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內室走去,忻貴人此時腳都軟了。永寧宮並無主位,忻貴人便是一宮之主,這樣貿然的被闖入本來就是打她的臉,但帶頭鬧事的人是皇後,她也無計可施。
恥辱之後,是恐懼。方才郡主吐血,床帳、地毯上都是斑斑的血痕,郡主此時又是面如金紙,怎能叫執掌六宮的皇後看到?
但是皇後腳步飛快,而那瑩白的手,已經推開了內室的雕花木門……
「郡主?」
忻貴人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淚意,轉過身,看向一臉肅穆的皇後。
「……上陽郡主何在?!」
一聲厲喝,讓忻貴人心驚膽戰,手腳冰涼。
她顫著雙手看向內室。地設廣繡花鳥畫帶酸枝瓖螺鈿框四掛屏,壁掛仕女游春織錦繡圖,紗窗內懸異式珠燈,外懸湖色床幔,左右垂銀絲鉤。珠簾隱隱,香霧沉沉,只是不見上陽郡主的身影。
仿佛上陽郡主,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王婕妤已經忍不住冷笑了出來︰「忻貴人倒是說說,郡主去哪兒了?你奉旨照料上陽郡主,這樣瀆職,可是對聖上不敬啊。」
忻貴人臉色乍紅乍白,含淚低聲道︰「妾身……也不知郡主去了哪里……」
的確,忻貴人不知道雲瀟去了哪里。雲瀟只是讓她周旋皇後等人,卻沒有告訴她自己的計劃。此時忻貴人已經方寸大亂了。
皇後心里也在犯嘀咕。分明派人盯著,說是喝了藥,怎麼內室里連人都沒有?莫非是中毒之後,為掩人耳目就轉移到了別的房間,所以此刻仍在推諉?不論如何,她終于攥到了忻貴人的錯處,不大加利用怎麼可以!
「如此愚笨,怎堪大任?」皇後仿佛終于找到了名正言順的理由,連聲音都微微的得意起來,「來人,將貴人的貼身宮女杖責三十,貴人跪地半個時辰,以示懲戒……」
貴人身後的青衣小婢眉毛輕皺,不緊不慢的跪下,輕聲道︰「啟稟皇後娘娘,我家小主委實冤枉。上陽郡主若是心血來潮,悄悄出宮也未可知,她貴為正一品,身份尊貴,自然不會向我家小主報備。還請娘娘等郡主回來,再行定奪。」
「好一個伶俐丫頭。」一言就找到了她氣勢洶洶背後的最大破綻。皇後此刻凶狠,仗的不過是「郡主不見」這可大可小的罪名,與宮人報告說郡主中毒的確鑿消息。但事已至此,不得不做,她一聲冷哼,「帶下去!杖責五十!」
青衣少女卻也毫無畏懼的神色,踉踉蹌蹌的被內監拖著向外走,唇邊居然還有一絲絲的冷笑。
眾妃子心里都疑惑,也都不忍,卻沒有人出來說話兒。皇後雖然面上和藹,卻是以嚴律治宮,誰在她的氣頭上進言,那是沒事找事。何況忻貴人聖寵不衰,誰的心里都有些不過意的。此時皇後刻意整治忻貴人,她們也樂的看個痛快。
忻貴人跪在地上,雙眸含淚,祈求的目光牢牢盯在皇後身上……她不懂,此消彼長,此強彼弱,皇後拿捏她如此輕易,只是因為,她的溫柔,與天真。
「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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