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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主子!!」
飛豹和血鷹同時驚呼一聲,正要上前,卻被拓博抬手阻止。
「再延誤半分,你們以後不用留在本王身邊做事了!」低沉的聲音渾厚內斂,只是,若仔細聆听,便會听出聲音中的一絲虛弱。
「是!」
飛豹和血鷹都熟知拓博的脾氣,跟了他身邊十年,自家主子一貫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性情。從不多管閑事,也不理會民間關于他的任何傳聞。可主子對于四小姐,絕對是獨一無二的在意和認真!
飛豹和血鷹不敢怠慢,盡管放心不下拓博,但是更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馬車內,拓博面色蒼白,眉頭緊緊皺著,墨瞳透過茜紗窗看向那緊閉的馬車車簾。他剛才那口血,完全是被那小女人給氣的,一口悶氣堵在那里,將胸腔郁結的鮮血吐了出來。
她竟然敢說讓飛豹和血鷹留下來給他收尸?太小看他拓博了吧!難道她還盼望著他出事不成?他拓博自認足夠冷血冷情,缺不了,另一輛馬車內的小女人比他還要黑心黑腸!
拓大王的臉色,這一刻,難看到了極致。
飛豹和血鷹甫一離開拓博的馬車,原本停止進攻的無憂宮的殺手立刻再次出動。拓博的暗衛及時出手,掩護飛豹和血鷹朝幕涼的馬車這邊跑來。
眼看飛豹和血鷹同時一個起落,下一刻就要落在駕車的老李身後了,車內,幕涼不悅的掀起車簾,冷著聲音說道,
「老李,調轉車頭!」
「是,小姐!」老李不敢怠慢,一拉韁繩,馬兒嘶鳴一聲,四個蹄子生生的轉了一百八十度!
砰!砰!
兩聲悶響,是為了躲避突然調轉的馬車而慘烈撞樹的飛豹和血鷹制造出來的聲音。
看著本就受傷的飛豹和血鷹迫不得已改變身體方向避開馬車而撞在一旁的樹上,幕涼這邊,飛鳳和老李同時狠狠地抽了抽嘴角,也就是他們家小姐還能在這會想到如此坑人的招數。
寶兒則是目瞪口呆的看著自由落體趴在那里好半天沒動一下的飛豹和血鷹,小臉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小姐……剛才是怎麼做到的?
另一輛馬車內,拓大王臉色呈現出史無前例的墨色!如果他現在哪怕有一絲力氣,定是會奔出馬車將幕涼的馬車車頂扯開,將她從里面救出來狠狠地掐死!
氣死他了!
這小女人簡直要把他氣死!他好心安排人保護她,她一番冷嘲熱諷不算,竟然還暗算他的人!難道對于他付出的關心和在意,她就如此漠視和不需要嗎?
馬車內,拓博冰冷的聲音冷冷響起,
「飛豹!血鷹!再上!」
拓博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他今天算是跟幕涼杠上了。她不需要飛豹和血鷹的保護嗎?他偏要這麼做!看她能奈他如何?
馬車中間的空地上,無憂宮的十二大護法正跟拓博的影子暗衛廝殺在一起,而撞的鼻青臉腫的飛豹和血鷹立刻爬起來,若不是前一刻為了保護大王受了傷,二人剛才絕對能躲過那棵樹。
身為北遼大王身邊數一數二的王牌暗衛,竟然撞樹上了?這要是傳出去,他們倆真就撞樹死了算了!
幕涼這邊,听到拓博那壓抑冰冷的聲音,不覺冷冷一笑。臉上的表情更添了一分不耐。
「老李!左三後四!」
幕涼同樣出招!卻是說了別人未必能懂的暗語。坐在她身邊的飛鳳明顯一愣,繼而有些緊張的看向車外的老李。而寶兒卻是一臉迷茫的看向幕涼。
小姐說的左三後四什麼意思啊?
幕涼將兩個小丫鬟的表情同時看盡眼底,眸子飛快閃過一抹犀利的光芒。她的試探已經達到目的!
車外,老李竟是奇跡般的听懂了幕涼的意思,駕車準確的找到了幕涼指引的位子,致使準備跳上車的飛豹和血鷹再次撲空。
又是砰砰兩聲,卻是比剛才那兩聲還要巨大沉悶。幕涼讓老李調轉車頭的方向正沖著的是這片林子里面最粗最高的一棵樹。盡管飛豹和血鷹提前做好了準備,但幕涼這次指使老李停車的位置實在是刁鑽異常,飛豹血鷹還是著了道,狠狠地撞樹上了。
二人一臉是血的從地上爬起來,臉上除了震驚還有不甘。這一次,不用拓博發話,他們已經紅了眼的要第三次跳上馬車!
幕涼眼底寒意不減。
這拓博當他是什麼人?這里的人又當她納蘭幕涼是什麼人?還是以前那個任人欺凌懦弱無能的將軍府四小姐嗎?
她無心爭斗這北遼江山,卻不代表她的命運可以任人擺布!她有自己的生存法則,輪不到任何人指指點點,代替她做出決定!不管是耶律宗驍還是拓博,不論他們是什麼目的的接近她、試探她。她都不會允許!
飛豹和血鷹為了能跳上幕涼的馬車可謂吃盡了苦頭。接連七次,下場都跟之前一樣。二人本就受了傷,如今更是被幕涼耍的團團轉,撞的頭破血流的不說,被整的如此窩囊,在他們暗衛生涯中,絕對是獨一無二頭一次!
馬車中間的空地上,廝殺愈演愈烈。
無憂宮收到拓博受傷的消息,無憂宮派出十二大殺手悉數出動,目的就是要趁此機會刺殺成功。對于無憂宮來說,擋在他們前面最危險的障礙並非遼皇,恰恰就是眼前的拓博!
十二大殺手一半倒地不起,剩下的一半重傷三人,其余輕傷。
而拓博這邊,一直在他暗處保護他安全的二十暗衛也死傷過半。
這一仗,注定慘烈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