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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在耳邊響起,幕涼低頭一看,一個褐色錦盒從拓博手中滑落,跌落在地上。錦盒摔開,露出里面祖母綠的玉扳指。
幕涼先是一愣,瞳仁在那玉扳指上停留了片刻,旋即抬頭定定的看著拓博。
如果她沒看錯,這該是在傳說中一億年間才會出產一塊的祖母綠——天狼。
天狼是祖母綠的翹楚。民間有言,天狼石一出,萬綠皆黯淡。足可見,天狼石在玉石界的地位。幕涼著實沒想到,天狼祖母綠竟然會在拓博手里。
褐色錦盒跌開一角,一抹翠色水潤透澤,斂著絕艷的光華,絲絲滲透出來,只一眼,便讓人滿眼生輝,這翠色亮的透徹,亮的高貴,勝過天上任何日月星辰的光芒。
卻又有著狼一般的孤獨幽冥。不用于一般的祖母綠,或大氣,或耀目,這天狼祖母綠的翠色獨一無二,在白日里看是令人目眩的瑩然翠綠,可若到了夜間,便是如黑曜石一般的冥黑色。透著神秘傲然的氣息。
幕涼見拓博不說話,索性她也閉著嘴巴懶得開口。拓博剛才卻從她眼底看到一抹光亮,知道她是喜歡這天狼石的。
拓博彎下腰撿起錦盒,將里面的祖母綠扳指拿出來,遞到幕涼跟前,
「知道你會喜歡,這可比流光飛舞笛來頭還大。流光飛舞笛不過是四大至寶之一,而這天狼石卻可以凌駕一切至寶之上。這便是本王對你的心,如這天狼石,獨一無二,亙古不變!」
語畢,他強行將天狼石塞到幕涼手里,轉過身,那背影比來時多了不知幾許的深沉蕭索。
暗處,飛豹緊跟拓博身後一路小跑,等出了院子,飛豹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王,您將傳家之寶給了四小姐,看四小姐的心您都不確定,那天狼石不是傳給未來王妃的嗎?」
飛豹話音落下,拓博猛然轉身,一身蕭寒肅殺之氣令飛豹狠狠地打了個寒戰。
飛豹趕忙低下頭,不敢多言。
「你覺得她逃得出本王的手心嗎?」這話,拓博說的只有七分肯定。另外三分,是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放縱。
墨瞳閃爍點點金光,當他送出天狼石的那一刻,他的決心就擺在那里了。誰也無法阻擋。這樣的女子,是唯一牽動他心的,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注定,是她。
「可是,主子……三殿下與她有過婚約,而且北遼皇族的規矩是,不管是休棄的還是和離的女子,都不能成為皇族正統正妃!頂多是個妾,或者……」
「飛豹!自己去暴院領罰!杖責五十!」
飛豹後半句話是頂多是暖床小妾或是通房丫鬟,只是拓博絕不會允許有人將暖床小妾和通房丫鬟這樣的字眼跟幕涼聯系在一起,不等飛豹說完,他便冷冷出聲,周身迸射而出肅殺猙獰的寒氣,一瞬充斥天地之間,令人膽寒生畏。
飛豹自知說錯話了,低下頭,臉色煞白,得令之後轉身朝暴院走去。
一直在暗處的血鷹急忙走出來頂替了飛豹的位子。血鷹也是臉色煞白,神情凝重。雖然心底的想法跟飛豹一樣,都是覺得王送出天狼石有些草率了,可飛豹跟隨拓博多年,這還是第一次去暴院領罰。
血鷹心中縱有千般疑問,這會子也不敢說出口。
「血鷹,你跟飛豹一樣,認為本王不該送天狼石給納蘭幕涼是不是?」冰冷的聲音,寒澈透骨。血鷹身子一顫,低下頭,輕聲道,
「王三思!」縱使知道後果是什麼,血鷹還是忍不住說出心中所想。
且不說這天狼石世間獨此一塊,一億年才出一塊,單就這天狼石背負的巨大責任和秘密,在血鷹心中,未必是納蘭幕涼可以承受起的。
拓博並不看飛豹,而是微昂起下巴看向第一班院子的方向,薄唇輕啟,卻聲如寒冰,
「本王送她天狼石,就是為了讓你們清楚明白的看到!天狼石的主人,從今以後是她納蘭幕涼!不管她將來能不能擔得起天狼石的責任,單就她來說,是絕對配得上天狼石的!本王的東西送出去了,就是認定了生生世世!從今往後,若有任何人對她不敬、不從、不軌,通通……殺無赦!!」
最後三個字他說的冰冷刺骨,一字一頓,令站在那里的血鷹,渾身上下每一根汗毛上都仿佛掛滿了冰霜菱花,通體冰封。
拓博的眼神一如他此刻釋放出來的氣息,刺骨冰封,決絕冷冽。
「是,屬下明白。」血鷹白著臉點頭。
「你去暴院跟飛豹會和吧。每人五十大板,你們這對難兄難弟湊在一塊,好好地想想本王的話!」
冷冷的丟下一句話,拓博轉身離開。玄金色袍角劃出瑰麗冰冷的弧度,一抹金色映在夕陽余暉之下,仿佛是那夕陽吸附了他背影的玄金色光芒才有了這夕陽紅霞的綻放。
血鷹長舒口氣,白著臉朝暴院走去。如今,算是徹底明白了納蘭四小姐在遼王心目中的地位。
那便是……不可撼動,亙古不變。
……
幕涼這邊才剛剛回到十一班,老李就匆匆趕過來,臉上的表情是三分焦急七分矛盾。
幕涼帶老李去了後院,前院那里,袁芳芳在忙著涂脂抹粉,耶律自強自知理虧,正在那帶人修理桌椅板凳,耶律崧捧著被幕涼打落的門牙發呆。
老李隨著幕涼到了後院,目光從前院那三個極品身上移開,嘆了口氣,沉聲道,
「四小姐,將軍府出了不小的亂子,如今是亂成一鍋粥了。您看您何時能回去呢?」老李話音落下,幕涼眉毛一挑,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卻又含著一分凌厲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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