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兒孽緣 迷霧緊鎖理頭緒

作者 ︰ 劉曉坤

楊秀翠打破沙鍋問到底︰「撞死他的人是男的嗎還是女的,他與天歌是什麼關系?」

熊半仙雙眼盯著碗里,思索一陣後告知她︰「從請神暗示看出撞死他的人是個男的,此人前世與她是最好的朋友,為了爭奪一個男人產生矛盾,你老公用卑鄙無恥的手段害死他,他是復仇無意之中撞死了天歌。綠色小說-」

楊秀翠提出新的議題︰「能看出是誰破此案嗎,為什麼要這麼長時間才能破案呢?」

熊半仙朦朧地告訴她︰「此人是開封府包拯安排來人間偵破奇難雜癥案件的警官,還有此撲朔迷離的事我不能給你說,到時你會明白,時間問題你看看,他肩負重任,還有一系列不好破的案子等他破,關于案子的事別再問,我不能、不敢多說,不能泄露天機,不然,我要遭天塹,處罰得輕是短笀,處罰重要打入十八層地獄。」

楊秀翠被她說得神魂顛倒,她知道熊半仙再也不會說什麼了,只能見風轉舵︰「謝謝您,熊三妹,多少錢?」

熊半仙最後提示她一句︰「給二十元吧,楊大姐,你前世在姻緣問題上欠債,幸好不嚴重,否則,對你的懲罰不會這麼輕松,你的後半生雖然感情不順利,基本上是衣食無憂。」

楊秀翠心如止水︰「謝謝你的吉言,天歌走了,我不會忘記他,誰的感情我都不會接受,現在只是把女兒帶大,把她的事安排好就心滿意足了。」

楊秀翠半信半疑地離開熊半仙,趕車回到「天歌布行」,想起熊半仙說的人生因果報應關系,心里十分矛盾,自己文化不高,沒有什麼鑒別能力,想不到世界上的事情這麼復雜,不知她說的話是真是假,更不知道她測算天歌的事是否真實可信,難道正在辦理天歌交通事故死亡案件的圓森真的那麼神,居然還與包拯有特殊淵源,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听天由命。

章老板微笑著駕駛著轎車來到門市前的公路停車線,穿了一件灰色隻果牌t恤,白色褲子,黑色皮鞋擦得亮晶晶的,提著一個真皮黑色手包從駕駛室走出︰「楊老板,這幾天你在忙啥子喲,我來幾次你都沒開門,如果不是老朋友,這筆業務我就讓別人做了,今天終于遇到你開門了。」

楊秀翠滿面憂傷地解釋︰「對不起,章老板,我家天歌在一次車禍中不幸去世了。我在忙著處理他的後事。」

章老板在電視和報紙上已經了解到此次交通事故,故意裝糊涂︰「哎呀,天歌那麼一位好兄弟遇難你處理後事為啥沒有通知我呢,讓我也表示一下心意,這就是你不對了。」

楊秀翠歉疚地表示︰「我們當時只想讓他入土為安,沒想麻煩親友,對不起哈,希望你能體諒。」

章老板裝模作樣︰「我今天主要是讓弟妹給做幾套工作服,既然遇到這種事,順便請你們母女吃頓便餐,給你們醒醒氣。」

楊秀翠懶心淡腸︰「吃飯就免了,章老板,你把服裝的型號給我說,我給你做就是,沒有必要麻煩。」

章老板從手提包里把記工作服型號的一張紙交給她,仍然彰顯虔誠的態度︰「哎呀,天歌生前我們是好朋友,他雖然離開人間,我仍然會一如既往地關照你們的生意,城里都是這麼興的,朋友家遇到喪事,都要請活著的人吃飯醒氣,你就別推辭了。」

楊秀翠婉言謝絕︰「章老板,今天的確不行,我女兒思想剛剛穩定去學校讀書,晚上還要補課,白天我忙生意上的事,晚上我得回家去陪她。」

章老板為了奪去楊秀翠的芳心,只能忍耐著性子︰「嗯,你說得很有道理,天歌遭遇車禍,撞死他的凶手抓到沒有?如何解決的?他走以後你們的日子就苦了。」

楊秀翠誠實與他交流︰「這件事說出來真是讓人心酸,他這麼好一個人,死得這麼慘,凶手至今還逍遙法外,交警正在追查,事故現場只有一塊肇事逃逸車的碎片,破案的難度相當大。處理這件事情是這樣的,由于沒有肇事車輛及駕駛人,交警爭取到一筆政府救助基金,財政、民政、義工聯合會都在積極主動地幫助我們家,雖然天歌走了,我們家的日子勉強過得去。」

章老板舊事重提︰「我可以稱你為楊妹妹嗎?」

楊秀翠不知他的意圖︰「啥子妹妹喲,我都快四十歲了,應該是你的老大姐。」

章老板呵呵大笑︰「哎呀,你這話說錯了,我還有幾年就滿五十了,當然你是妹妹喲。有句話不知道你還記得不,你們門市掛廣告牌掉下來的事,當時我就感到非常奇怪,我做廣告生意將近二十年,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情,後來听說天歌眼皮跳,做夢與死人打交道,提醒你去找熊半仙,你沒把我的話听進去,如果當時采取了一些措施,也許就不會發生這件事了。」

楊秀翠給他到了一杯開水,一邊用電機制衣服一邊與他交談︰「說一千道一萬這件事怪我,我們經濟上家底薄,為了女兒讀書方便,到城里買了一套舊房子幾乎把所有的積蓄都用光了,怕耽擱時間多賺錢,把找熊半仙這件事耽擱了,同時心里也有僥幸心,心想他沒有做過缺德事,無非就是破點小財或者是工作不順心受點批評,沒想到有這麼嚴重的後果,後來我們去找熊半仙,輪到給他測算前兩天,他就這樣離開了。」

章老板終于找到與她說話的結合點︰「有些事,光靠科學方法解釋不清楚,也許是他命該如此。」

楊秀翠嘆惜︰「已經都這樣了埋怨也沒用,如果不是為了我女兒,我真想跟他走,看到我女兒還需要母愛,只好忍氣吞聲地活著。」

章老板安慰她︰「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春,沒發生當然盡量避免發生這麼慘痛的事,既然發生了,把天歌放到心里,日子還得繼續過,中秋節和國慶節快到了,在你們母女能安排出時間,我請你們過節。我知道你們現在的日子一定過得很清苦,如果有什麼困難,需要我幫助盡管開口。」

在交警大隊特勤中隊辦公室,牆壁上掛著道路交通事故處理流程圖,處理道路交通事故引用的法律條款,一張辦公桌上有電腦,周圍擺了幾把皮椅,可以供中隊民警開會或是有幾名群眾辦事,句歡穿著短袖警服,組織民警開會研討關于案件的事情︰「現在我們召開一個案件分析會,認真分析一下近期遇到的幾起道路交通事故逃逸疑難案件,我們先後及時將現場勘察的肇事車輛留下的碎片和收集的相關證物送到省廳技術處理中心進行檢驗,根據發回的檢測結果表明,連續不斷地發生摩托車道路交通事故逃逸案,為此,我們必須破迷霧理頭緒,切實加強對全縣摩托車情況進行模排,加大對連續發生的摩托車道路交通肇事逃逸案進行追蹤調查,絕對不能讓這些交通肇事逃逸者逍遙法外。據初步了解,僅我們縣城鄉在工商部門注冊的摩托車經營者就有三十二家,摩托車駕駛學校五家,我們先從這些經銷商入手查,現在听听大家的意見。」

句歡發言後,幾位穿著短袖警服的民警先後發表自己的觀點,有位民警提議,大隊向縣公安局建議,采取積極主動的措施,要求各派出所把所有鄉鎮摩托車實際情況統計報上來;有的建議秩序中隊深入城區摩托車銷售網點將摩托車銷售情況統計回來;有的提議到車管所去提取摩托車登記上戶情況;有的建議到摩托車駕校進行調查;有的建議加大路面檢查力度,對進入城區的摩托車進行全面排查。

大家發表意見後,把眼光對準圓森,想听他的高見,圓森深思熟慮地發表意見︰「我覺得大家的意見提得非常見地,借此機會建議大隊全面開展摩托車交通違法行為專項整治行動,重點查處無牌無證摩托車駕駛人,我們應從交通事故現場勘驗對人、車、路、環境全方位對交通事故進行調查分析,借助交通事故的微觀數據,采取宏觀和微觀分析相結合的方法,尋找出肇事道路交通事故的成因的規律性東西,確定幾起道路交通肇事逃逸者的薄弱環節,向大隊提出有針對性的預防和改進措施,便于秩序中隊在安排預防重大道路交通事故集中整治行動時,因情施策制定將整治摩托車道路交通事故情況采取相應整治措施。比如借助主流媒體、廣播、電視、報刊、各類會議,大力宣傳整治摩托車專項行動,分析摩托車無牌無證的危害,整治的重要性和必要性,特別是結合最近發生的幾起惡性道路交通事故,開展以案說法宣傳教育活動,針對摩托車及駕駛人開展撒大網的追蹤行動,把交通肇事逃逸者揪出來。」

句歡認真記錄大家的發言,並梳理成條塊,對下步工作做出安排︰「我們中隊的六名民警分成三個班,每個班兩個人值班,一個值正班,一個值副班,保證二十四小時有人接處警,其他民警有時間就盡量安排收集摩托車相關資料,建立台賬,堅決將交通肇事逃逸者查到底,絕對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圓森除了值班時間,把主要精力放在偵破逃逸案件,其他民警做好協同配合工作,散會後,我去給大隊長匯報工作,除值班的民警,其他人員就按我剛才安排的工作分頭行動。」

句歡中隊長舀著筆記本出去後,同事們圍著圓森鬧開了,有的誠心勸他︰「圓森,你娃的確有點傻,把工作上的事和婚姻問題扯到一起。你我都是接受過高等專業教育,有些道理很簡單,從古到今都有沒破的案子,還莫說我們普通民警,就是國家高級偵探也未必能把所有案子都破了,我們是人不是神,只要沒有玩忽職守盡心盡職就行了,該耍朋友結婚還是應該照結不誤,這件事和破案子沒有絲毫瓜葛。」

圓森滿月復經綸為自己辯解︰「我們心里都明白,凡是破獲的道路交通事故案件,只要機動車雙方都在場輕而易舉就能破案,按照道路交通管理手冊》中有關道路交通事故處理內容進行,對路面狀況、線形設計、交會能力、環境情況等進行認真的數據情況記錄,給交通事故的深度分析提供第一手資料,在此基礎上對交通事故的環境、氣候情況,環境的影響等等進行綜合分析,在上述綜合細致的分析規律工作的基礎上,系統的總結一些交通事故的規律性東西。對每起事故開展成因分析比較,重點排查道路環境方面的安全隱患,及時制作道路交通安全隱患建議函,還可以建議公路、城建等相關部門予以治理。要想偵破疑難案件,就像一團迷霧,只有縝密分析才能理出頭緒,需要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耍朋友組建家庭也需要時間,二者之間搶佔時間,我可不能分心,既然承諾了更應該言而有信,不能信口開河,讓人當笑柄。」

有的同事更好奇︰「圓森,你是什麼腦門,能想到追查摩托車?」

圓森細心解釋︰「我認真分析過摩托車不同車型、車燈外罩、擋風玻璃、輪胎花紋印模、車型外貌、車輛高度等資料數據庫,收集整理不同種類的油漆樣片,作為偵破交通肇事逃逸案件的參考資料。將幾起肇事逃逸案數據庫與道路交通事故處理信息系統、警務綜合信息平台及大情報中心等專業數據庫有效鏈接,通過物證收集取樣,輸入系統比對,陸續縮小偵查範圍鎖定相關信息,查明肇事機動車及肇事駕駛人基本信息,再持之以恆地尋找破綻,核對證據鏈,將真凶繩之以法。」

同事們對圓森提出的觀點刮目相看,沒想到他進入事故處理崗位時間不久,會有如此見地,他辦理的案件無論是現場繪圖,取證材料,還是詢問筆錄,都是無懈可擊,支隊事故科派員檢查時,對他辦理的案件進行褒獎。同事們和他細心的研究近期發生幾起交通肇事逃逸案的具體細節。

句歡撥通辦公室電話︰「圓森,你通知中隊所有的民警回辦公室,尤大隊要來對大家提要求。」

圓森立即回復︰「我們還在辦公室研究案子,都沒離開。」

句歡吩咐︰「請你告訴大家別離開,尤大隊和我馬上就回中隊。」

圓森把句歡中隊長的話轉告同事們,同事們把辦公室進行一次清掃,舀好工作筆記本,從另外一個辦公室搬來一把椅子,期待尤大隊的到來。

尤爽大隊長穿著短袖警服與句歡中隊長來到特勤中隊,選擇椅子坐下後,圓森給尤爽大隊長到了一杯開水,句歡拉開話題︰「剛才我匯報了中隊討論偵破逃逸案的討論意見,尤大隊非常重視,要對我們作重要提示。」

尤爽大隊長語重心長地指出︰「剛才听了句歡中隊長的匯報,很高興你們能主動研究偵破交通肇事逃逸案的事,而且很有見地,根據《道路交通安全法》、《道路交通事故處理程序規定》、《道路交通事故工作規範》和上級公安機關的相關要求,我們大隊要進一步完善交通肇事逃逸案件快速反應機制,確保在交通肇事逃逸案件發生後,民警能在最短時間趕赴事發現場,及時組織現場勘察和查緝。一是按照支隊、大隊要周密制定交通肇事逃逸案件破案預案,進行必要演練,為案件的快速偵破夯實基礎;二是完善以交警為主,集治安、刑偵、派出所等為一體的多警種破案協作工作機制,促進案件快偵快破;三是完善警方與交通、鄉鎮政府等相關部門的配合機制,為實戰打好基礎;四是完善破案獎勵機制,凡提供破案線索的都要給予一定獎勵並保密,要將獎勵政策向社會公開,讓廣大群眾知曉,以調動群眾舉報交通肇事逃逸案件的積極性,同時,對破案有功民警也要給予一定獎勵;五是完善相鄰交警部門的聯動機制,與案發地相鄰的交警部門,接到交通肇事逃逸案件的信息後,要快速組織警力攔截,讓逃逸者無處可逃。六要定期開展偵破逃逸案件專項行動。各級公安機關要定期對交通逃逸現行案件、積案、難案開展專項破案行動,威震犯罪,預防和減少交通逃逸案件發生。總之,追蹤交通肇事逃逸是一項艱苦的工作,我們大隊會召開相關會議,為你們追查交通肇事逃逸案創造良好的外部環境。」

句歡听了尤爽大隊長的提示,很受感動︰「剛才尤大隊深謀遠慮給我們闡明了支持觀點,我們一定要珍惜這個機會,取得追蹤逃逸案的新突破,遏制交通肇事逃逸的歪風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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