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恭敬的站在錢夫人身後的魏媽媽,突然感到脊背一陣發冷,兀的抬頭,卻發現屋內沒有任何異狀,頓時心中驚疑不定,臉上卻又不敢顯出分毫的警惕來,只是暗自警惕起來。
時刻關注著魏媽媽的秦雲卿,看見了魏媽媽的臉上閃過的一絲警惕,心頭倏的一緊,想不到這個老虔婆竟然這麼敏感,看樣子,自己以後還得更加小心謹慎一些才是。
小丫鬟跪在地上,瑟縮著,偷偷的抬頭,看了一眼周氏,卻見周氏只是低著頭,暗自抽噎著,對她沒有半分暗示,心頭就愈發的驚慌起來。
「回國公爺,她是三少女乃女乃陪房的女兒,今年剛好十歲。」王媽媽上前一步,恭聲開口。
錢謙益看了王媽媽一眼,沒有出聲呵斥,因著王媽媽是伺候先國公府老夫人的,錢謙益終究給了她三分的臉面。
王媽媽說完退了下去,錢夫人狠狠的瞪了王媽媽一眼,怪她多事,但是卻也沒有開口呵斥。
「原來是周家的人,怪不得膽兒比國公府的人要肥上三分!」錢謙益惡狠狠的瞪著小丫頭,走上前一步,低頭看著她,那目光陰毒而噬人,「看樣子,我們永定國公府的規矩,要好生的整頓了一下了,否則倒是要被人看輕了去。」
「國公爺饒命,饒命……」小丫鬟被錢謙益目光嚇得渾身打顫,再一次偷偷的抬頭看向周氏,而周氏卻依舊沒有絲毫的暗示,當下磕頭如搗蒜,連聲求饒。
「饒命?」錢謙益看著小丫鬟,目光中的陰冷漸漸散去,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背主的奴才,原本就不能死的太過爽快了!放心吧,死不了!爺也舍不得你這麼年輕輕的就死去了。」這幾句話,錢謙益說的清晰而平靜,鑽入在場的眾人耳中,卻不自禁的,都猛地哆嗦了一下。
「來人!」錢謙益掃了眾人一眼,忽然猛喝一聲,屋內眾人猛地顫栗了一下,膽小的,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國公爺。」錢謙益話音剛落,便進來兩個粗壯的婆子,彎腰站在錢謙益面前。
錢謙益掃了一眼差不多癱軟在地上的小丫鬟,「把她拖出去,送到京郊的軍營里去,就說是爺送給他們嘗嘗鮮的。」
兩個粗壯愣了一下,立刻上前按住了已經嚇呆了小丫鬟,熟練的伸手捂住了小丫鬟的嘴,一人一邊,扛著就下去了。
等小丫鬟回過神來,明白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已經過了垂花門,想要掙扎,卻被婆子一巴掌拍暈了過去。
秦雲卿怎麼也想不到錢謙益竟然這麼狠,把人送去了京郊的大營,那個丫鬟,可是才十歲,在軍營中……,秦雲卿想不下去了,雖說那個丫鬟罪有應得,可是這個懲罰……,秦雲卿的目光便落在了周氏的身上。
秦雲卿冷冷的看著臉色慘白的周氏,她怎麼也想不到,從始至終,周氏竟然連求情一聲都不曾,這樣的人,怎麼能不讓手下的心寒!
「父親,請息怒,身體要緊,三弟妹想來也是無心的,只是事有湊巧而已。」一直立在一邊當木頭人的白氏,突然站出來說話了。
秦雲卿看了白氏一眼,想不明白白氏想要干什麼,又看了一眼周氏,卻在周氏的眼中看見了一抹恨意!她竟然恨著白氏!這下子,秦雲卿真的吃驚了,這個白氏,向來是明哲保身,不與任何人交惡的,自己的前一世,與她做妯娌的時候,她也是如此,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讓周氏生恨呢?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嗎?
又難道說,這白氏原本就是個表里不一的?!
秦雲卿猛地被自己的這個念頭嚇住了!難道說,前一世里,自己一直就活在夢里?!或者說,自己前世的死,這個白氏也……
秦雲卿越想越是心驚,想著白氏就站在自己的身後,只覺得脊背上頓時有些毛骨悚然起來,滿身都豎起了雞皮疙瘩。
「事有湊巧?你又知道些什麼?」錢謙益根本就不給白氏好臉色,冷聲開口。
「這……,父親,兒媳,只是,只是……」白氏囁嚅著,朝著周氏做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色,「父親,是兒媳考慮不周。」白氏說完,退了一步,站在了秦雲卿的身邊,湊近秦雲卿輕聲的說道,「二妹妹,你三嫂子也是無心的,不如你就……」說著,瞅了瞅跪在地上的周氏,一臉的不忍,「幫著說說情,好歹是一家人,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說是不是?」
白氏的這一番話,明著是勸慰,暗地里卻暗指秦雲卿不肯開口相幫,寧願眼睜睜的看著周氏被罰,從頭至尾,她做足了好人。
秦雲卿若不是剛才發現了周氏眼中的恨意,此刻定然會被白氏套了進去!
「二嫂此話就不對了。」秦雲卿心中冷笑,但是聲音卻有些惶恐,秦雲卿發現自己重活了一世,看待事情,果然與前一世大不相同了,「這里有父親和母親在,哪里有我這個未出閨門的女孩兒置喙的余地?二嫂這麼說,豈不是陷我于不孝的境地?」
白氏的臉色僵了一下,旋即又恢復了一臉的平和︰「二妹妹說的是,倒是嫂子考慮不周。」
白氏說完了,又退了一步,站在一邊,把自己當成了隱形人,可是看向秦雲卿的目光,卻猛地深了許多。
一直跪在地上的周氏,听了白氏的話之後,這時突然抬起頭來,看著錢謙益,開口說話了︰「母親說的對,那兩人我是認識。」
周氏此話出口,屋內的眾人俱都吃了一驚,連坐在椅子上的錢夫人,都刷的站了起來,厲聲罵道︰「你,你,你這個賤人!養不熟的白眼狼,我國公府到底有什麼地方對不住你,你,你,你竟然下這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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