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她,安靜又認真,看著她哭泣、看她求他、看她讓他放過她,然後他像是瘋了一樣,吻著她、撫著她,將她卷入另一場癲狂之中……
他們在一起以來,除了剛開始的冷淡,他對她一直都是溫柔而寵愛有加的。
可是,那晚,她在他身上感受到了那種絕對強勢的**,他將她逼到了極致卻不滿足她,讓她丟臉地哭著求他,要她一次次地承諾永遠不會離開他的身邊,永遠不放開他的手。
沒有辦法,在那樣的情況下,她屈服了。
可是,現在,她才發現,那樣的承諾真的沒有辦法兌現……
她怕了!怕極了這樣的冷亦寒。雖然他每天晚上回來對她還是那麼的溫柔,可是,這樣的他卻讓她感覺越來越可怕。
關于與宋家的一切,他封鎖了所有的消息,在這棟別墅里,從來不會有報紙雜志,電視網絡也是擺著好看的。
她每天能做的就是在房子內外轉轉,或者到視听室看看電影,到那間大得離譜的書房看書。他對她真的照顧得無微不至,甚至還特意讓人弄了一間可以練習跆拳道的練習室。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開心得恨不能24個小時都跟他呆在家里,可是現在,她不開心,一點也不開心。
她不想看到他,可是哪天他回來這里晚了,她又想著他是不是陪她的未婚妻去了?他是不是也像抱著她一樣抱著別的女人?
每每一想到這個都會要把逼得想發瘋!
以前,她對他說的每句話都是那麼的信任,可是,現在,她害怕相信這個詞了。
就連他到香港出差了兩天,前一晚他明明已經跟她說過了。可是,當他真的兩天晚上沒有回來的時候,那兩天晚上,一到晚上,她竟然打著他的手機讓他一直陪著她說話,哪怕困得眼晴都要睜不開,她也不許他掛。
後來,他在電話那端一直不停地說著,口氣溫柔而寵溺,跟她說著香港的風情,說著香港形形色色的事情,甚至到最後,他把公司的事情也拿出來說了。
反正她就是不許他掛電話,就怕他的人不在身邊,听不到他的聲音,他抱著別的女人那個憑空想像的畫面會一直在腦海里出現,她又要發瘋了!
所以,她要確定他的身邊沒有別人,一直都沒有……這樣算不算是另一種自欺歁人?如果真的要有什麼事情,一定要等到晚上嗎?
那兩天,她都是在他溫柔的低語中不知什麼時候睡過去。第二天醒來,第一個反應就是去拿電話。
第一次因為長時間的保持通話她的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匆匆忙忙地用座機撥過去,還好,還好,接通了。
那端,一如既往的溫柔。沒有半句怪她的話,只說了一句︰「睡得好嗎?我要去工作了!」
第二天晚上,為了不讓手機斷電,她一直讓手機保持著充電的狀態。然後依然是在他的喃喃低語中睡過去。
早上起來,手機真的保持著通話狀態。她的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拿起手機,輕輕地說了一句︰「楚珩哥哥,對不起。」
更讓她意外的是,電話那端,那個明明很疲憊卻溫柔如昔的聲音很快地回應著她︰「莎莎,永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
隔著香江,冷亦寒在床上半躺著,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撫著自己有點脹的太陽穴,雖然他在她入睡後也有淺眠,可是,潛意識中卻一直留意手機的動靜。
他的小女孩啊,終于又肯叫他「楚珩哥哥」了,是不是代表他們之間可以和解呢?
葉莎莎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再這樣過下去,這樣的日子真的會瘋的。
她的心已經分成了兩面,一面,告訴自己不能再被他迷惑下去,一定要跟他劃清界線。另一面,又舍不得他的那一份讓人心碎的柔情,讓她一陷再陷……
再不逃開,她一定會發瘋的。
他明明已經有了另外的女人,為什麼就不干脆點放開她?她不止一次在兩人的熱烈歡愛過問他。
他只是不停地親著她的臉,不停地告訴她,「莎莎,我只要你。只要你一個人。」
是的,只要她一個人,那為什麼不能解除婚約?為什麼不能放棄仇恨只單純的跟她在一起?她知道也許要求他放棄自己的父母是有點過分了,可是,他們走到今天這樣,已經不可能當作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走下去了。
他們的世界已經天翻地覆,可他不願放手讓她走,那她就是連這個門都出不了。
官之其幾乎每天都過來,陪她說說話,甚至拉著她到練習室說要與她比賽,其實她是一點心情也沒有的,只是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
只是,還沒有拆上兩招,她就已經沒力地倒地了!這根本就不是原來的葉莎莎。原來那個生機勃勃,精力十足的女孩已經不見了,消失在一天比一天的無形折磨中……
就連駱歡心過來看她,她除了開始小小的驚喜之外,對說什麼已經完全沒有興趣了。她快要變成一個會說話,會吃東西,會走動的洋女圭女圭了。
她一定要想辦法離開他才行。要不然她一定會瘋了,瘋了就再也沒有理智去想自己在做什麼了。
她以為開學後,在離開那棟別墅後她有機會逃離的。可是,她還是天真。
每天,都有司機接送她上學、放學。
她翹了課跑出去,卻發現學校的每一個門都有人把守著,看到她,竟然能冷淡地說著︰「小姐,還沒有到放學時間,請回去。」
門走不了,那她就爬牆吧?可是,那天下午正好沒課,她撇開要跟她一起走的駱歡心,剛爬上了圍牆腳沒站穩,那個熟悉無比的聲音比身後傳來︰「莎莎,這麼大了還這麼調皮。快點下來,太危險了!」
是他,是他。依然是那麼溫柔而寵溺的表情。
那一刻,葉莎莎恨不得她在站在萬丈懸崖的邊緣,只要輕輕地縱身,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不管不顧了。
可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