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扶住凝煙的手上加了一把勁,凝煙知會,便向叢蘭道︰「郡主一路勞頓,叢蘭姐姐同我扶郡主回房安歇罷。」
叢蘭微微一笑道︰「我還要看顧郡主行李搬放,便勞煩妹妹伺候郡主了。」
說了,徑自走開去招呼搬運。雲瀟自宮中帶來不少賞賜,自是需要穩妥的人安排擺放。
一時走到雲瀟所居住的天香園,果然是花木參天,玉砌雕欄,別開洞天,幽雅非凡。
易初寒直等周圍的僕婢都走開,方關切問雲瀟道︰「你受傷可好些了?雲瀟……我們都十分擔憂。」
易初寒一向溫潤如玉,謙恭有禮,最是從容不迫,凡事都淡然處之,如今連寒暄也不說直奔主題,想來也是擔憂太過。
雲瀟凝視他略微蒼白的唇瓣,微微指責道︰「怎麼你的氣色還是不好,莫非我搬空了郡主府的珍貴藥材,也治不好你的?」
他沒想到雲瀟會出此一語,怔了一下方笑道︰「並不是氣色不好,實在是……听聞你中毒之事,昨夜未能安枕罷了。」
雲瀟這才忍不住笑道︰「我已無大礙,細細醫治一番,想來便無事。大哥到了幾日了?」
易初寒笑了一笑,道︰「是前日到的。」
前日?雲瀟在心底默默計算,從她入宮赴宴到如今回來,是四天的時間。消息從上京傳到璇璣宮,大約一兩日光景,而他身子不好,從璇璣宮取道上京,最快也要兩日。也就是說,他打一知道雲瀟受傷的消息,便一刻不停的趕到了上京。
心里突然有淺淺的感動與喜悅,他……終究是十分在意自己的。
于是笑道︰「大哥身子不好,還叫你為我擔心,真是過意不去呢。」
易初寒悠然一笑,道︰「不必多說客氣話了,我來上京,倒也能助你早日成事。」
雲瀟看著他微微蒼白的唇角,忽然有些心慌意亂,臉上微紅,一向伶牙俐齒,竟又是說不出話來。
眼明心細的凝煙早就告退,說去為雲瀟煎藥了,此刻小徑深深,亂花漸欲,唯有他二人。
這幾日受傷,臥病在床,雲瀟一直在想,如果那一天,她沒有心血來潮要去妙山看日出,也許她的另一個生活,就永遠不會開始。
沒有驚心動魄的廝殺,沒有無休止的爾虞我詐,沒有那些溫情脈脈的眉眼,沒有那些永遠無法兌現的誓言。
沒有淚水,也遠離悲哀。
她還是無憂無慮的雲瀟,自在,灑月兌,甚至有些不拘小節,還有些貪玩賴皮。總把師兄弟們氣得哭笑不得,卻在師妹中享有極高的威望。
她也許會履行那個約定,然後平淡安穩的過完一生。雖然荊釵布裙,卻難掩天姿國色。也許只有午夜夢回,才能想起,自己曾有過 赫家世,自己是濟南王膝下長女,還有一個晚她一刻出生的妹妹,是為上京郡主。
只是現在,這一切都只是妄想。往事過往如煙,逝者不可再追。
溫文如玉的男子,此刻就站在她面前,卻仿佛那麼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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