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客廳里,秋茵又和二姨娘聊了一會兒,門外夏家的老爺車回來了,大太太倒是很開心,說到戲和角兒,她總是神采奕奕,久久不能平靜下來,倒是夏冬青卻一臉的不悅,好像掛了幾個油瓶子在嘴上,一定是覺得和袁大少爺沒戲了,才會這般煩心。
大太太緊走了幾步,拖住了夏冬青的手臂,哄著她。
「實在不行,我看袁二少爺也行,單身,沒婚配,雖然樣貌不是他哥,還有點結巴,可怎麼說也是臨時大總統的二公子。」
「娘,你說什麼呢?」
夏冬青用力一跺腳,抱怨了一聲,快步地進了客廳,抬頭剛好看見夏秋茵,臉直接摔了,蹬蹬幾步沖上樓去了,姐姐夏冬青一直心高氣傲,曾經就揚言要嫁得比秋茵好,怎麼能忍受了袁德旺那個下等痞子。
大太太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她也沒看上袁德旺那小子,這是病急『亂』投醫了,可若不嫁,冬青也不小了,她心里怕的是冬青這樣挑來挑去,成了大姑娘,就麻煩了。
「借秋茵的光,今兒開始有人上門給冬青提親了,是和我一桌搓麻將的李夫人,他兒子一表人才的,在蘇州給縣長當文案,最近打算回安城工作了,想找個媳『婦』,不知道冬青同不同意?」二姨娘坐在沙發里,眼都不抬一下地說。
「冬青怎麼能看上一個文案呢?」大太太直接替女兒否了。
「文案怎麼了,有古副司令這個妹夫,將來還能是個文案嗎?」二姨娘這張嘴啊,說來說去,都是指望古副司令這棵大樹出菜,將來還不是讓秋茵低頭求古逸風提拔這個,提拔那個,不過若是給夏冬青找婆家,秋茵倒沒什麼可推月兌的,就怕夏冬青心里生了草,非看上人家袁大少爺不可。
大太太想想也是,她猶豫了一下。
「我去說說。」
她抬腳上樓去了,沒一會兒就下來了,臉『色』不好看地說︰「冬青說不看,一個文案提拔好了,不過是個小管事兒的,有什麼出息。」
二姨娘一听,立刻來勁了,沖著樓上喊著。
「這冬青眼光也太高了,誰都看不上了,人家袁大少爺是好,有權又有錢,可他也得能看上你啊,你就挑吧,挑到最後,小心嫁不出去了。」
二姨娘這個大嗓門啊,秋茵趕緊上前,拉住她,古逸風在樓上呢,她這樣一喊,夏家的丑都被她丟盡了,二姨娘這才閉上嘴巴,覺得自己失禮了,不過二姨娘說的是正理兒,只是語氣有問題,帶著那麼一點輕蔑,听在大太太的耳朵里怎麼能受听。
大太太直接將披肩摘下,狠狠地扔向了二姨娘。
「我女兒的事兒,你少管!」
二姨娘被扔得一愣一愣的,很快唇槍舌戰開始,秋茵趕緊捂住了耳朵,向樓上跑去,不曉得她們這樣一言不合就爭吵,要吵到什麼時候。
還好她們兩個也知道小心吵架,不能吵了樓上的古逸風,秋茵上樓後,她們的聲音很小,只有仔細听,才能听見,但二姨娘剛才那一陣嚷嚷,秋茵猜古逸風一定听到了,不知道他會怎麼想夏家這一家子人。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秋茵小心地推開了房門,身子一點點擠進去,又將房門輕輕地關上了,房間里竟然沒有開燈,有點黑,秋茵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眼楮左右看著,好一會兒才適應了房間里的黑暗,真奇怪,他怎麼沒開燈。
古逸風不開燈,秋茵當然也不敢冒然地將燈打開,她眯著眼楮吃力看著,床上好像躺著一個人,看塊頭不是他還能是誰,怎麼這麼早就睡了,一定是今天徒步追黃包車,又背了她好久,有些累了。
秋茵想到古逸風暖和的脊背,臉突然滾燙了起來,雪地上的四個腳印變成兩個,那種浪漫到現在還擾著秋茵的心,只是那樣的愜意,今後還不知有沒有了,又或者古副司令有了新的女人,將柔情的一面給了別人。
秋茵甩了一下頭,難以控制散『亂』的思緒,她『模』著黑,進了洗浴間,臉著了水,才清醒了許多。
洗洗之後,秋茵好像賊一樣走了出來,人到了床邊,探頭望去,他側臥在床的另一側,背對著她,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睡著了,其實從外面回到夏家也沒有多長時間,他上樓洗漱換衣,他怎麼會睡得那麼快?
秋茵上了床,坐在這邊,呼吸好一會兒才調節過來,心里不覺想到了二姨娘的話,讓她好好地吹吹枕邊風,可他這樣背對著她,她要怎麼吹,而且這風也不是外面的東北風,西北風那麼好吹的,需要秋茵放下羞澀的心,先討了古副司令的歡心才能吹的。
想著那種情景,秋茵的臉猶如對了紅紅的炭,溫度越來越高,心卻在打退堂鼓了。
可答應了二姨娘,她又不能食言了,何況後天就要走了,到時候大哥到底是跟著,還是不跟著,總得有個說法,想著二姨娘可能還會問,秋茵心一橫,支撐起了身體,一點點地靠近著古逸風,她想看看他到底睡沒睡,若是沒睡,兩個人就面對面好好談談,看看他能不能通融一下。
就在秋茵探出身子,就要看清古逸風是否睡了的時候,他突然睜開眼楮,一個轉身,將夏秋茵整個人撲住,圈在了懷中,昏暗中她甚至能看到他眼眸里微紅的血絲,透著輕狂的欲/望,他這樣看著她,呼出的熱氣撲在她的臉上。
秋茵的脊背貼著床,仰著面,良久說不出話來,而此時他的面頰漸漸放大,帶著擾心的暖。
「我想,我想,能不能……」秋茵想說什麼?連自己都不知道,腦袋里一度短路,再短路,被他嚇到了。
「能。」
他的聲音很沉,很肯定,連秋茵想說什麼都不知道,竟然說了一個「能」——
今天周末,事兒多,更新能慢點,但會足量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