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什麼嚷?」在司徒沖連番的怒吼下,南宮音穿著睡衣,一臉病怏怏的出現在樓梯口,看樣子還不知道司徒家已經發生了大地震。
一看南宮音擺臉色,司徒沖愈發火大,一把揪住南宮音的手臂︰「你干的好事,你說,煙兒是不是我女兒?她是不是你和外面的野男人生的?你說!」
「你在說什麼呀?什麼不是你女兒,煙兒不是你女兒是誰女兒,沖哥,你不要听外面的風言風語。」南宮音面不改色,反倒勸起了司徒沖,可她沒想到事情比她想象的要嚴重的多,只見司徒沖把她拖下樓梯,直接來到客廳,拿出遙控將畫面重播起來。
「你說,這是怎麼回事?有畫有聲有真相,里面的人是不是你?」
南宮音粉飾的平靜的臉被擊的粉碎,那神色落在司徒沖眼中無疑是火上澆油,「沒話說了吧?啊?好你個南宮音,背著我讓我戴了二十多年的綠帽子,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惚」
米婭料想的最嚴重後果是司徒沖把南宮音趕出去,沒想到司徒沖會動手,在司徒沖高高揚起手時,忙沖過去,「有什麼話好好說。」
「好好話?怎麼說?這是奇恥大辱!我司徒家的臉全讓她給丟盡了,這兒沒你什麼事,你走開!」司徒沖怒不可遏,這時候誰勸都不听,混亂中甩了米婭一耳光,又沖上去揪住南宮音,連煽十幾個耳光,直煽的南宮音雙頰紅腫,嘴里出血,尖叫著倒在地上用哭腔喃喃︰「司徒沖,你打我,你打我……」
「打你怎麼了,我還要打死你!你瞞的我好苦,瞞了我二十多年,害的我天天想女兒,卻原來根本不是我的種,是野種!」司徒沖越說越氣,沖上來又要打溫。
司徒嬌看不下去了,忙上前去拉,「爸,有話好好說,您就算把音姨打死也沒用。」
這邊,米婭被司徒沖推開後臉上火/辣/辣的疼,最糟糕的是重心不穩,就在這心驚肉跳,即將摔倒在地之際,一只手臂在適時伸出來,把她托住。
聞到BvlgariMan成熟男士香水的味道,米婭便知道是誰,趕緊起身,司徒政卻朝她淡淡一笑,他臉上的笑容和平常一樣風輕雲淡,但在她看來這笑為什麼陰森恐怖?
會不會……這張光盤是他的杰作?
有可能!這個司徒家最恨南宮音的就是他,能一早在那個小屋埋伏,得掌控精準的情報,看來只有他有這個能力。
「是你……」她不由開口。
「摔糊涂了?」他撤回手,插進褲子口袋里,一臉謔笑。
她卻更加肯定,就是他。他想把南宮音和她從司徒家趕出去可以用別的辦法,可他卻用了最毒的辦法,好陰險!
那邊,司徒沖已經和南宮音扭打成一團,司徒嬌被摻和其中,也是苦不堪言,米婭看不下去了,大叫一聲︰「住手!」
三個人停下動作,司徒沖氣喘吁吁,南宮音滿臉淚痕,臉蛋腫的老高,衣服破了,頭發散了,整個一瘋婆子,只有司徒嬌好一點,手中仍盡量把他們分開。
「我們走。」米婭什麼也沒再說,上前一把拉住南宮音的手要往屋外走,南宮音估計剛才嚇傻了,到了門邊上才醒過來,甩開米婭的手,「要走你走,我憑什麼走?我是司徒夫人,名正言順的司徒夫人。」
「你個婬/婦,還有臉說,看我不打死你!」後面響起司徒沖暴怒聲,眼看又要沖過來,司徒政出面了,「夠了!這樣打來打去有意思嗎?」
「政兒,你也是男人,難道你不知道這種事情是男人的奇恥大辱嗎?我今天要清理門戶,把姓南的婬/婦和野種給打死,留在世上我還有什麼臉活!」司徒沖說的痛心疾首,雙手捶胸,幾乎發出哽咽聲。
南宮音把臉上凌亂的發絲攏到耳後,向前走了兩步,笑了笑︰「司徒沖,煙兒的確不是你的女兒,但是你不要一口一個婬/婦,我根本沒背著你和外面的男人有來往。」
「賤人,你都親口承認了她不是我女兒,還狡辯!看我不打死你個婬/婦。」司徒沖紅著眼又要沖過來,半路被司徒政給攔住了。
「我說的是事實,煙兒不僅不是你女兒,也不是我女兒。」南宮音越說腰越挺的直,拉住米婭到跟前,「是,我是和煙兒長的象沒錯,但是我和她沒有直接的血緣關系,不信你可以馬上找人驗DNA,一查就知道了。」
一室的寂靜。
米婭仔細看南宮音的臉,沒有一點撒謊的痕跡,相反底氣十足,這說明南宮音講的是真的,她……她真的不是南宮音的女兒?
司徒沖也愣住了,然後指著南宮音,氣咻咻的說,「就算你說的是真的,為什麼要瞞著我?你瞞了我二十年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為什麼要指使人把煙兒賣到外地去?」
「我把她弄走是我的不對,我就怕你知道真相後接受不了,所以我考慮再三才讓人這麼做,可我事先關照過他們,讓他們找個好人家,沒想過把煙兒賣到窮鄉僻壤去,是煙兒自己半途中跑掉的。」
司徒沖連聲冷笑︰「怕我接受不了?這話你也敢編,那我的女兒呢,當年你肚子里懷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哪兒去了?被你打掉了是不是?」
南宮音回答的干脆︰「不是,那孩子四個月的時候意外流掉了,當時你不在我身邊,我一個人孤零零住在那房子里我害怕,又聯系不上你,有一天我堂姐過來看我,手里抱著個女嬰,她說她要出遠門一趟,把孩子寄養在我那兒,我剛剛流產,傷心過度就答應了。後來我左等右等沒等來堂姐的消息,原來她投河死了。後來你從外地出差回來了,打電話說要來看我,當時我在睡覺,等我醒的時候,你就在身邊,懷著抱著女嬰,逗著女嬰叫‘司徒煙……司徒煙,我的好煙兒,你長的真像你媽媽,真漂亮……’當時我看你那麼開心,不忍心把真相告訴你,誰知你喜歡煙兒喜歡的不得了,成天抱著,我就更不敢說……」
「你堂姐的孩子?」司徒沖這下怔愣住了,呆呆的看向米婭,嚅囁著︰「她是你堂姐的孩子?你沒背叛我,沒有背著我偷人?」南宮音啜泣著點頭︰「沖哥,你想想當年我和你在一起之前有多少男人追過我,我都沒看上,唯獨看上了你,那麼多年我沒名沒份,死心塌地的跟著你我圖什麼?我是真心愛你的,怎麼可能做對不起你的事。」
「等等,你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司徒沖腦子很亂,擺擺手,神不守舍的走到沙發上一坐進去。
腦子同樣很亂的人還有米婭,她想不到南宮音今天會暴出這樣的內幕,她……不僅不是司徒沖的女兒,而且也不是南宮音的孩子,是南宮音堂姐的……那個她真正的生下她的女人……
呵呵,她終于明白為什麼南宮音會對她那麼冷淡,原來她們不是真正的母女,不是!
呵呵……太好笑了,她雖不是野種,又與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有什麼區別……
眼眶濕潤,快要有水珠掉出來,她逼不回去,瘋了似的奪門而出。
穿著棉拖鞋在馬路上奔跑並不方便,反而狼狽的摔了幾個跟頭,恰在這時下起瓢潑大雨,她在雨中跑的更加艱難,當不知道摔了幾個跟頭後,再也不想起來,雙拳憤恨的捶著地面,躺在雨中放聲大哭。
為什麼?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要一再的捉弄我?
初/夜被人設計奪走之痛還沒消,愛的人又誤會我,輕賤我,看不起我,到底我做錯了什麼?
難道有尊嚴的活著就這麼難嗎?
仰臉瞪向天空,老天爺,為什麼不給我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不求多,只求做個普通人,難道這個要求也不行嗎?
我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回應她的是更大的冷雨,無情的打在身上,仿佛無數只箭射上身上那般又冷又疼。
不遠處,緩緩開來一輛奔馳車,車燈晃了兩下停下來,她被人從雨地中抱起,放到車廂里,包上干淨溫暖的毛毯。
頭腦昏沉,半睜開眼楮看到是司徒政,她的手從毛毯中伸出來揪住他的衣領冷笑︰「你滿意了,這下你滿意了?抱我到車里干什麼,少在這兒貓哭耗子假慈悲!」
「別胡鬧,你再這樣下去非感冒,發高燒不可。」司徒政目光深沉,扯開她的手,雙雙塞進毛毯內,看著她瑟瑟發抖,關上車門跑到前面開車。
「我不要待在這兒,我要下去,我不想看到你,我惡心,我惡心……」她喃喃著去擰車門,發現他已經反鎖,一把扔掉毛毯,拍著他的椅子後背歇斯底里的叫起來,「你聾了嗎?放我下去,我惡心,看到你我惡心,我想吐,我要吐……」
「那就吐在車里。」司徒政咬牙聲音強硬,發動車子,下一秒听到嘔吐聲,從後視鏡中觀察她真的在吐,不動聲色的皺眉,腳下的油門踩的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