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交•••出來•••不死!」
嘶啞模糊的聲音,從魔影那滿是獠牙的嘴里說出來,顯然極為勉強,但是穆扶天的神色卻是一震。懂得談條件,看似是有智慧的,只是那智慧似乎有些模糊,或者說是被什麼壓制著。
「你•••擁有智慧?」穆扶天目光緊緊的盯著眼前這個通體黑紅,渾身纏繞著邪惡氣息的魔影,試探性的問道。
黑色魔影矗立在虛空之中,猩紅色的雙目閃爍,分明有帶著幾分木然。
「快點!把人交出來,否則•••死!」這回說話似乎流利了些,盡管如此,它依舊只是像一個沒有真正生命氣息的死物。
「元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個東西,明明沒有生命氣息,為什麼卻能夠與我對話?」穆扶天心中朝著元屠問道。
元屠回答道︰「能夠對話,卻沒有生命氣息的東西,你不是已經見過不少了嗎?」
「你是說•••!」
「對!就是傀儡!操偶師的傀儡!」元屠肯定道。
穆扶天咂舌道︰「不可能吧!這麼強大的東西,怎麼會是一具傀儡?」只是不自覺的,穆扶天卻想到了那具被冰封的敦厚中年傀儡,他似乎也被放在鎮海大鼎的鼎內世界之中。難道這個魔影想要的是那具敦厚中年傀儡?如果是這樣,它為什麼需要那具傀儡,那具傀儡又有什麼意義?
「果然,那個敦厚中年傀儡,與閆不空之間有著十分緊要的必然聯系。這麼說來,現在操控著這個黑色魔影的•••是閆不空!」穆扶天現在已經十分凌亂了。原本早已為退場了的閆不空,居然又蹦了出來,而且還掌握了如此犀利的人形武器。他所帶來的威脅,更是直線上升。
穆扶天開始考慮起來,交出那個敦厚中年傀儡?顯然不可能,那甚至是他唯一的保命底牌。就閆不空那引外人殺自己族人的人品,就可以知道,這家伙絕不是什麼說話算話的善類。交出那個傀儡,穆扶天覺得自己只會死的更快。為今之計,就是感慨破譯出那個傀儡與閆不空之間的關聯,這樣才能從根源下手,解決問題。
可惜,閆岩之前留在了巴塞羅爾號上,現在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不然若是有他在,或許能夠知道更多有關于閆不空的情況。
「馬擱筆、西門、尚緘、冷寒煙!你們快點看看那個被冰封的傀儡,看能不能從他的身上,找到有關閆不空的線索!」此時,穆扶天也只能對著留在鎮海大鼎內的數人吩咐道。
「快點交出來•••否則死!」那個詭異魔影似乎激動起來,它的言辭顯得激烈。而它的拳頭已經高高的揚起,凶悍如海潮的能量潮汐在它的身上涌動著,帶著無比邪惡的味道。
「發慌了嗎?」穆扶天的嘴角卻翹起了一絲笑意。
越是發慌,就越是證明,他手上握著的這一張牌很有分量,只是不知道這張牌,究竟只是對閆不空很重要,還是足以威脅到他。
穆扶天的眼神變幻閃爍著,而那魔影身上的能量則是顫動的十分厲害,詭異邪惡的氣息,已經將穆扶天周身的各方各位都包裹了起來,似乎只要一個念頭,便足以將穆扶天徹底殺死。但是這些能量卻又極力的克制著,他們似乎正在避諱著什麼,努力不讓這些瘋狂的力量,傷害到穆扶天手中所握著的那一張牌。
穆扶天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終于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那個傀儡都不能交出去。因為他對于閆不空來說很重要,重要到他甚至要努力去壓制魔影力量中天生的那種狂暴。
猩紅色的光芒閃爍著,死死的盯著穆扶天,它在等穆扶天的答案。
「抱歉•••!我想我沒有你想要的!」
說著穆扶天袖袍一揮,用鎮海大鼎護住周身,炎戒飛出,然後懸浮在鎮海大鼎的上方,狠狠的揮舞出一條長長的岩漿之鞭,朝著那些詭異邪惡的力量踫撞過去。
而穆扶天則是站在鎮海大鼎的一旁,睜開額頭的豎眼紋,一道紫灰色的光束沖出去,直朝著詭異魔影的心髒所在處射去。如果沒錯,這個詭異魔影是由那顆黑暗魔龍之心所凝聚出來的。它的心髒便是它最脆弱的地方。若是攻擊其它的部位,遠遠沒有攻擊心髒的效果好。
紫灰色的光芒閃爍,然後沖破重重魔障的阻隔一擊刺入了魔影的心口。
吼!
魔影捂住胸口,發出一聲滔天的怒吼聲。那些原本就瘋狂的力量,徹底的月兌離的了控制,朝著穆扶天狂涌過來。而魔影的嘴里卻詭異的大叫道︰「不•••不!」
穆扶天‘唰’的一聲飛入鎮海大鼎之中,借用鎮海大鼎的堅固,抵擋那瘋狂的力量。鎮海大鼎殘缺不全,固然沒有原本完整的炎神鼎威力的萬分之一。但是作為神器,它的堅固程度確實是毋庸置疑的。
躲在鎮海大鼎之中,鼎內世界里,穆扶天望著倒在沙子上被冰封的敦厚傀儡//最快文字更新無彈窗無廣告//,細細的思量著。
「西門吹雪!先將冰封解開!」穆扶天對著一旁的西門吹雪說道。
西門吹雪點點頭,解開了傀儡的冰封。
冰封解開之後,這個敦厚中年傀儡,依舊是如一個死人一般平躺著,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鎮海大鼎的鼎內世界卻晃動的厲害,顯然外面的打擊十分的強烈。
元屠適時的冒出來道︰「穆扶天!我們這樣支撐不了太久。炎神鼎的材質的確很難損壞,但是我的靈性卻會在連續的強大攻擊中被磨滅。如果我陷入了沉睡,那麼鼎內世界也會封閉,而你們也都會被彈出大鼎!」
元屠如此一說,穆扶天的臉色更加緊繃起來。而外部的打擊,似乎變得更加的瘋狂和強勁,鼎內世界之中,飛沙滾滾,顯得極為不穩定。
穆扶天轉過頭對西門吹雪問道︰「西門!我一直想問你,大黃狗怎麼沒有和你一起?」
西門吹雪有些黯然道︰「它走了!走的很突然,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
穆扶天嘆息一聲,如果大黃狗在這里,它或許可以看出端倪來。這個家伙總是那麼神秘,雖然諸多的不靠譜,但是卻讓人覺得可靠,足以信任,總給人一種無所不知的感覺。
看著那躺在地上的傀儡,穆扶天忽然揚起手中的無傷大刀,狠狠的朝著傀儡的脖子砍去。
嗖!
原本還像尸體一樣躺著的傀儡,忽然跳起來,然後迅速的竄到一旁,任由穆扶天的長刀狠狠的劈砍在沙地上。
穆扶天的嘴角裂開了一道得意的笑容。
「你的偽裝被識破了呢!閆不空•••!」穆扶天淡淡的說道。
那個敦厚的傀儡臉上露出一個較為難看的笑容,凶狠的看著穆扶天。
而西門吹雪和馬擱筆都用震驚的眼神看著那個敦厚的傀儡,他們都是知道的,操偶師是無法修煉法力的。他們會用一種特殊的手段,將所有修煉得來的靈氣,盡數化為自己的精神力,然後注入本相之中,從而分裂本相,操控傀儡。但是眼前的如果真是閆不空,他是如何獲得修為的?
「穆扶天!他不是傀儡嗎?」尚緘直接問道。
穆扶天回答道︰「沒錯!他是傀儡,但是他也是閆不空!我不得不說,閆不空你果真是個天才,瘋狂的天才•••!」穆扶天笑著說道。此時他笑的很睿智,睿智到閆不空認為,穆扶天已經看穿了他的一切伎倆。
敦厚傀儡神情難看道︰「你是怎麼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