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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奄奄一息之際,舍葉滕也沒有去看望她,即便是在信陽苦苦相求的情況下也是一樣。
「皇上!」太醫剛要張嘴,便被舍葉滕攔截住了,他說了句知道了。不過見太醫好像還有花要說,他便又說了句但說無妨的話來。
「皇後已經快不行了,也就這一時。老臣剛給皇後針灸過,才醒過來。」他抬了抬眼皮說話有些吞吞吐吐起來。
「皇上都說了但說無妨,您說就說吧!」信陽給皇帝整理衣衫,便穿戴便勸說著去探望皇後的話,「是不是皇後有什麼話要說?」
「是,可是她……她只希望最後見靜貴人一眼便死而無憾了……」太醫好像抓著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一口氣將話說了出來了。
舍葉滕推開她的手,一臉責怪道︰「我說不用去,你偏說讓去,你看人家並不想讓我去。」說完這句話,他便將剛穿好的衣服迅速的月兌下來,比穿上的速度快上好幾百倍似的。他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因為他壓根兒也沒想去看看她。
「沒說別的?」她以為皇後會說要看看阿哥的話,可是太醫的腦袋卻像撥浪鼓一樣的搖上千百次的頭。她明白,這樣的女人真的是太難了,這一生沒有得到心愛人的疼愛,得到的卻只是冷淡是多麼惱人的事情!家族的事情,愛人的事情,糾葛起來怎麼能不讓她心煩?相比之下她覺得自己得到的好多。因為她從來都不奢求什麼?尤其是在帝王家!
她只好自己穿衣打扮好出門,眼看快要到達流連宮的時候突然好像听到有人在招呼她,這聲音十分急迫,讓人听著有些緊張,就連她周圍的人也都听到了。轎子被停下,他被人攙扶著走了出來。只見那個嬤嬤神色慌張的開始磕磕巴巴的不知說什麼,只見她面色被驚嚇的沒有了血色。信陽告訴她不要慌,待平穩了之後才慢慢的听到言簡意賅的到來。
「小公主不好了!」
「什麼?你慢慢說?她怎麼了?」
「從一早就開始吐女乃,以為拍拍就好並無大礙,可能是吃多了。可是中午喂的少些沒有出現什麼癥狀,可是剛才不知道怎麼的抽搐起來,听也听不住了。所有吃的東西一下子都吐了出來……」
「找了太醫沒有?」婢女見靜貴人慌張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便替著主子問題話來。
「找了,太醫都……都連連搖頭。說是這病從娘胎里便得了,再加上公主體質虛,又是早產所以……」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用手使勁兒的扇嘴巴子,臉上眼看著就出現血跡分明的五個掌印子。信陽知道,這孩子怕是不行了。當初用這個嬤嬤照顧她就是看中她見識多又穩重,並且侍奉過當今聖上,所以舍葉滕特意排她來照顧她的。這個宮中的大小事,凡是孩子的事情,她都懂一二。有時候太醫忙不過來的時候,都是先來找她探探路子,每次都和太醫說的不差分毫。所以今天能看見她這個樣子,信陽心里已經知道了**分。她來不及去看皇後,一心只要往回趕。
「告訴皇後我去去就來……」轎子飛一般的速度抬走了……
到了寢宮,望見皇上已經站在那里了,還有還有眾位太醫都圍在那里給公主診治。看見他們連連搖頭,皇上大怒的樣子,信陽徹底絕望了。因為當初的流產已經讓她的子宮損傷非常嚴重了,太醫和皇上的話她在昏迷中已經听到了很多。那就是她生完這個孩子之後便再也沒有了生育能力,所以她才對這個孩子更加的上心。她不傻,知道宮里面很多事情都不是偶然,但是她自認為自己得到的夠多了,所以她無論在何時都能了解皇帝的心思。她知道自己太幸運,得到的愛太多,甚至超出了很多她能夠承受的愛,所以她必然要付出一些她也許不願意付出的東西才能平衡,所以她並不怪罪皇上的任何隱忍。所以說,懂得感恩的女人才會少去很多煩惱,得到很多人的喜歡!她就是這樣的女人。
小公主在二個時辰之後終于抽搐而死,她眼球一直向上翻騰著,嘴里吐出很多白沫裝東西。信陽並沒有哭泣,反倒是鎮定的抱著皇帝,希望她的懷抱能夠讓皇帝心里好過一些。她知道女兒已經不會回來了,她不想再讓活著的人在為她難過。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是如此鎮定,雖然沒有人看見她的心底正在滴血!
「厚……」
「讓她平淡的死去吧,也許是我得到了太多的福氣,所以才會讓她替我受罪。」她明白皇帝為何吐出一個字便不再說下去,她理解他。她用期盼的眼神望著他,希望得到他的理解,最終他同意了信陽的提議,只是他們兩個將她親手埋葬在一個風景如畫的地方。不過他雖然不要求大辦,可是還是要求要給公主修建小巧而精致的墓穴,讓她能夠安安靜靜的棲息在哪里永遠安寧……
「我要去看看皇後!畢竟她說過要見我,听見宮人說她還在等著這口氣見我呢!」
皇帝沒有阻止她去,但是也沒有說要去,只是井井的陪著公主,「快去快回,別太累了……」
坐在轎子中的她強忍著淚水,最後中控制不住的在轎子里面大哭,但是她拼命的用手捂著嘴巴不想讓周圍的人听到一點聲音。直到直到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她慢慢緩解了情緒。轎簾打開的瞬間,她飛奔而入︰「姐姐,妹妹來了……」
響徹天地的痛哭聲出賣了里面的場景,她呆呆的站在窗前沒有向前一步,望著周圍只看見冷冷清清的一些侍奉的人而已。人不少也不多,但是感覺總是缺少點什麼,可能是溫情……然後她終于倒下了,感覺天旋地轉的……
她醒來的時候,她發現小王子竟然在她的枕邊。
「叫母親,叫啊?」舍葉滕逗著皇子看著她,她心里無限感激與溫暖。看著這個男人,她覺得什麼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