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羽听後點頭答應,看來這貨還沒二到只要面子不要命的地步。
江雷先把已經死透,不再活蹦亂跳的韋陀杵收入儲物長命鎖,再抱著他進入陽間,找了家沒人住的空宅院
等翻牆、進屋、尋床、找被子的一通忙活,端木羽又昏了過去。江雷惦記著趕尸門余孽身上的陰德收入,匆忙用陰視術檢查一番,發現沒有大礙後,就把他獨自丟下,自己回到了陰間。
這時丹田中的玄黃氣已經耗光,又有莫名其妙的生死大仇夜游神,因此需要格外小心,等見到正主的時候,絕不露頭,專找機會下黑手,敲悶棍。
鬼城生死門已經變得空空蕩蕩,原本幾個巡查的雜魚也沒了蹤影,不知是被殺死,還是藏了起來。
江雷跑過悠長不知幾許的城門洞,剛踏入鬼城,就听到遠處傳來震天鬼哭,聲聲淒厲,驚心動魄,不時還會夾雜幾聲狼嚎。
「看來趕尸門余孽還沒有找到銅尸,否則早變回蠱尸,逃離鬼城了。」想到這,江雷精神一振,連腳下步伐都快了幾分。
想趁亂撈好處,就要早點進場,遲到了連殘羹剩湯都喝不上。他越跑,心中對夜游神的恨就越濃,若不是被捅了一刀,浪費玄黃氣治療,何至于只能等在一旁下黑手?更是連控風術都用不了,還要辛苦用腳趕路。
至于報仇,還用說麼?不弄他個魂飛魄散,江雷在地球混過的二十一年就算白瞎了。
連續跑過幾條街,終于能夠遠遠看到城隍廟主殿,也就是從這里開始,地上不斷有人形白灰出現,都是魂飛魄散的鬼。
再往前,就有大批被關在城里的普通鬼,無頭蒼蠅一般哭嚎著四散奔逃。幸好鬼城街道寬廣,江雷才得以順利穿過鬼群,來到城隍廟廣場。
只見由十二根巨柱支撐起來的牌坊式城隍門前,橫七豎八地排列著大小幾十堆白灰。由此也可以想象,當時戰況有多慘烈。
江雷穿過功德、闡威、靈天三大門,看到地上白灰雖然沒有城隍門前那麼集中,但數量也不少。
到了這里,便能清晰听到城隍廟深處傳來的廝殺聲。
鬼魂的尖嘯,受傷的慘呼,絕望的悲吼,還有震天的狼嚎……諸般聲音混雜在一起,像百萬戰場上金戈鐵馬的拼殺一樣攝人心魄。
江雷借著建築遮掩,向左拐入正院。只見宏大的正院深處,城隍廟的象征建築「忘川殿」前,近百陰曹鬼隸,圍著三只碩大野狼纏斗不休。可憐鬼隸手中隸牌,封得都是陰風之類的低階神術,而野狼皮毛又不知為何物所制,凡攻擊而來的神術,都能被它輕松抵御,造不成絲毫威脅。
野狼硬抗著神術攻擊,不斷四處游走,眾鬼隸只要稍露破綻,就會縱身撲上,一口咬死。
看到這種情形,江雷終于明白趕尸門余孽為何一路高調殺進來了,不是報仇泄憤,而是吸引火力,好讓另外一只野狼毫無阻礙地尋找銅尸。
還有機會!只要對方沒有奪回僵尸,不能恢復到相當于金丹的戰力,他就有把握將之留下來。
想到這,江雷急忙躲進正院左邊的那排官廨,靠著前廊的石柱圍欄遮掩身形,慢慢接近主殿。可下一刻,他就看到了令鬼絕望的一幕︰一只黑狼,領著四具銅尸撲向忘川殿。
該死!狡猾的趕尸門余孽,竟然帶著所有倀鬼一起找僵尸。一旦尋到,倀鬼就能立刻控制僵尸,直接進入戰斗狀態,真是好算計。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江雷心中的所有貪婪都被澆滅了。四具擁有金丹戰力的僵尸,殺他就像捏螞蟻一樣簡單,更何況還有四個變身野狼的蠱尸,也擁有陰神戰力。
他一邊心疼著打水漂的陰德收入,一邊退入官廨房間中藏好,以他和趕尸門積累的仇恨值,被對方看到,估計想死都難。
果然,增加四具銅尸後,趕尸門實力暴增,片刻功夫就將近百鬼隸輕松屠掉。然後一只野狼人立而起,如月兌長袍般卸掉身上皮衣,正是蔣同。另一只野狼也如法炮制,變回本體,乃是鄭圓。
「師兄,現在怎麼辦,退回陽間嗎?」
「不!正要趁此機會,將分批趕來的陰曹官吏屠掉幾個,怎能輕易撤走?」
江雷隱隱听到這段對話,頓時被震得龜縮在文件櫃內,這叫什麼?典型的攻敵必救,圍點打援,手段那叫一個狠啊。千萬不能露頭,否則天知道四個狠尸會干出點什麼。
隨後,剩下兩尸也月兌掉皮衣,以蠱尸的本來面目,等待陰曹官吏自投羅網。
「師兄,圓覺那個禿驢不是說城隍廟和鬼城受天地法則保護,不能直接從陽間進入嗎?我們在這里等著,萬一再次被圍住,無路可退怎麼辦?」
「不用怕,我已經想起來了,師父曾說過,從陽間直接進入鬼城是不可能,但卻可以從鬼城直接回到陽間,到時萬一回來的鬼官眾多,就直接披上皮衣,回到陽間裝狼狗,然後跑出城。寧遠野外連狗帶狼,沒有十萬也有八千,誰還能一個個檢查?」
「那就好!」剩下三人長噓一口氣,都被江雷那一坑弄怕了,學會遇事先想後路。
江雷躲在文件櫃中,隱隱听著外面的對話,心中盼著州官州吏們趕緊接到報訊殺回來。如果來的人多,自然能將趕尸門余孽嚇走。就算來得少,也能送幾個給對方殺了出氣,否則萬一等得氣悶無聊,開始逐個房間尋找漏網之鬼怎麼辦?
至于趕回來的州官州吏是死是活,他就管不了了,死道友不死貧道,只要自己安全,再活個萬年萬年萬萬年就好。
心誠則靈。
在他如此賣力的禱告下,果然有個州城隍廟大神帶著兩個三品小吏趕了回來。這位大神看到忘川殿前站著的八具僵尸,頓時眼楮一亮。不怪他,上次江雷當魚餌太賣力,在他看來,輕松就將趕尸門七人一陰神圍住了,還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自然沒把對方當盤菜。
于是立刻吐出官印懸于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