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酒店的現場,在葉莎莎走後,在冷宋兩家的處理下,很快就恢復了熱鬧。可是,冷亦寒卻沒有辦法再跟那些人交談進去。
此時,他坐在二樓的休息里,望著外面黑沉沉的天空,想著那張因受傷而哭泣的臉。官之其一定可以處理得很好的,他相信。
可是,他還是傷了她的心。
「冷亦寒,今天可是我們的大喜日子,你怎麼能丟下我一個人跑到這里來?」
宋允兒拿著兩杯酒,走了進來。
就不能讓他安靜一會嗎?冷亦寒睜開眼,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恨不得能把她掐死的女人,如果可以的話。
「瞪我也沒有用,事情已成定局!」宋允兒的口氣里盡是得意。
「為什麼……一定要選我?」冷亦寒站起來走到窗前,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外面賓客如雲,音樂飛揚,歡聲笑語,卻與他的心情那麼的格格不入。
上次,他以為他已經說得夠明白了,她卻依然執迷不悟。
年少無知的情感會一直延續到現在嗎?不會有人這麼的笨的。
是報應吧?當年,他無情地拒絕她的表白。現在,她反過來將他一軍。只是,他冷亦寒如果真的這麼輕易就讓她得逞,那他該怎麼去接手整個冷氏?他的計劃要怎麼實施?
既然她那麼想坐上冷家大少女乃女乃的位置,那給她坐坐又何妨?怕就怕她自己坐不穩啊!
「因為,你拒絕了我!讓我的心嚴重受傷害了!」
靜靜地走到他身旁,站住,與他一起並肩。喜歡嗎?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想要他,不會讓給任何女人。
宋允兒想得到的人或東西,怎麼可以能讓別人拿去呢?
「……」平靜無波的眼,淡淡地掃過的眼前的這個女人,他名義上的未婚妻,冷亦寒沒有回應。
宋允我回以他的,亦是無聲,閃礫的眼神里盡是得逞之色。
不再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注意到,冷志元父子什麼時候已經提前離開了。
不想再跟這種心情歹毒的女人共處一室,冷亦寒越過她的身邊,不理會她徑直走出去。
「宴會還沒有結束,你要去哪里?」宋允兒看到他這種態度,氣極!
「宋小姐,該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做了。我去哪里你無權過問。好自為之吧!」
這已經是他做到的最大的讓步了,她還想怎麼樣?冷亦寒不理會身後女人瘋狂的嘴臉。他要去看他的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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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長、好長的一個夢,葉莎莎從熟睡中幽幽轉醒,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很迷茫,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確定到底是什麼讓她醒了過來?
眼楮緩緩地眨了眨,周圍一片漆黑,身子軟軟的,是那種熟睡後醒來的無力感,她習慣性地伸手,模到床的另一側冰冰涼涼……他不在,沒有躺在她的身邊,她反應非常緩慢地才意識到這一點。
伸手打開床頭的燈,驚訝地發現這不是冷亦寒的公寓,這是一間陌生得她不知道在哪里的房間。房間內的暖氣很足,所以她拉開被子下床後,赤著足踩在松軟的羊毛地毯上。
他在哪里呢?腦子里像放電影一般,昨天那一幕幕一一在眼前出現,他訂婚了,他說不要她了,她跑了出來,很用力很用力地跑,卻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最後的記憶是官之其追了出來,然後跟她說了一些話,接下來還發生什麼她就不知道了。
一想到他冷漠地說著不要她的話,她的心像是被千根刺刺到般,疼得要喘不過氣來。
深夜里,應該是很安靜的,可是,在這萬籟俱靜中,似乎有說話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傳來,模模糊糊的,彷佛被風吹散開來,听不明白。
葉莎莎走出了那片溫暖的羊毛地毯,打開沒有上鎖的房間門,腳掌踩在光滑的原木地板上,足音細微,順著最左邊半開著門透燈光的房間走過去,聲音好像就是從那里傳出來的。
「想問什麼就問吧。」冷亦寒看著好友從他來到這里後就煮好了一壺咖啡,慢慢地喝,一直喝到壺都見底了,差點又要去煮第二壺的時候,他終于開口了。
「你對她有什麼打算?」官之其松了一口氣。
冷亦寒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把目光繼續放在窗外。
「你明明知道這樣會傷到她,不如跟她說清楚?」官之其覺得自己真的是夠可憐的,大半夜的不睡覺還得兼職心理輔導員。
而且那個需要輔導的人卻一直不理他,還有沒有人比他更悲劇的?
「說清楚她就能接受嗎?阿其,我太了解她了。」表面看來什麼都不在乎,可是心理在乎得要命。所以,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只會讓她更傷心更想離開他的身邊罷了。
他放不了手!今天看著她飛奔而去的身影,如果不是這麼多年來他的冷靜克制已經到了一定的程度,他想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追她去了。
「那你們要怎麼辦?」
「就這樣吧!讓她住在這里,你找人來看著她。」只有不讓她出去才不會難過,也才不會離得開他的身邊。
他從會場出來,已經把昏睡中的她從駱家帶到了官家位于市區的別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