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點點頭︰「姑娘沒有听錯,奴婢也听見了。」春花也是一臉的詫異,畢竟昨兒晚上,秦雲馨才在這里要死要活的折騰了許久,一副與秦雲怡絕不共存的模樣,這才一個晚上,竟然就和秦雲怡攪到一塊兒去了,讓人不得不懷疑,她怎麼就轉了性子了?
不等主僕兩人反應過來,張媽媽已經掀簾進來了,笑著給秦雲卿請安︰「七姑娘安。」
「媽媽來了,快請坐。」秦雲卿笑著說道,「春花,給嬤嬤去端一杯茶來,就用我昨兒個從宮里得來的碧螺春。」
張媽媽受寵若驚,忙道︰「姑娘,奴婢哪里用得了這麼好的茶,隨便吃一盞就是了。」
「媽媽客氣什麼,既然是茶,自然是給人吃的,我藏著不給人吃,難不成還能藏著做種子,明年下種不成?」秦雲卿笑著,說了一句玩笑話,小丫鬟進來擺了飯,秦雲卿自去一邊用早飯。
用了早飯,張媽媽也喝了茶,見秦雲卿已經站了起來,忙諂媚的笑道︰「姑娘的東西果然是最好的,奴婢活了這麼大的歲數,就沒有吃過這麼好的茶!」說著,還夸張的砸了砸嘴。
「既然媽媽喜歡,我這里還有一些。」秦雲卿笑著讓春花包一些讓張媽媽帶去,張媽媽忙笑著謝了,「我的好姑娘,奴婢這里謝過了,趕明兒我給那些個眼皮子淺的看看,也讓奴婢長長臉。」
秦雲卿被張媽媽的話逗笑了︰「媽媽若是喜歡,遣個小丫頭過來找春花,讓春花拿給你也就是了。」
張媽媽趁勢給秦雲卿行了個禮︰「奴婢謝姑娘的賞,趕明兒定要厚著臉皮問姑娘討要一些的!」
林嬤嬤拿著一件翠紋織錦羽緞斗篷進來︰「老夫人又遣人來催了,姑娘可用完飯了?」
張媽媽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掃了一下,笑著罵道︰「都是你這個貪嘴吃的老貨,看中了姑娘手上的好東西,竟然把正經事情忘記了,真是該打!」
張媽媽的這一番話,惹得屋內的眾人都笑了。
「媽媽若是喜歡,以後盡管來就是了,我巴不得有人喜歡我的東西呢。」秦雲卿笑得一臉親切,讓林嬤嬤替自己披上了斗篷,「春花,以後媽媽來了,一律不許攔著,有什麼好吃的,盡可著讓媽媽用了。」
「是。」春花笑著應了,張媽媽頓時笑得滿臉的褶子,像花兒一般疊了起來,「奴婢這可是有福了,這府里誰不知道姑娘這里的東西,可是最金貴的!」
秦雲卿笑著沒有說話,率先走了出去。春花忙跟了上去,林嬤嬤落後一步,跟在張媽媽的身後。
張媽媽看著秦雲卿那一身的打扮,眸光頓時深邃了許多,別人不懂,她可是看著秦雲卿從一個處處謹慎,小心翼翼看人臉色的不受寵姑娘,走到今日秦府中所有人都要看她臉色,這樣的人,張媽媽無論如何也不想得罪的!時至今日,便是太太,也不敢和七姑娘對著來的!
秦太太和秦家的三姐妹坐在老夫人的屋子里,等了許久,還不見秦雲卿過來,秦雲怡頭一個就忍不住了,正打算埋怨上幾句,卻看見守在門口的小丫鬟進來回稟︰「老夫人,七姑娘來了。」
「七娘來了?快,快請進來。」老夫人撇下正在和自己說話的秦太太,笑著開口。
秦太太的神情僵了一下,旋即又換上了一臉的笑意。雖然心中不忿,但是臉色卻無論如何也不能顯露出來,否則……,秦太太看了一眼老夫人,自從這個老虔婆來了之後,自己便處處受制,現在在這個府里,快要連說話的余地都沒有了。若是在讓她看出來,自己不喜歡秦雲卿那個下賤種子,怕是待會兒又有一頓大大的排頭等著自己。想著,秦太太就不由得恨得咬牙。
現在這府里,明面上,雖然還是她主持中饋,可是這個老虔婆卻事事都要插上一手,以至于現在,她在府中的威望,一日不如一日!
其實若是這個老虔婆奪權,想要中饋倒也罷了,但她不要中饋,卻自己做了決定的事情,每次都胡攪蠻纏一般,弄得面目全非!但自己礙于一個「孝」,卻又不得不听,這一段時間來,就因為這個,額角的皺紋都憑空的添了許多。
「祖母安。母親安。」秦雲卿進來,給老夫人和秦太太行禮。
老夫人忙讓人扶了起來,朝著秦雲卿招手,一臉關心的開口︰「快,快過來讓我瞧瞧,昨兒個晚上可睡的好?」
老夫人現在對秦雲卿那真的是滿心滿意的疼。
看看秦雲馨就可以知道了,自從秦雲卿從大佛寺回來之後,秦雲馨只鬧過一次,而今天看上去更是乖巧的有些過份,她把這一切全都算到了秦雲卿的頭上,自然對秦雲卿越發的親熱。
「哎呦,成了縣主了,自然脾氣就大了!讓我們這麼多人等了你這麼久,我倒是無所謂,只是讓祖母老人家等你,也只有你才能做的出來!」秦雲怡這些話說的有些陰陽怪氣,「難不成當了縣主了,這孝道兩個字,也可以撇在一邊不管了?」
秦雲怡雖然心里清楚,現在不是和秦雲卿置氣的時候,可是心中的那股邪火卻還是怎麼也按捺不住,憑什麼秦雲卿現在就成了香餑餑一般,所有的人都讓著她,寵著她,祖母更是恨不得把她供到佛翕上才能安心。要知道,她才是這府里正經嫡出的姑娘!
秦雲卿連眼角的余光都不曾掃秦雲怡一眼,怯生生的挨著老夫人坐了︰「祖母,我昨兒個從宮里回來,就累的慌,今兒早上竟然睡過頭了,誤了給祖母請安,真是不孝,還請祖母責罰,七娘,真的不是故意的。」說著,低下了頭,眼眶有些紅紅的。
老夫人一听,頓時不干了,抬頭瞪了秦雲怡一眼︰「六娘,你也老大不小了,看眼著就要出閣了,怎麼說話還是這麼沒輕沒重的?我看著要請個教養嬤嬤好生教教規矩才是,以後沒得讓人說,我們秦府沒有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