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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你也想給她傳功??滾!!」
拓博再次抬腳,將血鷹直接踢出了院子,比剛才的飛豹還要遠上十幾丈。盡管他動怒到下此狠手,可抱著幕涼的懷抱卻是紋絲不動。他不想讓她感受到任何波動。
哪怕她現在昏迷了,他也不想讓她感受到任何不快。
「王!老奴代四小姐感激王為四小姐所做一切!四小姐自幼喪母,生活清苦,自此,在將軍府不曾過過一天幸福的日子。每日里,打罵羞辱是家常便飯。幾位夫人和幾位小姐少爺的欺凌報復更是信手拈來。不曾將她看作是將軍的長女,甚至是將軍府的任何一個下人,過的日子也都比四小姐好上百倍。
老奴和飛鳳還有寶兒三人,是二夫人早年留下來照顧四小姐的,卻是不方面在明處露面,這十幾年來,老奴等人多次目睹四小姐被人欺凌打罵,卻只能在暗處加以幫助,只因夫人不許老奴現身。夫人當年之所以滿意四小姐與三殿下的婚事,只因四小姐身上的封印,必須是皇室血脈,或者是武功高強者才能解開!
所以……」
老李說到這里,已經是泣不成聲。
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這一刻卻是哭得像個孩子。
如果不是二夫人臨終前再三叮囑他,只要四小姐還有一口氣,就不讓他出面,這些年來,他看著四小姐被人欺負,如何還能躲在暗處呢?
納蘭將軍自從二夫人去世之後,這十多年來,只回過將軍府三次!如何能知道四小姐在府中遭受的一切!而且納蘭將軍自從二夫人去世之後,也是性情大變,少言寡語,沉默恍惚。很多時候,回到將軍府的他都是一個人呆在書房,一呆就是幾天的時間。
跟別提去其他幾位夫人房里了。通常納蘭將軍在將軍府再次露面的時候,也是他該離開將軍府回到邊關的時候了。為此,幾位夫人沒少有怨言,卻是不敢當面造次,等納蘭將軍一走,幾位夫人和小姐少爺,便將這些火氣全都撒到納蘭幕涼身上!所以,在曾經的納蘭幕涼心中,其實最怕的便是納蘭明輝剛剛離開將軍府的那段日子。
那簡直是地獄一般的生活!生不如死!
拓博坐在軟榻上,靜靜的抱著幕涼。瞳仁紅紅的,周身的血液都因為這血色仿佛燃燒了起來。
以前,他不是沒听說過幕涼在將軍府的遭遇。有家藥廬的掌櫃也說過不少,那一天,他還掀翻了大理石的桌子,後來,飛豹也調查了不少資料回來。他當時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里三天沒有出來,因為他深知,得知她曾經遭受的一切苦難的他,一旦走出房間,說不定會控制不住的血洗了將軍府。
他心疼她到了極致,所以當她設計利用席闌珊黑了他的名聲,他沒有一絲生氣和不滿,給了她從未有過的縱容和放任。
他甚至告訴自己,她納蘭幕涼想在這北遼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都隨她,只要她不愛上其他男人,她想怎樣都可以!他都會寵著慣著護著,任何人也休想說出半個不字!
拓博深呼吸一口,沉聲道,「她身上的封印,若是與武功高強的男子圓房便會解開,是不是?」
「是的,王。」老李不敢隱瞞,說完之後,對飛鳳使了個眼色,讓飛鳳先退下。
飛鳳急忙退了下去,走之前,擔憂的看了昏迷的幕涼一眼,卻攝于拓博此刻冰冷刺骨的煞氣,而不敢再看第二眼,急忙退了出去,小心的關上了房門。
「所以那天……在溫泉池子,她才會做出勾引……勾引本王的舉動。是因為在這之前,她的手出了問題,所以她失手打翻了茶壺,她覺察到不對勁便去找你,你告訴她實情,並且說現在最合適的人選便是本王,只有對本王獻身,方才能順利解開她雙手的封印,是這麼回事嗎?」
拓博的聲音越到最後越加低沉陰冷,老李听的後背陣陣發寒,拓博已經將事情全都串聯了起來,前後滴水不漏,老李哪還敢隱瞞,只得頻頻點頭,顫聲道,
「王贖罪!老奴該死!老奴罪該萬死!一切都是老奴的錯!與四小姐無關!若王要懲罰的話,就請王拿老奴下手!切莫為難四小姐!為今之計,四小姐性命堪憂,還請王高抬貴手,救四小姐一命!」
老李一個勁的在地上額頭,額頭上鮮血直流。他對幕涼和幕涼娘親的忠心,在此時,可見一斑。
拓博冷哼一聲,一只手重重的拍在面前的矮幾上,轟然一聲巨響,那酸枝木的矮幾一瞬從中間斷裂成兩半,中間的碎木屑飛了出來,落了老李一頭一臉,粘在了他滿是鮮血的額頭和面頰上。老李忍著不敢動,身軀僵硬。
拓博眯起眼楮看著他,冷冷道,
「你是不是還跟她說過,當今天下,能救她的人只有四大公子和本王,但是因為那四個人都距離較遠,只有本王現在在她身邊,若是選擇本王,便是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所以要她速戰速決的來勾引本王,只是,一旦事成之後,她就會毫不猶豫的將本王一腳踢開,逍遙快活去了??」
拓博此話一出,老李渾身一顫,抬頭震驚的看著拓博。
老李在將軍府多年,也算是有見識的人,可在氣勢威嚴霸道的拓博面前,老李深深感受到了何為不怒而威!何為睥睨天下!拓博身上的氣勢便是如此!僅僅是蛛絲馬跡的線索,他便能一步步精妙的推斷出來,令人生畏,卻也令人心驚膽戰!
老李不敢造次,只得乖乖點頭,實話實說,「王明察秋毫。老奴當時跟四小姐說的話……基本是差不多這個意思。」
「好一個基本差不多這個意思!你當本王是什麼?!是你跟納蘭幕涼斟酌再三最順手的一件物品嗎??」拓博沉冷發聲,瞳仁嗜血,神情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