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煮海 第四百一十章蹤跡

作者 ︰ 楚樵

「嗷嗚•••!」

一頭似狼似狗的異獸朝著穆扶天他們迅速的跑來,看到穆瓏朧便搖著尾巴,興沖沖的跑過去,趴在穆瓏朧的面前,一通亂叫。

听著它的亂嚎,穆瓏朧‘嗯嗯’幾聲,點點頭,一道龍氣化作一道流光送入這頭異獸的身體。這異獸一聲慘叫,眼神中卻帶著極為興奮的神色。

跪在穆瓏朧面前,磕了幾個頭,便飛也似的跑掉。

「它怎麼說?」穆扶天看著穆瓏朧道。

穆瓏朧鼓著腮幫子,對著穆扶天伸出自己潔白的小手。

穆扶天苦笑一聲,老實的掏出幾朵冰蓮花遞給穆瓏朧。穆瓏朧滿意的接過冰蓮花,這才道︰「剛才小灰說,在西南面百里外的地方,發現了一群人!」

「小灰?」

「就是剛剛那頭異獸!」

「西南百里外?」穆扶天足尖一點,整個人迅速的朝著西南方向飄去。

百里外的一片榆樹樹林內。

一群人背靠著大樹,靜靜的休憩著。

領頭的是一個白發黑須的老者,他的身上掛著一對短柄鉤鐮槍,鉤鐮槍的槍尖和鉤刃上,閃爍著驚人的寒光和一抹幽藍,很顯然這兩柄鉤鐮槍都是淬了劇毒的殺器。

在距離眾人休憩之處的不遠地方,有幾輛大大的囚車。囚車是一種名為八腳馬的異獸拉動的,它們的速度或許比不上角馬,但是有著比角馬更加靈活的奔跑能力,最適合穿行于山林。囚車內被囚禁的是一群衣衫襤褸的人,他們看起來都顯得神色萎靡。

「莫長老!這一次,門主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你給•••說道說道,也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不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地位的武者,將自己私藏的的一壺好酒裝在水囊里,遞給那個白頭黑須的老者。

老者接過水囊嗅了嗅,然後看了那個武者一眼。

武者笑了笑,做了個飲用的姿勢。

老者笑著擰開水囊,喝了一大口,然後長長的嘆了口氣︰「這些日子,可把我憋壞了!老夫也就好這一口,不過•••畢竟是有規定,下不為例!」

武者笑道︰「當然!當然,這些甘甜的山泉,是我專門找來孝敬您老的,我怎麼敢喝!」

老者滿意的笑了笑,然後又狠狠的灌了幾口,清冽的酒漿順著他那黑色雜亂的胡須漏出來,散發著誘人的香味。無論是站在老者身邊的那個武者,還是其他的一些環繞在周圍大樹下,做防備姿勢,啃著干糧的人,都忍不住聳動了一下喉結。

「門主這回,在下一盤大棋,此舉若成,我等大事可期。具體的•••我也不便說明了,你知道就好。好好辦事,莫要壞了門主的大事,否則我也保不住你!」老者喝著上好的酒水,慢吞吞的在武者滿是期待的眼神中說道。

「那•••長老可有什麼要提點的?」武者一面是說著,一面遞上去另外幾個早就準備好的水囊。長老心照不宣的接過水囊,義正言辭道︰「以後不可以這樣,這一次看在你是無心之失的份上,我便將這些都沒收。若有再犯,定罰不饒!」

說著迅速的將這些水囊收起來,好像生怕被人看見一般。

接著卻又用十分細微的聲音道︰「記住•••等會若有大夏皇族巴家的人來截取囚車,你做做樣子便好,莫要死拼。事後老夫定然保你無恙!」

說完便不再言語,又喝了一大口酒水,一口氣將整個水囊喝的干干淨淨之後。老者一把捏碎水囊,將水囊整個化作齏粉,然後招來一股清風,將這團齏粉盡數散去。

模了模自己下巴上的胡子,將那里殘留的酒液抹干淨,老者站起身來大聲道︰「都休息夠了!準備啟程吧!今夜之前我們定要趕到藏龍山。」

身後,那名剛剛找老者‘求教’的武者,臉上閃過一絲恍然,接著便板著臉,跟著大部隊一起,押送著囚車朝著藏龍山而去。

站在樹梢上,盯著足下的行走的囚車的大隊人馬。

依稀的穆扶天可以認出,在囚車上的不少人是穆家的族人,甚至還有穆家的兩位長老在其中。

「看來是找對了!」

穆扶天沒有立刻出手。

他必須要搞清楚,這些人準備做什麼才能出手。

現在動手,只會打草驚蛇,即便是救了這些族人,也無濟于事。穆家依舊處在別人的棋局之中,還是沒有真正的擺月兌困境。

夜半時分,車隊抵達了一座山峰。

此山不高,卻暗藏猙獰,有嶙峋怪石,猶如鱗爪飛揚,難怪會被稱之為藏龍山。

藏龍山上,有火光閃動,很顯然山上也有人,並且從火把的數量上看,山上的人不少。

「大家打起精神,就快到了!我們上山!」領頭的那位武者大聲的喊道,卻不自覺的緊了緊自己腰間的長刀。他知道很快就會有事發生了。

果然,上到藏龍山上,意想之中的接應之人並未出現。出現的是一大批的敵人。

從哪些突然冒出來的敵人身上穿的服飾看來,他們應該是屬于大夏皇族的私兵。雖然說大夏皇族巴家富有天下,佔據著整個大夏。但是那是一種名義上的統治,其實大夏還是屬于世家豪門統治,大夏國的官方軍隊,並不是巴家一言便能調動的。

面對這些突如其來的敵人,所有押送囚車的人,都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使用雙股鉤鐮槍的老者被殺出來的巴家強者糾纏住,騰不出手來。押送隊伍中,僅剩的強者,那個領頭的武者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听取了老者‘莫長老’的意見,邊打邊退,最後舍棄自己的部下,朝著山林深處逃去。

而使用雙股鉤鐮槍的老者也一擊逼退自己的對手,化作流光朝著那個武者追趕過去。

鉤鐮槍閃爍,兩道半圓劃出,武者的背後綻放出濃濃的血色。

「你•••!」

武者轉過身來,怒視著老者。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臨陣潰逃,死不足惜!你我私交雖厚,老夫卻也容不得你!」

說著老者莫長老狠狠的揮動鉤鐮槍,刺穿了武者的咽喉。

那些負責押送囚車的戰士們,原本看到自己的老大,一人當先逃竄,也有著跟著效仿的心思。如今卻都不得不拼命的與敵人對殺起來。

但是,所謂雙拳不敵四手,巴家派來的人終究是多些。又是以有心算無心,所有負責押送囚車的戰士,都紛紛的死在巴家武士的屠刀之下。

與多人纏斗,身負重傷的莫長老慘笑一聲,忽然拉出一道血影,朝著夜空竄去。

「各位•••今日之恩,我等•••來日必有厚報•••!」

留下這句場面話,莫長老消失在夜空之中。

躲在暗處的穆扶天三人,自然看到了所有事情的發生。

不知道為什麼,穆扶天總有一種戲劇化的感覺。

那負責押送穆家的人似乎潰敗的太•••兒戲了一些。雖然他們基本上都死光了,但是感覺上,就像是自己前去送死一般。

臨戰之時,負責押送的主力武者,居然自己不戰而逃,導致整個隊伍的戰意渙散。之後那個老者,雖然殺了主力武者,止住了那些人的潰逃,卻也更進一步的打擊了他們的作戰之心。

從頭到尾都是在消極作戰。

「那個•••老頭受傷並不重!」炎煌兒忽然說道。

穆扶天仔細回憶著老者的傷勢,應該不對啊!

他的傷勢,有七八處深可見骨,還有幾處幾乎刺破了內髒,這種傷勢怎麼算都稱不上不重吧!

「為什麼這樣說?」

炎煌兒道︰「氣血和精力,我們炎神一族的血脈之力,可以感應到一個人的氣血和精力的強弱。那個老頭•••他受傷看起來雖然很重,但是給我的感覺確是,他一點都沒有受到真正的傷害,他的本源幾乎無損。」

穆扶天沒有理由懷疑炎煌兒的話。

那麼,整件事情就更值得推敲了。

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巴家的人拉著囚車走了。

穆扶天卻沒有急著追上去,而是開始打量那些死者的尸體。

特別是那個最先逃走的武者。

穆扶天在他的手掌中,看到了厚厚的一層老繭,顯然是一個使刀的老手。而他的身上也有許許多多不下三十處舊傷疤,有七處幾乎足以致命。

從這一點上來看,他不該是個怯戰之人。

是什麼讓他居然與敵人一接觸便立刻逃竄?

他的納物戒子已經被那些巴家的武士扒走了。

穆扶天仔細的在他身上模索著。

除了一身破爛的戰甲,他身上似乎沒有留下什麼。

等等•••!

穆扶天忽然從他的戰甲與棉布的縫隙之中,模到了什麼厚厚的一冊東西,質感上不像是布條或者是棉絮一類。

撕開戰甲,揪出棉絮,穆扶天臉上一喜。

藏在戰甲與棉絮之間的,竟然是一本書冊。

這本書冊,穆扶天已經有過一本。

沒錯,它便是《蒼天錄》

這麼說來•••這些原本押送穆家之人的,全都是蒼天門的門人。

他們主動送上門來,讓大夏皇族巴家的人屠殺,然後又讓他們將穆家的人全部劫走!這麼做•••蒼天門想要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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