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慓悍小姐同居 第七章

作者 ︰ 金晶

單新妮一整天都渾渾噩噩的,在她準備要睡覺的時候,門鈴響個不停,她用被子蒙住頭,不想下床,人都在床上了還要下床,多麻煩呀!

不過按門鈴的人就不是這樣想了,活像要把她家的門鈴給按壞為止,最後她投降了,不得不掀開被子,披著外套,從二樓走下來。

「混蛋,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否則老娘打死你!」

單新妮一把打開門,人還沒見到,拳頭先出去,在瞄見門口的男人不是自己認識的人時,她硬生生地停住拳頭,要是熟人的話,她一定會打下去;不熟的人,那是要吃官司的,她才不要呢!

「你好,是單新妮小姐嗎?」任遠身體微微向後仰,免得白白挨了一記拳頭。

「是,請問你是……」她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個人,而且這個男人竟然三更半夜還戴著墨鏡,很詭異欸,她偷偷地捏了捏自己,深怕自己是在夢游。

任遠偷偷地笑了笑,這個女生還真是好玩,「單小姐,我是夏航軒的朋友,我叫任遠……」

原來是律師先生的朋友,「哦,那……」律師先生的朋友和他一樣奇怪呀!

「咳,阿軒在回去的路上發生了車禍,所以……」

「什麼?車禍?」單新妮嘴巴張得可以塞下兩個雞蛋了。

「是的,這是地址……」任遠把寫著地址的紙張遞給她以後,對她揮揮手,就開車離去了。

這個朋友……太過份了!起碼也要載她一起去呀,他不會是一個人走了吧?把地址給她,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是要她去照顧律師先生?腦袋里即刻映了夏航軒一個人孤寂地待在醫院,生死撲朔迷離的場景……

「有沒有搞錯!」

單新妮火速地沖上樓拿了鑰匙和錢,馬上開車往紙上的地址開去,這種朋友太可惡了,要馬上絕交才對!」

黑暗的路上,幾盞路燈佇立在路旁,單新妮的車快速地穿越了好幾個紅燈,往目的地開去。

半個小時後,單新妮的小標停了下來,她不敢相信地下了車,「不是吧?這是醫院?」

映入她眼里的不是一幢醫院,而是非常……非常夸張的別墅,富麗堂皇得十分嚇人……她不會是被騙到什麼奇怪的地方了吧?

「單小姐……」門口一名穿著管家制服的男人對她彎腰,「這邊請……」

好奇怪,真的很奇怪,可是單新妮沒有多余的時間去管這些事情,她很擔心……很擔心那位律師先生……他怎麼樣了?傷勢很嚴重嗎?

管家引領著她進門往二樓走去,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單新妮走上前推開了門……

拜托!他千萬不要有事,雖然他是她最討厭的律師,卻是對她不錯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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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新妮一邊削著隻果,一邊看著在床上閉目養神的男人,其實她覺得自己是被騙過來的,那個墨鏡男說夏航軒出了車禍,結果呢?根本就不嚴重,只不過是腿部上了一個石膏而已,他能吃、能睡,身體好得不得了呢!

「喂,吃隻果!」已經當了一個星期保姆的單新妮沒好氣地說。

「……」男人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打算自己動手。

單新妮從來沒有侍候過人,可是看著他慘兮兮的模樣,她實在也不好苛責,只好把隻果切成小塊,再用叉子一塊一塊地喂他吃。

她為什麼會這麼甘願做他的保姆?

因為那天她一打開門,看見某人的腳打著石膏,臉色似乎和石膏一樣的蒼白,而那雙綠眸更是像三更半夜跑出來的游魂,陰森可怕至極。

她看得竟心生一股心酸,特別是當他轉過頭看向她時,她抓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喜悅,認識這位律師先生不算長也不算短的時間內,他很少有這麼直接的表情。

那一刻,她有再多的不滿,也都往肚里吞了,即使他的傷並沒有墨鏡先生說得那麼嚴重;即使他並沒有解釋為何他在這幢別墅,而不在醫院;即使他一聲不吭地連個謝字都沒有……

好吧,光是他那個小狽般的眼神,她已經折服了,她會好好照顧他直到他痊愈,不過這個男人似乎有些被她侍候得上癮了,看著他慵懶地像一只波斯貓地坐在床上,張著嘴咬住她遞過去的水果,放在嘴里細嚼慢咽。

單新妮不由地吞了吞口水,總覺得帥哥吃水果的場面太過優雅,優雅得令她慚愧呀,她在他面前吃東西,永遠都像是一只被關了十天半個月沒吃飯的野獸。

「吃不下了,妮妮。」男人搖著頭拒絕她送到他嘴邊的水果。

「哦。」單新妮換了一個叉子,自己把水果快速地吃下肚子。

任遠說得對,這個方法很好,她對他好得不得了,苦肉計真的是很能激發女人的母性,只是……

夏航軒看著被擺放在另一邊的叉子,如果她剛剛沒有這麼講究,把叉子放在了另一邊,也許他會以為她已經陷入了他織好的情網。

可是,她沒有!在這里這麼多天,她除了照顧他,就沒有別的意思了,就好像只把他當成是一個好朋友,而這個好朋友湊巧身邊都沒有親人,她只好親自幫忙照料他。

他們會吃同一盤的食物,卻不會用同一副的餐具進食……

看著某女滿足地吃完隻果,嘴邊沾了隻果渣,臉蛋鼓鼓地看著他,「怎麼了?」

「沒什麼……」夏航軒心念一動,伸出食指正想擦拭……

沒想到單新妮動作利落地一跳,好像這個動作已經演練了好幾遍似的,跳離了他好大一步。

「咳……」差點被嘴里的隻果給噎死了,單新妮捶著胸口,滿臉的痛苦。

伸出的食指就這麼停頓在空氣中,夏航軒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身來,半轉過身子,看著她,綠眸里盛滿了驚訝,過了好一會兒,他放下手,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我……」糟糕,身體像是被安裝某一種特定機關,她腦子里還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身子倒是先跳開了,這樣是不是太夸張?

「妮妮……」

「什麼?」

「椅子倒了。」

單新妮趕緊扶起椅子,像個童子軍一樣直直地站著,等著他發好施令,「你去消息吧!我想睡一會兒。」

「哦……」單新妮慶幸自己此刻可以月兌離這尷尬的氛圍,听話地像逃跑一樣地離開了。

男人的眼楮直直地看著她,直到她消失在門口了,他才收回目光,看來他說錯了,她不是沒有反應,她的反應非常的大呢!嘴邊蕩開一抹弧度,像是有幾只小蝴蝶在心坎上飛舞般,他閉著眼楮笑了。

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他霍地睜開眼楮,不是單新妮,她不懂得這麼規矩地敲門,通常意思意思地敲兩三下就已經很不錯了。

「進來。」

來者是別墅的管家,管家先是對他彎彎腰,「少爺……」

這座別墅雖然是他的,不過他沒想過要住在這里,要不是他受傷了、要不是母親得知了這個消息、要不是他怕母親會用眼淚淹死他,他是打死也不想住在這幢別墅里。

這幢活像是蠟像館的別墅,是母親偶爾回台灣時居住的地方,別墅里設備齊全,還有專門的人員服務。

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經過精心訓練的,個個都是沒有表情,這是單新妮私下說的,她另一層面的意思大概是,她想快點離開這里。

「什麼事情?」夏航軒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眸看著管家。

「任先生來了……」

「請他進來吧。」那天用了任遠的方法,他成功擺月兌了意圖不軌的車子,而他技巧性地讓自己減少了受傷的可能性,就連腿上的石膏也不過是打著唬人的,不過他目前很享受單新妮的侍候,等他對這個幼稚的游戲倦了,他再「恢復健康」吧!

「喂,好得差不多了吧?」不知情的任遠不免有些愧疚地看著他。

「沒事了。」

「下次不要再這樣嚇人了!」還害得他被老板揍了一拳,不得不戴著墨鏡行事,甚至鄭重其事地把夏航軒列入保護範圍。

「謝謝你。」這句謝謝是感謝他將單新妮帶過來。

「不用客氣了,關于上次的跟蹤,我們已經解決了。」任遠跳過血腥的部份,直接講結果。

「麻煩了。」夏航軒客氣地說。

任遠頭皮麻麻的,總覺得似乎很怪異,夏航軒怎麼看也不像是這麼蠢的人,怎麼他叫他去撞車,他就撞了呢?還好死不死的只是傷了一條腿……

被算計的任遠只覺得奇怪,還沒有察覺自己被利用的事實,等他想明白大概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

「喂,剛剛那個走出你房間的女人,就是你要追的人?」任遠問道。

「她叫單新妮。」

「哦,長得很一般嘛。」任遠撇撇嘴,下了評語。

「我想休息了。」他默默地下了逐客令。

「哦!好,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不送。」

任遠離開這棟別墅的時候,心里想著要不是這場車禍,他不知道原來這位律師先生真的是很有錢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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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新妮終于結束了保姆生活,準備要回到自己原來平凡的生活時,某人開口了︰「你要回去了?」

「是呀,你的傷都好了。」單新妮快速地整理行李,抽空瞄一眼坐在沙發上的某人。

「哦。」

「你呢?要回家嗎?」單新妮反問,沒有人告訴她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于是單新妮就自己發揮想象力,大概是某人打官司惹到某某大哥級人物,于是被警告。

可是別墅呢?唉……大概是請夏航軒做辯護律師的那一個人提供的,因為那個人也很過意不去,竟然讓他受了傷。

當然這一切都是單新妮自己的想法,為什麼她不會認為這富麗堂皇的別墅,是屬于夏航軒的呢?

因為他只是一個律師,再有錢也不可能買得下這里,于是順理成章,單新妮自己下了結論,也就不開金口問人了。

夏航軒眼楮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單新妮,緩慢地說︰「我也回去。」

「咦?」女人收拾的動作停了下來,「為什麼?你傷還沒完全好,留在這里有人照顧多好。」

因為夏航軒並不喜歡這里,他目光停留在牆上那幅名畫上,過了很久,等到單新妮不難凡地準備再問一次的時候,他才溫吞地開口說︰「我不習慣住在這里。」

如果他喜歡這里,那麼他就不會出來當律師,當律師是父親給他的一個機會,讓他自己選擇人生的一次機會,他感謝父親的寬容,不用子承父業讓他輕松不少。

「這樣……」可單新妮有點不放心了,「那害你受傷的事情……」她歪著腦袋思考,該如何問比較不唐突。

「應該是解決了?」他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應該?」單新妮揚高嗓音,「不是吧?」她想了想,「這樣吧,要不給你請個保全?我哥哥是開保全公司的。」

他搖搖頭,「不用!沒關系的。」

「不行,不行,這次只撞傷腳,下次誰知道撞傷什麼?」單新妮直接否定了他的逞強,逕自地說︰「既然你不喜歡保全,那你住我家好了……」

雖然一個單身女性家里平白多了一個男人,比較影響行情,甚至可能被人誤解,可是他是她的朋友,她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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