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夢。那就是一場惡夢,像是在夢里走不出來一樣,一閉上眼都是滿床的鮮血還有他如死般灰白的臉……
「不是這樣,不是的……」揮舞著雙手,葉莎莎在暈睡中還是不安穩。
「莎莎,沒事了,沒事了,他沒事了。」駱歡心疼地抱住她。真的是孽緣啊!幸好,冷亦寒搶救及時,周邊皮膚組織還沒有壞死,目前已經渡過危險期了。僅僅差半公分,就會命中心髒中心,即使華佗再世也無力回天。
「歡心,歡心……」葉莎莎把頭埋在好友的懷里,再一次哭得喘不過氣。
原來,這個世界上,再怎麼樣的佔有,都比不上他好好地活著好。
只是,明白得太晚了。葉莎莎從沒想過自己竟如此善妒,以愛為名,她終究是傷了他。
她愛他嗎?如果真的有那麼愛,怎麼會這麼狠心地對他下手?
這樣的愛是不是太可怕了!
「莎莎,吃點東西好不好?」駱歡心心疼地看著整整瘦了一圈的好友,這個哪里還是她認識的那個葉莎莎呢?
那個站在陽光下,一臉甜蜜地說︰「歡心,我真的好喜歡他,好喜歡……」
喜歡一個人一定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嗎?
那天,官之其接到莎莎從希臘打來的電話,他們幾個馬上趕了過來。他們想不到,明明是一趟看似很美好的旅行,怎麼會以這樣的結局收場?
可是,他們卻沒有辦法去責怪這個從冷亦寒進入手術室後就一直不吃不喝的守在外面的女孩,任誰怎麼勸都沒有用,她無聲地落淚,固執地等著。
直到紅色的手術燈滅了,埋頭先出來的是外科權威,也是主治醫師,摘下消毒口罩,「他沒事,但必須先住在加護病房觀察,醒了以後就月兌離危險期了。」說完,他領著大伙往加護病房走。
葉莎莎在听到他沒事後,整個人也暈了過去。
「謝謝你,歡心。」是的,他還活著,那她當然也要好好地活下去。葉莎莎張口吞了一口好友特意讓醫院幫她準備的稀飯,努力讓自己擠了笑容,「很好吃。」
「那就多吃點!」
「莎莎……」病房門推開,進來的官之其還有駱安辰,還有一個是上次在餐廳見過一面的歐陽俊。
歐陽俊做律師純粹是沒事找事,不是專心致志地尋找法律漏洞,就是專撿無人敢接、難打到極點的案子,以此來挑戰自己的極限。
他跟官之其是表兄弟,除了料理官家的事務,卻總喜歡接些離婚啊,捉奸這種小案子來打發時間。
贏的時候,轟轟烈烈;輸得時候,一敗涂地……這兩種極端,就是歐陽俊的律師生涯。
「官之其……」葉莎莎看著他一臉笑意的進來,就知道一定是剛從冷亦寒那里過來。
「寒從加護病房出來了,你要不要去看他?」官之其走到床邊,看到她終于肯吃東西,心里放心不少。
寒恢復得很快,可是,卻絕口不提見面的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冷家竟然沒有一個人過來,倒是宋允兒那個女人自己跑來了。
「我……想回家了。」抿著嘴,葉莎莎像是沉默了許久,才出聲回道。
是的,回家!回到那個有爸爸媽媽的地方,才能讓滿是傷的身心慢慢的愈合。
見與不見,他們都已經再也回不到原點了。知道他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那就可以了,真的可以了!
她不敢見他,她怕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
「那,我們今天就準備一下,下午就坐專機回去。」官之其回頭,「安辰,寒那邊你處理一下。」
駱安辰點頭走了出去,剛打開房門,那個宋允兒竟然不請自來了。
「葉莎莎,我就知道,冷亦寒無故受傷一定是跟你有關。」宋允兒在冷亦寒那里吃了閉門羹。不管她說什麼,他一句話都不應她。
她知道,這次莫名的出國,他是跟葉莎莎一起來的。在國內的時候,她每天都試圖跟他聯系,但是怎麼也聯系不上。
她慌了,她心里也是緊張的。她怕他真的是帶著那個女人丟下一切跑了。
好不容易從冷家那里得到消息,卻是他受重傷住院。在老太爺的授意之下,她來了!她早就想找葉莎莎討個公道,可是,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能讓官、駱兩家的兩個男人那麼的重視,他們不讓她見她,那她真的是連衣角都瞧不見。
在多方的打听之下,今天終于找到了她的病房。
看著躺在床上的葉莎莎,一直隱藏的那把火又燃了起來。
「宋小姐,好像我們沒有請你進來吧?」官之其走到宋允兒面前似笑非笑道。
葉莎莎的眼晴瞪得大大的,對于一個就要與自己最愛的男人結婚的女人,她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官六少,這是我跟葉小姐之間的事情,請你不要插手。」宋允兒一臉的驕傲。
竟敢不把他官之其放在眼里?宋允兒,有你好看的!
「宋小姐,我想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如果沒事請你出去。」她葉莎莎從來就沒有怕過她。千金小姐又如何?
駱歡心拿了個枕頭讓莎莎可以坐得更舒服,她亦是一臉怨恨地瞪著宋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