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元化就如同跗骨之蛆一樣緊緊的吊著,無論穆扶天將速度提升到多快,都無法擺月兌他。
更加令穆扶天感到無奈的是,即便他躲進鼎內世界,將鎮海大鼎縮小藏身于暗穴,也會在下一刻就被他快速找到。元化的那一對蛇瞳和一雙三百六十度旋轉的招風耳,似乎有著極強的感知探查能力。
這樣的追趕已經足足進行了有兩天,若不是穆扶天的化虹之術足夠玄妙,總是在危機關頭破開種種屏障,他早已被元化堵住。
兩天的時間,也足夠將兩人的耐心都磨干淨了。
而且更加令穆扶天擔心的是,那個還未現身的元謀,相比起元化,他要顯得更加的高深莫測。
此時穆扶天手里已經緊扣著一塊菱形的水晶。這是他離開傲夏大陸的星域之時,西門吹雪交給他的。同樣這也是穆扶天最後的依仗。
要說煉器之術里面,也有一項專門煉制各種雷暴、暗器等一次性消耗品的手段。穆扶天頭一次分外的痛恨自己,以往為何不多下些功夫在那些手段上面。否則現在他若是有一堆的雷暴水晶、熾烈炎彈一類的東西,就算是不能殺死敵人,也可以幫他擺月兌敵人。
「哈哈!你還是乖乖停下來,陪我樂呵、樂呵吧!」元化的聲音中充滿了暴戾,兩天的追趕,早已讓他的全部耐心都消磨干淨。他本就不是一個會有什麼耐心的人。
說話間,元化已經揮出了自己手里的葫蘆形長刀,一刀斬出,一道葫蘆形的鋒利光影從天而降直朝著穆扶天的身影落去。
而穆扶天的身影上纏繞著一片金紅色的火光,火光一閃,殘影留在原地,他的身體早已竄開到了千米之外。
轟!
一陣山搖地動之後,一座小山的山頭,便徹底被元化的那一刀給削平。
穆扶天沒有回頭,更不去看那滿目蒼夷的小山包,他只是埋頭趕路。崇聖大陸的天地靈氣異常的充沛,萬年靈潮的第一大波靈氣潮汐剛剛過去,以至于這里的靈氣都濃郁到集結成雲,吹散如風的程度。
所以穆扶天運起潮汐天地決的時候,那些蜂擁入體內的靈氣,也會自主的彌補他體內因為運轉化虹之術而消耗的能量。但是法力可以補充,**上的消磨卻沒有辦法彌補。
最大程度的使用化虹之術,對于現在的穆扶天的**而言雖然損耗不大,但是卻不是沒有損耗。這種損耗積累多了之後,依舊會累積成大的毛病。
至少此時,穆扶天早已開始覺得渾身的筋骨酸疼,肌肉和皮膚也是一陣陣的刺痛,如果再繼續追趕下去,穆扶天有預感自己的皮膚和肌肉首先就會因為長時間的急驟高溫而開始消融。
就在此時,正前方,出現了一個穆扶天最不想看到的人。
一個一如最初,坐在桌子後面,椅子上面,拎著酒壇子的醉漢。
元謀!他不知何時早已經走到了兩人的前面,看他的樣子甚至是已經在那里等了很久。
「一壇酒已經被喝干了,你們才過來,說真的,我很失望•••!」
元謀用醉醺醺的口氣說道。
穆扶天身形一轉,迅速朝著左邊沖去,想要繞過元謀。
但是就在那不遠處的一個懸崖峭壁之上,元謀還是那般坐在桌子後面,椅子上面,淡淡的喝著酒,然後淡淡的看著穆扶天。
身形再閃,穆扶天呈現之字形,橫空挪移。但是就在他面前的一條江河之上,一葉扁舟之中,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個人,臨江獨飲。
與此同時,森林邊、草原邊、荒漠中、山谷里,處處都是元謀一桌一椅一人獨飲的身影。如果說這些都是殘像,但是他們每一個散發出來的氣勢,都是無比真實的。
「空間遁形**!」鎮海大鼎內,看到這一幕的墨承風頓時咂舌道。
「什麼事空間遁形**?」馬擱筆問出了穆扶天同樣有的疑問。
「所謂空間遁形**是一門極為高深的身法遁術,修習者必須對空間的定義和規則有著極深刻的了解,穿梭重疊于億萬空間之中。當然絕大多數修煉此遁法的人,並沒有辦法真的穿梭億萬空間,能夠穿梭重疊多少次,全憑個人修為而定,大多時候所謂的穿梭億萬空間,不過是個說法。眼前的這麼多元謀,可以說都是假的,但是卻又都是真的,只要穆扶天接近他們哪一個,哪一個就會變成真正的元謀!這就是空間遁形**的可怕之處•••!」
穆扶天听了墨承風的解說,心中駭然。
這門奇術當真是厲害,想想看對敵之時,遁形于無數空間,等于同時有無數個你在進攻敵人。敵人的反擊之時,又可以及時遁去,化作無形•••。
面對這樣賴皮的奇術,穆扶天不得不停下自己的腳步。手中的水晶已經就要投擲出去。
現在只希望,大黃狗留下的這個東西真的靠譜。
「哈哈!你跑不掉了吧!」元化樂顛顛的從後面趕了上來,然後一臉詭笑的看著穆扶天。
「元化你太慢了!早就叫你將萬化之術好好練一練,到時候見山遁山,見水化水,借天地自然之力為己用,豈不妙哉?」元謀看了元化一眼,淡淡的說道。
元化抓了抓自己的頭皮,竟然用一種憨厚的語氣說道︰「我不是嫌那什麼萬化之術太無聊了嗎?」
接著元化轉過臉,一臉瘋癲的看著穆扶天︰「你跑啊!你不是跑的挺快的嗎?現在怎麼不跑了?知道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吧!」
穆扶天面色陰沉的看著元化,手里的水晶就要投擲而出。
「扶天!將我放出來!」忽然鎮海大鼎內傳出墨承風的聲音。
「怎麼了?」
「別問了!先將我放出來!」墨承風的聲音很是急切。
穆扶天依言將他放出來。
「哦!找幫手?不過是個化羽級別的小鬼罷了!還能起多大用處?」元化一臉的輕蔑。
墨承風轉頭對穆扶天道︰「抓緊我!」
穆扶天依言扶住了墨承風的肩膀。
墨承風苦笑一聲,轉頭對穆扶天道︰「這次跟你出來,真是虧大了!」
說完,他揚起自己的手掌,狠狠的在自己的胸口拍了三掌。
「哇!打不過,就氣的玩自殘啊!太有•••太有感覺了!」元化哈哈笑著,一面笑,還一面揚著自己的手掌,在自己的胸口比劃了幾下。
墨承風的臉色忽然變得通紅。
噗!噗!噗!
狠狠的噴出三大口鮮血,他的渾身忽然變成了一種異常虛弱的蒼白色。
而那噴出去的三口鮮血,忽然化作一陣血霧,將他和穆扶天包裹在其中。
看著那濃郁的血霧,猶如血雲般翻騰著,元謀的臉色終于有了變化。他那淡然的神情已經消失不見,轉而變成了一種錯愕,緊接著錯愕又變成了一種惱怒。似乎是有些事情出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這讓他覺得很難受。
元化一拳打散血霧,血霧之中連半個人影也沒有。
「人呢?給我滾出來」
元化扛著葫蘆大刀,照著周圍就是一輪亂劈亂砍。刀光四溢之下,江河倒流,高山斷裂,平原變成了峽谷,而峽谷又被碎石堆砌成矮小的山坡。
「人呢?給我滾出來!滾出來!」
元化的咆哮聲,將山林里的那些凶殘異獸都驚嚇的四處奔走,逐漸形成了一場較大的獸潮。
「不用叫了!他們已經走了!」元謀聲音冰冷。
「走了?怎麼走的?」元化有些發愣。兩個大活人,還是兩個修為只有化羽層次的小家伙,如何就在他們面前消失的?
「是血影遁身之術!這一次是我大意了!早有消息說這個墨承風有著一部分血神子的傳承,想不到他居然連血影遁身之術也學會了!看來還真不能因為他們的修為弱,而稍有絲毫大意!」元謀語氣更加的冰冷。
元化一呆,他雖然平日不喜歡去學那些亂七八糟的,武力之外的東西,血影遁身之術的大名他還是听說過的。這門血影遁身之術與空間遁形**齊名,它的修煉方法沒有空間遁形**那麼苛刻,但同樣這門手段作為血神子的獨門手段,根本就是不傳之秘,常人想學也學不到。
「那我們怎麼辦?」元化問道。
元謀道︰「以那墨承風的修為,即便是使用了血影遁身之術,還帶著一個人,決計遁形不到萬里之外。你只需要用你的天听地視之法,將方圓萬里搜尋個便,保管他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元化點點頭,縱身而起,頓時他的雙眼中閃爍著一陣陣碧瑩瑩的綠光,而他的雙耳則是瞬間放大,然後飛快的旋轉,猶如兩個衛星接收器一般。
方圓百里,方圓千里,一層層的訊息都開始涌入他的腦海,所有的一切都呈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正如那三百里之外,正有一頭長了獨角的大灰熊正在一個有小房子大的蜂巢內小心翼翼的掏著蜂蜜,忽然它感覺到了一陣窺視的目光,渾身一抖,小房子大的蜂巢頓時被它從樹枝上拆了下來,一大群人頭大小的馬蜂迅速的將這個倒霉的小偷圍困起來。
一千五百里外的一個小木屋內,一對偷情的男女正在**一發不可收拾。但是那個正在賣力耕田的青壯男子,忽然察覺到了背後的一陣陰寒,似乎有人正在看著他,于是瞬間打了個冷顫,之後就一瀉千里。女人很不滿的推開,看起來雄壯威武的男子,狠狠的啐了一口,整理好衣裳,扭身出門而去。
而男子卻只能憤恨的使勁錘床,扶榻大哭。這臉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