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和讀者大人們致歉,和孔丘大爺見面的這幾章我碼字的速度堪比烏龜,每天要查閱大量的資料,啃很多很多古文。孔大爺的思想很偉大,可在有限的字數里要找到能和竹書契合的點卻很難。我能力不足,但我依舊在努力。
現在暫時決定每周一暫停正文更新(我可能會寫小番外和小故事彌補大家),周二至周日正常更新。這幾個星期總逼自己每天一定要碼出一章來,第二天早上起來一看覺得不滿意又刪了半章。我這人一急貌似寫的東西就入不了眼。周一的時間給我作一個緩沖帶吧,整合,修改,查資料用。等我過了孔大爺的坎,會努力存稿的。大大們,別拍我,模我吧,雖然寫文又長肉又掉頭發……orz
下面奉上魚相濡同學的一篇長評,她把簡子沒有寫出來的故事都分析出來了,哈哈幫助大家腦補阿素的,一起看看吧~~~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憂矣,于我歸處?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憂矣,于我歸息?
蜉蝣掘閱,麻衣如雪。心之憂矣,于我歸說?」
齊國的沉浮,仿佛總牽系著這小小的蜉蝣。慨嘆蜉蝣的朝生夕死,不如慨嘆天地的造化弄人。若只在這時間的夾縫中獲得了一絲絲閃光的美麗的權力,未嘗不是這蜉蝣,也是永恆的,璀璨的,足以讓人敬服的。
她就是這樣的女子。我曾經夜夜盼著她的衰亡,成為被拋棄的棋子,成為無法得到幸福的孤女,成為含恨而死慢性中毒而亡的失敗者。可現在的她,依靠自己的堅忍智慧漸漸擺月兌了這天地給她天然的桎梏,在這亂世權力斗爭的夾縫中獲得了不止美麗的權力。
她就是,範氏嫡女,素姬。
她是復雜的,她時而魅惑多變,時而清雅質樸,時而堅毅狠絕,時而脆弱惹人憐。為何會如此呢?或許這也是她不止一次問過自己的問題,也正是這不斷的質問促使她從不向命運低頭。
政治斗爭中敗下陣來的家族,怎料都讓她來承擔?我想,阿素的身上,背負著三重壓力,
第一重壓力,衰頹的家族,不中用的父親弟弟。
第二重壓力,受陳恆之恩,忍受寄人籬下的苦楚,更要報答恩情。
第三重壓力,如何使自己月兌穎而出,如何使自己不凡到足以被看重,足以成為可以被陳恆利用的人?
不中用的家族,造就了阿素的堅忍。
阿素月復黑範之一︰隱藏情緒。
「提什麼相爺啊,我知道她是誰,晉國範氏的女兒嘛——逃寇敗兵的女兒哪里還是什麼女公子!」細眉女子看著阿素鼻梁一皺,嗤笑道,「要不是有我們齊人護著你們,你們範家的人早死絕了。你今天要不給我把杯子拿起來,我們就沒完了!」
面對這樣的嘲諷和羞辱,阿素的表現︰阿素抹了把眼淚,緩緩地跪子,俯在梨朱腳邊把杯子往外拉了拉。但梨朱的腳這時反倒用上了勁,她踩著杯子狠狠地往下碾了碾,絲毫不顧會不會踩到阿素的手。
雖然這一段有故意做戲之嫌,但在阿素的成長過程中會遭逢多少次這樣的嘲諷和羞辱?
更明顯的是這一段︰這時,高台上的齊公突然大手一推,把一旁正在調拌涼菜的阿素一下推翻在地︰「你,去撫一曲,替兩位魚師助興!」齊公居然要阿素撫琴為魚師助興?!就算是在人人喜食魚膾的齊國,魚師的地位也還是低賤卑微的。阿素是晉國範氏之後,又是陳恆的義女,齊公讓她撫琴為魚師助興,顯然是存了羞辱之心。阿素被齊公推得撲倒在地,但她很快就支起了身子,微笑著拾起掉落在地的竹箸,俯身應道︰「諾!」
在她幼年與少年無助的時候,又有誰來幫她,她又能對付誰呢?她或許能做的,就像現在一樣隱忍不發。
「阿素見寺人毗朝她行禮,眉頭忽然一蹙,很快,很短,短到讓我看不出她的情緒。」而今的她因為生長環境的影響,早已熟練地掌握了隱抑情緒的方法。長期的寄人籬下,但卻在陳府這樣一個大戶人家中生存的環境,應當早已學會在夾縫中生存,在斗爭中保全自己了吧。
阿素月復黑範之二︰善于察言觀色。
「在醫塵的毒經上,讓人死得無跡可尋的方子有很多,讓人嗜睡不起,虛弱不堪的方子也不少。可我不想讓這害人的毒藥方子落在阿素手里,就一口氣寫下了三十多味草藥。
‘就這些了?不再多寫點?’阿素是個聰明的女人,早已清楚我的小心思。」
僅憑借阿拾的一個動作就可以判斷對方的心理,這也是大府深宅生存必備技能。
阿素月復黑範之三︰膽識過人、招行險棋
「所以,我才冒了這麼大的險抓了你啊,神子大人。」
那時,她明知無恤在齊地追殺範氏和中行氏的族人,卻仍舊冒險設計接近了我。
為達目的不惜以身犯險,這已經是高段位的月復黑招數了。
阿素月復黑範之四︰善于利用對方弱點
設下這個局的人,她了解我,她知道我懂醫術,她知道我會到淄水泛舟,她甚至清楚我不會見死不救的脾性。我討厭她這樣溫柔神情,我討厭她抓住我的弱點後,就一而再再而三地企圖用柔情攻勢摧毀我對她的敵意。
所謂打蛇打七寸,果真就是這個道理。
阿素月復黑範之五︰敢于投入成本
她用了四天的時間,騙取了我的信任和憐憫,最後還帶著我對她的喜愛消失得無影無蹤。
為了騙取敵人的信任,在身邊潛伏四天,可見其心之誠,和做事意志之堅。
阿素月復黑範之六︰做事風格狠辣
一是行事風格有時分外粗魯。黑暗中,我浮浮沉沉飄蕩了許久。再醒來時,是有人在我臉上潑了一碗冷水。暈天暈地之時,鼻尖被人捂上了一只辛辣刺鼻的香包。「這香包是你教我做的,怎麼樣?對你可也管用?」阿素冰涼的手如吐著紅信的毒蛇慢慢地游上了我的下巴,「快睜開眼楮吧,如果待會兒四兒姑娘先醒了,我可就不能放她走了!」
二是未達目的不擇手段,對待可利用的不惜代價利用,要鏟除的堅決鏟除。
所以,我預料阿素面對這樣的局面會有所行動,只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快,這麼狠。
昨天從她故意和幾個貴女套近乎開始,她就已經步步為營地設計好了一切,只等著梨朱自投羅網。那足夠六人食用的食盒是陳恆送進來的嗎?如果殺人是為了引起齊公對這批美人的重視,那她為什麼不在那桶粟米羹里下毒,反而要這樣拐彎抹角地害人呢?——這是食盒下毒事件。
「十三日足夠了!」阿素伸手端了我身前的酒杯,笑著飲了一口,「拾妹妹,你看季姜那樣的身型,要用多少的藥量?」
「你想做什麼?」我心下一突。
「我拿了你的藥自然是要試的,這朝露台這麼多女人,都是現成的試藥人。」
「你何苦又要害一個。」我看著阿素這張不施脂粉的臉,恍惚間總還把她當作淄水旁那個堅強執著的阿素。
「你制這毒香不用來害人,難道還用來救人不成。」阿素一邊說,一邊用指頭在案幾上輕輕地輪彈著,「說吧,要用多少?你若不說,我便把這一袋都倒進去。」——這是季姜乏力事件。
這兩件事足以證明阿素的行事狠辣。
阿素月復黑範之七︰多疑謹慎
我低頭在箱子里尋找著能夠止血的藥材,一個銀質嵌綠松石的小盒躍入了我眼底。我輕輕一開盒蓋,發現里面裝了滿滿一盒類似雞爪的木果。「這個不能止血。」阿素手一伸迅速地合上了小盒,「開始療傷吧!別磨蹭!」——即刻做出反應,疑心阿拾發現自己的秘密。
阿素聞言猛地一轉身,她死死地盯著我,蒼白的面龐瞬間浮起一層淡淡的青灰色︰「好一條毒計,只怕義父一病,我們就只能任你擺布了!神子大人,你果然讓人不能有半分懈怠。」
——這也是多疑的證據之一。
阿素搖了搖頭︰「是我派人跟蹤了你和高修。蘭姬說你和趙無恤會來臨淄城,小棗兒又告訴我,她在夜市上看到一個中原人長相卻生有一雙碧眸的美人。那時,我就疑心是你來了。」
「所以,那天晚上你就故意借著酒醉要和張先生歸家?」
「我懷疑他和趙無恤有來往,但還不能確定,更不知道趙無恤離開臨淄之後會把你托付給他。那天,他送了我一卷琴譜,隨他回去只是從了我自己的一顆真心,沒想到卻遇見了你。月夜里我見你是碧眸,第二日在清樂坊你的眸色又變了,所以我才知道你就是蘭姬所說的晉國的神子。也知道了,高修與趙無恤關系匪淺。」——行動之前,率先了解對方特征習性,可見其做事之仔細謹慎。可身在陳府,與陳逆、陳盤這樣的人物在一起,又出身于一個衰頹的貴族名門,她還是有著與生俱來的優良品質。
阿素優質範之一︰認真好學
以後每日清晨,我都會劃著小船到淄水邊的破屋去探視阿素的父親。然後,帶阿素在野地里,山林間尋覓半邊蓮、芐草根、車前草的蹤跡,告訴她,所有我知道的和痛癥有關的事。
幾日來的相處,我漸漸地喜歡上了這個認真、執拗、勤奮好學的姑娘。
阿素優質範之二︰聰穎非凡
「好了!我不想和你玩什麼把戲。用藥需看病人的身型重量,體質強弱來決定藥量,這些都是你教我的。齊公這藥要下得讓宮里的巫醫瞧不出來,什麼時候讓他病,什麼時候讓他好,都不能有差錯,不管你願不願意入宮,要想四兒活命你就必須和我走一趟。事成之後,我自會放你出宮。」——僅僅四天,對所學的東西掌握得很不錯。
世人傳說,女神儀狄便是用了它才釀出了碧色的美酒。當初我從史墨那里千求萬求得來了小半盒,試了好幾回卻都沒有成功。直到那日在清樂坊飲了醉曦才知道,樂伎清歌已先我一步得到了司酒女神的眷顧。——先一步于神棍阿拾得到儀狄真傳。
斯人乘樂而去,只留一眾如痴如醉的听客。這便是她的琴音,這便是她的琴魔,我已然怔愣。待阿素抱琴起身,俯地再跪,齊公才從樂聲中醒來,他張著嘴半晌只說了一個字︰「賞!」席間眾人對阿素的琴音無不拊掌贊嘆,公孫寧更是旁敲側擊地向齊公討要阿素,但齊公捻須而笑,卻不提外賜之事。——這是她的絕世琴音。
阿素優質範之三︰講究情誼
听她流著淚口口聲聲喊陳恆義父,我心里不禁一陣唏噓。寄人籬下終歸是寄人籬下,她堂堂正卿嫡女淪落為教坊樂伎不說,還要天天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小心出了差錯就有可能失去陳氏的庇護,被趙氏趕盡殺絕。
即使陳恆真是個六親不認的權力欲惡魔,阿素仍不忘他的恩情吧。
阿素彈琴,寺人毗相陪,原來陳逆昨晚喝的竟是壯行酒!刺殺之前,先壯行。
你救了我父親,我不會殺你。對于阿拾的感恩,也是數次體現吧。
阿素優質範之四︰惺惺相惜
阿素眼神一暗,嘆聲道︰「阿拾,我曾經以為這天下是男人的天下,這天下的女子再聰明,不過是躲在高牆之內用盡手段為自己博一個名分,博一世富貴。世間女子,我已是另類,可偏偏還有一個你。如果我只是阿素,如果我不是範氏的素姬,我會想和你做朋友,做最好的朋友。但我們這一世注定做不了朋友,我現在只希望你不會死在我手里,死在義父手里。」
對于阿拾的惺惺相惜,這一點不得不贊許她是個愛才惜才之人。
如果要變成陳恆不忍放棄的棋子,那便要使得自己更有價值。阿素優質品質之五︰善于包裝自己
神秘感與魅惑包裝的歌伎,應當比用單單才能的吸引來的更具作用吧!文中描述到她真正的外貌︰阿素是個其貌不揚,瘦高干癟的貧家女。
而她的出場,給人傳遞的印象卻是這是一個仙女。排場極大,出場不凡。
叮鈴,叮鈴,風中傳來一陣悠揚的鈴聲,整條街忽然靜了下來。所有的聲音,似乎都為了這幾點鈴音而停止了。
…………
此時,耳邊的鈴音愈發清晰,空氣中飄來了一股馥郁的甜香。在街道的一頭出現了四頭體無雜色,頸帶花環銅鈴的白牛,而白牛身後拉著的是一輛翠色輕紗覆五彩錦幔的車子。
制造神秘,增添魅惑。
夜風吹拂著五彩的車幔,在幔布之後隱約坐著一個手抱瑤琴的女子。她戴著面紗讓人看不見容貌,但直覺,會是個不可多見的人間絕色。
清歌的容貌被陳世子陳盤買下了,臨淄城里的男人除了他之外,沒人能看清歌的臉。’張孟談食指一挑,往門口看了看,佳人卻始終沒有出現。
雕琢細節,文藝十足。
入了那一簾明珠便有四個白衣粉裙的小婢迎了上來,兩個扶著我們,兩個恭恭敬敬地跪子月兌去了我們的鞋靴。在我左手邊靠牆的地方有一排彩漆木架,從上到下共分了七層,上頭齊齊擺著幾十雙形制各異的鞋靴。
堂內燻著芳芷香,地上鋪著淡青色的蒲席。屋子的角落里放了四盞一丈多高的青銅藝人跪俑燈台,這會兒雖是白日卻依舊燃著燭火。張孟談帶著我走到一張靠窗的小幾旁坐下,很快就有六個長相甜美的妙齡女子推開蒙紗的木門,抱了瑤琴走進來。
「裙擺上繡蘭花的那個吧!’我伸手一指,其他五個沒被選中的女孩隨即微微一禮,優雅地合上門退了出去。好一群貌美如花,進退有度的女人啊!
細節自上而下做足了品味,能不表明主人的美麗與價值嗎?
綜上,是我對于阿素品質的一個不全面總結。
阿素雖然有種種優點,更有種種的神秘莫測,魅力非凡,可這一切,只是她人生經歷出生背景的障眼法。第一,她不是傳統的貴族,她的行為里有著相當一部分的狹隘。當她的處境凌駕于阿拾時,她並沒有作為一個傳說中歌伎的優雅氣度,反而對于阿拾推推搡搡,甚至在情急之下扇耳光。第二,對于她那一切在雍門街的光環,只有她的琴音是真切真實的,其余對于她這樣一個樸素平凡的人來說,更多都是虛幻的包裝罷了,並不能體現這個人真正的品質。第三,她是一個天生在血腥中成長出來的人,所以她為人狠絕,早已學會用偽裝保護自己。
當她作為貧女出現在阿拾面前時,她是最真實的,平實善良,淳樸動人。而當她作為雍門街的清歌的時候,作為陳府家的阿素的時候,她已不是她,只是被卷入命運波濤中選擇自己出路的蜉蝣罷了,可敬的是,她是聰明堅強的蜉蝣。
一半理性,一半感性。真正想要揭下阿素堅強不願為人所知的面具,只能從她的感情來看待了。實際上,她只不過是一個不願意展現自己脆弱的平凡女子。
「如你所知,我是範家的女兒,從邯鄲到朝歌,卿父被趙鞅一路追殺逃到了齊國。原本晉國的第一望族,如今死的死逃的逃,只憑著義父陳恆的庇護我和老父、幼弟才能活到現在。此番義父若在和右相的爭斗中失勢,那我們範氏一族的腦袋不出半月就都會被放在趙鞅的書案上。」
阿素被相府的管事恭恭敬敬地迎進了門,我在心中暗道,看來這範氏的女兒很得陳恆的歡心,早前就听說晉國六卿之一的中行寅只在齊國混到了一個百工長的小職,範氏的嫡子年僅十五歲的範虎卻得了一個中大夫的官職。這其中的緣由,恐怕和他這個聰明能干的姐姐月兌不了干系。
範氏走到盡頭,阿素用她全部的力量承擔著,可是這個可憐的人,這個堅強到不願意訴苦的人,將這一切埋在心中。
她當真就如此堅硬嗎?
美人抱著瑤琴往後退了兩步,然後頭也不回地狂奔而去。
為什麼面對種種危險都能從容應對的她就這樣匆匆地走了呢?
東家你可來了!昨天你讓人送去清樂坊的禮被退回來了!
當面對眾人的奚落都可以隱忍不發的人,為什麼就如此快的決定將禮物退還呢?
「我喜歡做琴曲,而世間只她一人能彈到我心里。有沒有看見臉,有沒有說上話,一點都不重要。」張孟談放下酒杯,右手不經意地摩挲著被清歌退回來的紅漆小盒。
這是心意相通如知己的一對。
「姑娘看了,但姑娘說譜曲的人心思不真,琴音再好也打動不了人心。」
究竟心思真不真,她會不知?
「嗯,你釀的醉曦讓人飲之難忘。高先生說,這世上獨清歌一人會釀。」
「多嘴的男人……」提到張孟談,阿素十指猛地一握,久久沒有出聲。
當阿拾戳穿阿素的身份,她如此說張孟談。雖然嘴上這麼說,心里還是為著他如此贊美看重自己而高興吧,故而這語氣的狠絕中總感到有一絲嬌嗔。
「張孟談,張孟談……」阿素呢喃著情人的名字,右手一勾,左手一按,撫出一個纏綿淒苦的樂音,「若趙無恤沒來齊國,若你沒來臨淄城,我還以為自己找到了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哈哈哈,誰料,終究一場鏡花水月……」阿素俯在琴上吃吃地笑,越笑越大聲,笑到最後又變成了低低的啜泣。
找到了可以終身托付的人,估計是她從前沉浮幾許,在這世間受了太多苦了吧。
「成全?我若放走了你,我的父親、我的弟弟就再得不到義父的庇護,那我們一家子就都成了趙無恤的口中食,俎上肉。一個連真名都不願意告訴我的男人,我憑什麼信他能護著我!’阿素抬頭厲聲喝道,聲音絕決冷漠,一張臉卻全是淚水。
為了義父,為了弟弟,為了父親,為了家族,我們何曾看阿素哭過?她永遠是一張堅強決絕的臉。而今,她為了張孟談,她哭了。
她的內心,實是自哀的。為何她如浮萍一樣漂泊?為何她要承擔這在她看來應該多半是男人主宰的一切?
她認了,我想。因為這就是事實,這就是家族留給她的使命。
人的眼淚總留給她認為她可以將最脆弱的一面顯露的人。
而這個人就是孟談啊。
以為這是個可以托付的人,也就是說從前未找到他的時候,她是很累的,而她用自己的堅毅支撐了這一切。
她的脆弱和自尊,因為張孟談,清晰地展現了。
她本是,那打算承載春秋變化于渺小一身的蜉蝣。
她本是,即使被時間吞沒也無怨無悔的蜉蝣。
可她,更是一個可以永恆的蜉蝣。
相比起那些怨怪的女子,相比起那些在看似悲劇的結局中沉淪的女子,她依舊如往日所表現的一般現實與果決。
無恤昨日告訴我,在山下偷襲陳氏人馬的四十個游俠兒其實是阿素在陳逆和陳遼出兵之後偷偷召集的,也是她把從北地趕來的張孟談帶到了山谷之中。她救了我們,她順利地贏得了無恤的感謝又得到了張孟談的愛。她用一場交易救下了陳盤,又讓自己的親人免于趙氏的追殺,她與我的較量,她贏得干淨漂亮。
如果要我為她這樣一個蜉蝣加一個形容詞,我會考慮智慧、美麗、魅惑、月復黑、堅強、自尊、永恆種種種種。而今,我在這文章的末尾卻想放棄了,因為對于素來說,蜉蝣本身,就是一個很美好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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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嘻嘻……這個是書評區的地址,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