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帥從這位「朋友」的臉嘴看出，在市場經濟的年代，什麼親情友情都變了味，必須用金錢作鋪墊，眼前利益比友情重要得多，誰都不能改變這一社會現象，要想經商更不會離開這個奇怪的社會圈子，自己只能隨波逐流︰「我才調過來，沒有更多的朋友，只有你這位好朋友，我們基于同事加兄弟的感情，能得到一位朋友的幫助是一件榮幸之事，現在是市場經濟時代，一分付出一份收獲，這是應該的啊，放心吧，只要你幫了忙，我一定會給你應得的報酬。」
譚主任嘴里叼了一支煙，他非常有品味的一邊吸煙，一邊品咖啡，認真領會馮帥的講話精神，觀察他的表情，一邊琢磨即將闡述的觀點，就是要求一步一步逼他表明態度，表明還是裝成一副廉潔的嘴臉︰「我們的感情不能用金去衡量，既然我答應幫忙就不會放空炮，我估計你們剪彩安排幾乎準備得差不多了，我曾經接觸過一些知名企業的老板，他們給我說過這樣一句話，估計你用得著，人管人累死人，制度管人才能達到管好企業的目的。提三個建議請賢弟參考，一是你們出錢，借助一些單位的名字租氣球掛上祝賀的條幅；二是在剪彩時盡量安排員工的家屬參加，采取這種方式可以縮短老板與員工之間關系上的距離，促進員工之間建立更親密的關系，樹立老板對員工像親人一樣的崇高威望；三是邀請的佳賓把涉及到的管理部門負責人和一些用職業服裝的單位負責人當成邀請的首要客人，也應該成雙成對的邀請，正式發請柬，名單我提供給你，參加這個活動者當成一次有意義的戶外活動，往往有些人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婆的一句話；四是可以做一些適當的禮品包，相當于用小禮品收買來者的心。你們發請柬之後，我再打電話給這些單位負責人，促進他們來參加剪彩活動，在聚餐時我把你介紹給這些朋友們，你再把廠里班子成品引薦給這些朋友。」
馮帥一邊品咖啡，一邊觀察這間貴賓咖啡室，屋內裝修得清淡、高雅，顏色素淨，布藝沙發的顏色與屋子很協調，屋頂的燈光很柔和，整間屋子的確很高雅，在屋頂的角落處，有一對小音箱播放著優美的輕音樂，不影響客人之間的交流，讓客人陶醉在一陣陣休閑娛樂之中，室內還擺放兩盆鮮活的綠色植物，從屋子里的裝置和物品的搭配，充分顯示名貴咖啡屋的浪漫和多情，微笑著聆听他指教，一邊不住地點頭，表示虛心接受他的指點，心里的盤算著，今天請他幫忙找對了人，他現在所處的工作位置很關鍵，既能接觸領導，又能聯系部門，是一個橋梁性的工作崗位，只有像他這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性格的人才能把權力玩弄于手心，為了企業的生存，只能委曲求全接受他的指點，牢牢掌握企業生產經營的主動權，保證服裝加工廠能由小到大，由弱到強，從沒有到有，從一個不知名的小廠陸續壯大，辦成一個知名企業。在他講完之後，馮帥便認真和譚主任商量準備一份什麼樣的禮品比較合適，既能體現服裝加工廠，又能提高該廠在客人心中的位置，打好第一張印象牌精心策劃著。邀請佳賓成雙成對的參加也好，安排寧玲來參加，看她是否把圓森請來，同時看一下他們之間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一切策劃結束後，譚主任偶然提出一個題外話︰「馮老弟是一個調來的還是攜來家眷來的？為何會貶到我們市來當一個衛生局的副局長？如果方便就說，不方便就算了！」
馮帥能委曲求全地乞求他，已經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忍辱負重地與他接觸，開始交談的事他還有沒有多大的反感，他突然提出這個問題，使他沒有心理準備，頓時感到十分唐突，他忍著性子喝咖啡想計策如何應對︰「你是知道的，我還沒有心思思考處理個人問題的事，女朋友都沒有更別說跟著一起到這里來工作。♀權勢只是過眼雲煙，我沒有興趣，我調到這里來工作完全是自己想月兌離父母的掌控之中，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工作，試一下自己是否有獨當一面的工作能力。」
譚主任不屑一顧的表情，他以老大哥的身份神秘地提示他︰「你啊，不是老大哥說你，一個人一輩子只有幾十年的光景，你都是二十好幾的人了，家庭條件又是這麼殷實，不能浪費青春！你沒有接觸就不知道女人的味道，有多麼舒暢，有多麼逍遙，簡直沒有辦法形容。你有沒有這份心思，如果有這個想法，我馬上就能滿足你的需求，這里的妞漂亮、含蓄、有味道，還有幾個是職業技術學校的在校生嘍，機會難得，俗話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能錯失良機喲。」
馮帥的家境和別人不一樣，心里想的事比較復雜，不想讓眼花繚亂的花花世界擾亂了心智，性格有些清高，從小到大心思用在學業和事業上，不願談兒女私情的事，母親介紹幾個姑娘一個個長得水靈靈的，要文化有文化，要身材有身材，要膚有膚色，幾乎都是超凡月兌俗之人，他都沒有正面接觸過，更別說如何研究男歡女愛之事，還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啟發他兒女私情的事，喝了幾口咖啡之後，他思想上較量一番之後還是胸有成竹地應酬︰「老兄，你的好意我領了，的確沒有心思想兒女私情的事，更沒惹這些風流場所的女人。」
譚主任看他這麼意志堅定，不好再勸他什麼，看了一下手腕上戴的名貴手表︰「我本來是好意，誠心想讓你知道真正當一個男人的幸福生活，好吧，既然你執意不願意，我也不好強行相勸，到你知道時可別後悔喲。今天中午只有我們兩個人吃飯，就到西餐廳去吃牛排。」
馮帥坦率地接受他的提議，不得不說出一些溜須拍馬的話︰「好啊，吃牛排好嘍，這種方式既節儉又有意義，我們中國人也要學習外國人吃西餐，老兄，你真是一位處處事事都能領先于人的高人，的確值得我學習，佩服。」
譚主任又點燃一支南京牌香煙，幽默地指著他，就像老大哥的語氣教訓他︰「馮帥啊，不是老大哥指責你，你迂腐、保守、甚至還有些幼稚！白白地浪費美好時光，我過得多滋潤啊，家里有紅旗，外面有彩旗，把男人的風采施展得淋灕盡致，關鍵是你的思想禁錮在一個原始社會的時代，改革開放的春風還沒有吹進你的腦海！現在你不覺得，到你再過十年之後回過頭來看一下現在的所作所為，一定要把腸子都悔青。」
馮帥揣著明白裝糊涂︰「老兄，小弟愚鈍，只有慢慢來，一時還接受不了兄長的理念，往後請兄長多訓斥，今天麻煩兄長，什麼時候能提供相關單位的名單，後天要剪彩，我得做一些籌備工作，請賢兄指點迷津！」
譚主任大大咧咧地表態︰「這件事簡直是小事一樁，吃午飯後我就回辦公室去拿一本全市各單位負責人的內部電話本給你，一切問題都解決了，你就按照電話本上的地址，安排人發請柬，你所發的單位做上記號，我在電話上再點醒他們，就說是我有摯友辦的企業，要求他們鼎力相助，只要他們能來參加剪彩就表明有了基礎，一段時間如果他們沒有動靜，我們采取各個擊破的方式，單獨和他們談業務，如何把他們變成你囊中之物，也許還有些小動作才能把別人的生意搶過來。」
馮帥見條件基本成熟，慢吞吞地喝了一口咖啡，采取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策略，把一些關鍵話捅到根底，試探他的態度︰「老兄，幫忙就要幫到底，送佛就要送到西，能不能麻煩老兄通過關系間接了解一下職業服裝企業，他們穿的職業服裝是什麼廠在做，誰主能宰，想什麼辦法能把這筆生意搶過來，如不掌握這些真情，我們前期做的工作就是勞而無功！」
譚主任看他篤定的眼神，深吸一口煙，心里已經有一套胸有成竹地思路，坦然自若，帶著神秘感地笑道︰「當然，要想佔領市場必須運用孫子兵法中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要想從別人手上搶生意，必須先掌握別人的手段，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吃透情況是基礎，這年頭關系與經濟利益密不可分，有所付出才有所收獲，這是眾所周知的秘密，天上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只要兄弟真誠地把這個企業當回事，我一定鼎力幫忙，絕對不會讓兄弟失望。」
在譚主任與馮帥基本達成共識時，杯中的咖啡基本喝干，譚主任看了一下時間︰「如果有時間真想和你談上三天三夜，人在官場身不由己，下午我還要安排接待省上的客人，」按了一下呼叫器，霎時就听到敲門聲。
譚主任立即下達指令︰「進來。」
一位身穿冬季西裝的姑娘推門而入，她婷婷玉立地走進屋來，態度非常溫和，柔情似水地問道︰「請問，二位貴賓有什麼吩咐？」
譚主任當仁不讓地表態︰「把我們政府接待簽字單拿來我簽字，給我們聯系在西餐牛排定兩個座位，我們還有一會就去。」
服務員立即答應︰「好的，我馬上就去辦理，還有什麼吩咐沒有？」
譚主任有些不耐煩︰「暫時沒有了*潢色小說
服務員走後，馮帥靈機一動︰「這家大酒店的人員好象是穿的職業裝哦，能不能把這筆生意的情況了解一下。」
譚主任神秘的眼神，呵呵大笑︰「這家大酒店我有點經營小股，用得著嗎？抽時間我過問一下這件事情再回答，有生意當然首先要照顧你喲。」
馮帥心里暗想，難怪社會上流行著，女乃粉，米粉，面粉，粉粉有毒；京官，縣官，村官，官官**；國道，省道，鄉道，道道收費；國稅，地稅，雜稅，稅稅有理；學士，碩士，博士，士士無用；
影星，歌星，體星，星星月兌衣；河水，江水，海水，水水污染；
牛女乃，羊女乃，二女乃，女乃女乃傷人。看樣子他的手不僅伸在這家酒店，不然，憑他那點收入怎麼有錢到省城去買房子呢？听他的語氣估計還有更多的企業，果斷地表態︰「老兄，明說，他們給的幾個點子，只要稍有薄利，我給你的點子超過他們。並且，凡是你介紹一筆業務我都會給點子，絕對不會讓你空忙。」
就在此時，他接到一個電話，他打開免提故意讓馮帥听。
電話里傳來一個年青女性的聲音，她樂呵呵地問道︰「譚總，忙不忙？」
譚主任笑首指責他︰「馬總，我不是提醒過你嗎，盡量稱呼我現任的職務，或者喊小譚都行，不要受人以柄。在陪客人喝咖啡，馬上要去吃飯。」
對方直截了當地和他商量︰「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來洽談一下今年的服裝業務，說話方便不？」
譚主任用神秘的眼神掃視一下馮帥，欲擒故縱︰「方便，有事請說。」
對方透露回扣信息︰「我們原來是給你的三個點子，現在增加零點五個點子，簽合同時就兌現。」
譚主任故意放慢語音︰「哎呀，馬總，並不是我賣你的賬，有點難度哦，我們一號引薦了一位朋友在本地來搞服裝加工廠，他暗示本市職業裝的單位都要到這個廠去照顧生意，只有看到銀子化成水喲！」
對方給他出餿點子︰「這個時候，我們可以打擦邊球啊，我來時和你們把協議寫到這個廠開業之前，簽訂一個五年合同，既不得罪你們一號人物，又成全了我們的生意，你也得到一筆好處費，何樂而不為呢？」
譚主任帶著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哎呀，我們想得到的事情一號人物早就想到了，事先，他就安排工商、國稅、地稅組成聯合檢查組，對所有穿職業服裝的單位進行了模底調查，這個擦邊球打不成嘍。」
對方的熱情語氣頓時降溫，態度立即有些冷漠，話中帶著一些威逼利用的味道︰「好吧，有時間到重慶來請你消費，即使有人辦服裝加工廠也是新廠，技術能力有一定限度，有合作的機會通知我一聲，點子的事我們可以再商量，我們畢竟是交往了幾年的老朋友，雖說我不能一手遮天，在你們的地皮上我還有一些掌權的朋友，我們可以互相配合，共創雙贏。」
譚主任沉下臉，帶著義正辭嚴的語氣以禮相待，據理力爭︰「馬總，雖然你是一位大企業的老總，我是一個不起眼的辦事員，幾年來我們的合作還是互利互惠，非常友好，中國幾千年的權大于法，人在屋檐下只有低下頭，這次遇到這種特殊情況希望你能理解，如果不理解我也沒有辦法，即使你了解我得到點信息費這也是合情合理的，沒有觸犯黨紀國法，我又不想當多大的官，也沒有在官場上溜須拍馬的習慣，任何人都一樣，有上台的一天就有下台的一天，就是中央領導來了我也是這個樣，正是應了一句俗話，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往後我們沒有事最好別聯系。」他說完後就掛斷電話，並在馮帥面前借題發揮︰「兄弟，為了你的事我拋棄了幾年的朋友，你們談的價格要合理，質量要可靠，千萬不能讓我難堪喲。」
馮帥從他的語氣中看出他鮮明的態度︰「我從來不習慣說空話，更沒有必要在你面前許假願，用實踐來回答吧。」
譚主任估計這件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既然下定決心與這家服裝加工廠斷絕關系就不會改變，此時，已經在思想上做好了充分準備︰「算了，別想得太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有過不去的坎，穿好衣服準備吃飯。」他提著衣服朝衛生間走去。
馮帥從衣架上取下衣服穿上，等譚主任在衛生間出來後再去上衛生間，心里在揣摩，剛才姓馬的女人打的電話是真是假？他掌控了幾家穿職業服裝的企業？這個點子是總造價的點子還是利潤的點子？只有在方便的時候才能從姜助理的嘴里了解一下這些情況來，不大會功夫，譚主任就從衛生間出來，整理衣服︰「兄弟，你也去準備一下吧，我們就在二樓就餐。」
馮帥便朝衛生間走去，他打開馬桶的水嘩啦啦地流，撥通姜助理的手機，她沒接電話，他便撥青睞的手機。
青睞立即接電話︰「馮總，有什麼指示？」
馮帥問她︰「姜助理為啥沒接我的電話，你馬上去喊她給我打一個電話。」
青睞馬上回答︰「好的，我立即去找她傳達你的指示。」
馮帥處理完衛生間的事，要等姜助理的電話，只好把洗手池子的水放起，一直讓譚主任認為自己在解大手。
姜助理很快就撥通馮帥的電話，首先解釋︰「馮總，對不起，上班時我習慣性不帶手機，免得分散精力，有什麼指示？」
馮帥態度和藹地征求她的意見︰「我想了解一下，談業務時給點子是總價款的點子還是純利潤的點子？」
姜助理回答他︰「現在服裝加工利潤薄，我們原來給的點子都是總價款的點子，最多沒有超過三個點子的中介費，簽協議收訂金後就支付這筆款。」
馮帥心里有底了︰「我听懂這層意思了，你忙吧，我還有點事。」他從紙盒里抽出一張紙巾一邊擦手一邊走出衛生間。
譚主任等馮帥時很悠閑自在地吸煙，電話鈐聲響起，他看電話號碼冷笑道︰「哼，這個家伙真是神通廣大，把副市長都抬出來了。」他接听電話︰「高市長，有什麼指示？」
對方直截了當地問他︰「譚主任，听說你跟馬娟引薦了一批職業服裝業務黃了？」
譚主任神秘兮兮地透露︰「高市長，我們當辦事員的有不得已的苦衷啊，您們領導指示的事我們都得落實，還要保守機密，否則，我們就沒有立錐之地了。」
高副市長毫不客氣地批出︰「據我掌握的情況，我們市沒有一家像樣的服裝加工廠，是我消息閉塞還是真有其事？」
譚主任耿直地回答他︰「我就是吃了雷也不敢在您面前撒謊啊，地點就在原來縣麻紡廠的位置，不信您派人去實地查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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