扶天挑飛了手里的長槍。
緊接著穆扶天的刀靈巧的游走在商邵通的四肢,巧妙的借用著整個海神殿的顛簸之力,讓手無寸鐵的商邵通防不勝防。
噗••噗••噗!
刀尖刺穿了商邵通的四肢,滿身是血的商邵通癱倒在地上,惡狠狠的看著穆扶天,眼看著就要咬牙自盡。他倒是個狠人,知道自己難逃一劫,卻不想便宜了穆扶天。
穆扶天上前一把卸掉商邵通的下巴,然後拖著他走到後殿前。
後殿的大門口有個凹陷的底座,之前穆扶天也曾經在那里站立過。而巨大的石門左側,還有一個石磨盤,石磨盤就是啟動祭獻的機關。
「哦•••哦•••啊啊••喔!」被卸掉下巴的商邵通只能這樣支支吾吾的叫喊著,對著那原本期盼無比的石門,卻充滿了恐懼。
穆扶天放下商邵通,卻忽然道︰「放心吧!我沒打算祭獻你,去討好那個所謂的守門惡魔!」
商邵通用懷疑的眼神看著穆扶天,並不相信。已經從心智上都輸給穆扶天,而變得落魄的他,卻沒有想到,現在的他穆扶天哪里還有對他說謊的必要。
返回花園廢墟,收回鎮海大鼎,取下死掉的高勇手中的納物戒子,撿回商邵通的長槍。穆扶天這才慢吞吞的走回後殿門口。
「你應該沒有注意到一個問題吧!」
「唔•••啊••啊!」
穆扶天听不懂商邵通在說什麼,卻只能自顧自的說道︰「從進入這個藏寶庫開始,我就經歷了一些•••嗯應該來說是很邪惡,很詭異的關卡!這些關卡從任何意義上,都容易讓人覺得制造這個藏寶庫的人,不僅是個手段邪惡的人,並且似乎還心理變態。」
「不過啊!就在剛才,我忽然想通了!那些所謂的變態•••邪惡,都不是一些表象而已。無論是哪一關,無論是什麼樣的考驗設定,都給人留下了一線生機。這樣怎麼看來都不像是真正邪惡的人,做的出來的事情。」
「所以,我就在想,或許那些考驗,更像是一個惡作劇,或者在誤導著我們什麼!」
「祭獻生命,送給惡魔,換取寶庫大門的開啟什麼的,應該是不存在的吧!如果真這麼做了,只怕才是真正糟糕的吧!留下寶庫的前輩,也不想自己留下的寶物所托非人,是個只知道殺戮,而沒有底線的惡魔啊!」
「最終也不過是以物易物,一樣換一樣罷了!原本就是簡單的事情,何苦想得如此復雜!」
說著,穆扶天不理會商邵通臉上驚愕的表情,自己提著商邵通的長槍,將那柄長槍放置在了凹槽內。回到石門外,啟動磨盤,一道光柱瞬間凍結了商邵通的長槍,然後將它吸收進去。
原本緊緊封閉的大門轟然開啟。
順著打開的大門走入寶庫。
穆扶天瞬間被閃花了眼。
後殿寶庫里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各種只存在于想象中的法器、丹藥、武學秘籍、奇珍異果等等都一一陳列在穆扶天的眼前。
但是每一次,穆扶天的手都只能觸踫到一樣東西,想要觸踫到下一件物品,就必須將手里現在拿著的東西放下來。
果然是因為自己極限了商邵通的長槍,所以一件換一件,自己只能從這個寶庫中取走一件東西嗎?
穆扶天強行收斂住自己的心神,然後在寶庫中尋找著九龍造化丹。
如一滴金黃色血液的丹藥漂浮在半空中,九條形象各異卻又極度相似于真龍的異獸虛影盤旋在金色血液周圍,海量的天地靈氣和一絲絲的天地規則,從空氣中抽取出來,被金色血液似的丹藥吸納進去。
而丹藥本身就像是會活動的心髒一樣伴隨著靈氣與規則的吸入,一下下緩緩跳動著。
與周圍同樣一些散發著驚人氣勢的丹藥相比,這枚丹藥反而是顯得比較平靜的。走近它的周圍,也無法嗅到從其身上散發出來的任何丹香。
如果不是它璀璨的顏色,如果不是那九道龍形異獸虛影,只怕只會被認為是一滴普通的血液。
但是,穆扶天分明感覺到了識海內,三足金烏本相那躁動的渴望。有太久,穆扶天沒有感覺到本相的這種躁動了,進入了化羽境界,在傲夏大陸上,能夠吸引他本相躁動的東西,本就不多了。
毋庸置疑,這便是九龍造化丹。
而且看它那返璞歸真的架勢,極有可能已經自動進化到了玄天級別。
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穆扶天深吸兩口氣,壓制著識海內澎湃躁動的三足金烏本相,也不再遲疑,身形一動,便將那枚九龍造化丹抓在了手心。
「咕嚕!」
穆扶天握著血滴一樣的九龍造化丹,咽了咽口水。
幾乎就想要現在便一口將它吞進肚子里。
穆扶天將九龍造化丹緊緊的握在手中,以大毅力,讓自己不再多看周圍其它的寶物,頭也不回的走出寶庫。心中卻想著,出去之後,清理一下納物戒子,看有什麼是可以舍棄不用,用來交換的。都將它們祭獻了,然後進來換取寶物吧!
走出石門,身後石門再一次轟然關閉。
這種龍斷龍之石制成的石門,據說是連真龍的攻擊都可以抵消掉,也不知是真是假。
門口,商邵通的腦漿已經碎裂了一地,看起來很有些淒慘的味道。
他自殺了!
原因或許有很多,但是穆扶天無心去揣測商邵通臨死前的心情。他現在只想找個地方,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然後全力吸收掉剛剛到手的九龍造化丹。
九龍造化丹這種至寶,還是趕快吃掉消化掉,變成自己的力量為好。若是還拿出去,想以後再說什麼的,只不過是平添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