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所以我求求你……
電話鈴聲響了很久,可是她一次也沒有接起。她知道是逸楓打來的,但每次在就要摁下接听鍵的時候,裴沉孤冷眼一瞪︰「別接,不管是鄭英琦還是那個小子,現在在你身邊的人是我!」
他霸道地宣誓著自己的主權,她沉默地接受著這一切。
留下滿臉受傷的鄭薇安,和嘴唇直打哆嗦的吳文清。
她還真好意思問!戴美男笑了,卻不打算往里面走去。那鄭薇安似乎並沒發現她的存在,否則一定會指著她謾罵起來,鬧翻天是必然的。
是,他臨走的時候,就是這麼說的!
戴美男往後退了幾步,好在鄭英琦扶著。不過,現在的鄭英琦為什麼也沒了聲音,他不是話最多的嗎?
之間的氣氛,就好像在初戀。可是她已經沒有了任何感覺,現在在她心里存在的,只有兩個字,那就是報復。
討厭討厭!她怎麼又想起了那個人……不該啊,不該……
明明他對她來說就是仇人,仇人啊,呵……
從那邊射來的目光,就像一支支尖利的利箭,而且還是矛頭沾著毒液的利箭……可惜,她戴美男不吃這一套!
因為她看到滿地的碎片,以及……瞄到隨之而來的鄭薇安腿上的傷口。
「文姨,我沒事的。」鄭薇安小聲說道。
「嗯,我答應你,可是你要等我哦,等我……」等她看到裴家哭吧哭吧的時候,一定會來到逸楓的身邊。
「冷嗎?」看到戴美男一身薄薄的,又有涼風吹過,鄭英琦連將上衣月兌下,一把披在了戴美男身上。
不,她不要!
到了那個時候,心就應該不會再這麼痛了吧!
「會珍,你別走!」她看到會珍低著頭,就要擦肩而過時,戴美男連忙拉住會珍的手,祈求般問,「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和她在一起?為什麼你會來這里?啊?你不是說搬到公司里去了嗎?一定是這個女人逼你的對不對?是不是這個女人逼你的?」
心里隱隱的,有一絲害怕的感覺。
「你這個笨蛋,白痴!等不到我你就不會先回家嗎?白痴,逸楓真是個白痴!」她想要捶打他,可是手怎麼樣也使不上勁。因為這個男人是她想要珍惜的,想要保護的,不想傷害的……
什麼?早上八點?戴美男心一驚,這是她想都沒有想到的!難怪他的身體會這麼冷!
「裴沉孤,你在發什麼瘋!」戴美男剛要上前制止住,這次卻被挨打的鄭英琦推到了一邊。只見鄭英琦吃痛地抹了抹嘴角的血,一貫以來笑嘻嘻的表情也瞬間被裴沉孤的那一拳抹殺得一干二淨,「裴沉孤,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跟我動起了手?」
呵呵,結婚?十五號嗎?半個月都不到,可真要命!
額?戴美男也怔住,這個裴沉孤,現在到底唱的是哪一出?要為劉嫂出氣嗎?還是又是一場戲?
不過,真的是她站得穩這麼簡單嗎?戴美男笑笑,驚艷的容顏,絕對讓人震撼的笑,正在她絕美的臉上蔓延。
鄭薇安啊?戴美男笑了。這個女人還在這里,她就猜到了!
戴美男的心里閃過一絲不快。這句話,說得可真是直接!如果她是鄭薇安,絕不會站在這里,自取其辱。
幸福小區還是一如既往的路燈通明,可惜已經缺了會珍。
她在尋求答案,可是會珍像是只會沉默,而鄭英琦,也半聲不吭。
原來她已經傷心到忘了自己,忘了身邊的人,也忘了現在已經天黑,忘了寒冷的空氣,卻惟獨忘不了那些令她寒心的事情。
雖然這個時候很不該想起這個人,可是她就是感到很奇怪,除了裴沉孤,她再也想不到任何人!
「你……你這個賤人……」無法再忍受這種恥辱的鄭薇安突然揚起手,正要狠狠地朝戴美男臉上扇去。
她拼命掩飾的東西,就要露出來了嗎?
「阿三,我們……回家吧,不要這樣,不要難受,要不然我會心疼的……」許久,鄭英琦的聲音終于傳達到她的耳邊。
怎麼辦……會珍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似乎也要成為自己失去的部分……
然後,終于抬起了頭,卻是面無表情,冷漠得很。
鄭薇安是開心了,那他呢?
她要逃,逃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去!
「不高興?就沖你發火了?」看著劉嫂手上拿著的東西,裴沉孤皺了皺眉。
這……是裴沉孤做的嗎?
而且,這句話,以後她會用它來,對裴家每一個人說!
「怎麼了?會珍,見到老朋友了不會打聲招呼嗎?」吳文清傲慢地踏著高腳跟,不屑的眼光在踫到戴美男時,眼里更是充滿了勝利的光,她一步一步走到戴美男面前,看到戴美男因不敢置信而變得慘白的臉,笑了,「小女孩,我們又見面了喔!」
「比起那些沒人教的女人,薇安應該更適合做你的妻子吧!」吳文清有意無意地瞪了眼大廳門外。然後像只傲慢的公雞,踏著步子一步步走向沙發那邊,「沉沉,你又不听話了嗎?」
「……」劉嫂無聲地低下頭。
對了!她這才記起,就在家門口了,再不進去就真的要被凍成冰棍了呢!
而此時,不止是鄭薇安,裴沉孤也同樣不知其何意。
「吳會珍已經死了!」會珍就這樣,輕易地甩開了她的手。
只見劉嫂手中一塊破布,而破布中央則是一大堆玻璃杯的碎片。可想而知,這宅子里除了聖聖,再沒有第二個小孩。而聖聖現在並不在家,再結合劉嫂剛才的話,不用懷疑,一定是鄭薇安那個女人拿下人出氣而發泄出來的倒霉杯具!
「是啊,你的沉沉哥,不,是我的沉孤,確實吃了我的迷魂湯,怎麼樣?」戴美男揚起唇,高傲地扯出一絲勝利的笑。
「怎麼?你還不快滾嗎?」摟著戴美男主動靠過來的身體,裴沉孤嘴角扯出一絲危險的笑,「你看到了吧?我就是喝了她的迷魂湯,我心甘情願被她迷惑,所以,你的存在只會讓我感到礙眼!」
想到不能再這麼跑下去,她連攔路打了個的士。這一次她看清了,是正規的士,而不是上一次的黑車。要不然又要鬧笑話了,呵呵……就算遇到危險,就算給裴沉孤發信息,不,不可以再給他發信息了!那一次他都沒有來,第二次,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為什麼你剛才不說話?」她還是在鄭英琦的牽手下上了車。鄭英琦只是苦笑,說道,「因為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呵,情況好像越來越好笑了!
只不過是一切都已回不到原點……
在戴美男呆愣的時候,她已經隨在吳文清的後面進去了。
原來這個女人還是會痛的!戴美男無語。
嗯,是啊,她被邀請了呢!他結婚的那天,她一定會去的。
「如果她消失了,我也會消失,永遠消失在你面前!」
算了吧算了吧!她搖搖頭,抬頭,平靜地對鄭英琦說道︰「我們走吧,英琦。」
只不過,換來的卻是會珍冷漠的擺月兌。
幾分鐘後,吳文清終于揚起了唇︰「就是那個女人,剛剛跟英琦離開的那個臭不要臉的女人!」
「你滾開!」裴沉孤冷著臉,一把甩開鄭薇安。銳利的光芒直直指向吳文清,這個他得叫媽的女人,「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你到底把我當兒子了嗎?」
戴美男的眼楮,始終望著那邊的會珍。只是會珍低著頭,她看不到會珍的眼楮。
為什麼會這樣呢?戴美男雙手抱著頭,不斷退縮。這兩個都是瘋子,兩個都是瘋子!
看到他們都在,鄭英琦滿心歡喜地過來,將戴美男一把拉在身邊,突然奇怪地問道︰「阿三,你不是回家了嗎?怎麼現在這個時候在這里?還有,你怎麼到了這里的?現在已經六七點了喔!」
她笑得那麼輕易,卻讓裴沉孤的心情更壞了。
可是下一秒,鄭薇安眼中所有的凌厲都指向了劉嫂前面的戴美男。
不好!戴美男心里暗暗叫道。她雖然跟鄭英琦沒什麼關系,可是妮妮還在他們家呢!而且,她明明走的時候就跟他們說是要回自己的住處,現在若是讓鄭英琦看到她在這,會怎麼想呢?
這個鄭薇安,真當這是她鄭家了嗎?
「少爺,您回來了!」一到家門,一見到戴美男的劉嫂立即欣喜地叫了起來,可惜手上的活兒太多,讓她根本就沒辦法為戴美男拿東西。劉嫂的眼神向大廳瞄了瞄,小聲對裴沉孤說道,「少爺,那個薇安小姐正在那里,她沒見到您很不高興,在哪發火呢!」
飛快奔跑著的雙腿,也在跑著跑著沒有了知覺,仿佛她只是在飛行,不用任何的力氣,就這樣逃離了那個地方……
她完全是在自由發揮,根本就無法掌控事情的發展。不過有一點她感到很高興,那個叫裴沉孤的男人,臉色已經完全沒有了溫度。而听到她這樣說話的鄭薇安,先是由開始的不信,到現在的淺笑。
「撿起來!」看著鄭薇安還是老路子的表情,裴沉孤冷冷地指著碎片說道,「如果你不打算撿起來,就別來我家摔我家的東西,知道了嗎?」
那個女人進去了,留給戴美男的卻是更痛的折磨。
可是,裴沉孤,裴沉孤……zVXC。
「哼!」
大概……要一直守在裴家,守在裴沉孤身邊了吧。
可是就算是這麼難受,她卻哭不出眼淚,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笑的事情了呢?
裴家大廳內。
他不是就要結婚了嗎?
「下人?你見過有誰家的下人吃飯的時候是跟主人一起吃的嗎?」裴沉孤突然一手指向大廳的門口的劉嫂,繼續對鄭薇安冷冷的大聲呵斥,「鄭薇安,你給我听著,劉嫂不是下人,她是我們的家人!你下次要是再有什麼不好的心情,請千萬出去發!」
「什麼?」鄭薇安頓時愣住,裴沉孤一貫以來對她冷漠,她都能接受,可是看著滿地的碎片……怎麼可能?要她撿起來?「這不是下人做的事情嗎?」
她要是敢說戴美男是沒人教的女人的話,他一定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個家!
涼颼颼的,真冷。戴美男縮了縮肩膀,可是老天似乎故意在跟她開玩笑,裴沉孤半摟著鄭薇安,那逐漸消失的背影,在她看來卻是那麼的刺眼。
不,不對的,那絕對不是留戀!
「沉沉,你最好別再去找那個女人!如果你還不覺醒的話,我會讓她立刻消失!」停頓了兩秒,吳文清又扯開了話茬。
「鄭薇安,我要你立刻從這消失!」想到白天鄭英琦的行為,裴沉孤就忍不住將聲音又提高了幾個分貝。
「嗯,差不多一天了吧,早上八點我就來了這的,今天不用上班,本來是想帶你去玩的……」他輕輕地說,像是擁抱著整個世界,那麼珍惜地將她擁在懷里。
不,他已經把她揭穿了……
「你這個賤人,你怎麼也來了?」鄭薇安怒吼道,已經完全忘記身邊還有個裴沉孤,她的大眼閃了閃,聲音變得更加響亮,「你,給我過來,把這些勒瑟(垃圾)撿起來!!!」
可是……她現在在哪兒?望了望眼下,燈紅酒綠,可是她從來沒有來過。
原來一向話多的鄭英琦也有語塞的時候,呵……
下一秒,她突然做了個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動作。
一直到裴家,這種沉默的氣氛終于得到緩解。
什麼?從小就認識就要結婚嗎?這是什麼邏輯?
吳會珍死了?
戴美男笑了,因為她看到裴沉孤越來越不妙的臉色。而鄭薇安那個女人竟然還在那張龍舞爪……
「會珍,你說話啊,為什麼你不敢看我,會珍,吳會珍!」為了讓沉默著的會珍說話,她甚至開始了大力搖著會珍的雙肩。
「是啊,我確實是阿三啊。」戴美男笑笑,見鄭薇安仍然處于呆愣狀態,她突然一把將鄭薇安拉了過來,然後揚起頭在鄭英琦耳邊低語,「是薇安硬要叫我來的啦,本來我是打算回家的,結果她在路上踫到我,所以就拉著我過這邊來了,說是要看看她的未婚夫呢!」
那邊的那人,在與戴美男的視線相對踫時,也瞬間愣在了原地。
會珍她怎麼會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她絕望地搖著頭,心里從來沒有過的這種感覺,不,是從來沒有過比這更絕望的感覺啊!會珍,她的好朋友會珍,不是說是搬到公司分的房子里住了嗎?可是眼前的她,穿著完全跟之前的變了一個模樣,哪里還是辛苦打工的人,眼下的會珍,她的會珍,簡直和鄭薇安一樣……然眼而可。
一定會去的……
有些事情,不盡快解決,是不行的!
好是好……這個男人至少是真心對她的,真心想要照顧她的……
「瘋了的是你,裴沉孤!」鄭英琦也毫不示弱地回擊。
所有的事情都不過問他的意見,甚至連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一切都好像是他們給他鋪好的路……
裴家的四樓窗口,在黑色的籠罩下,這間沒開燈的房間也處于一片無邊的黑色。只不過在窗口,有一雙充滿憤怒的眼正緊緊盯著遠去的保時捷,那麼眨也不眨地盯著里面的人……
走出了小區,她的心一直沉浸在逸楓滿心期待的目光里。他是個不錯的男人,一直一直都守護在自己身邊,真的不該再傷害他了吧!逸楓,他甚至答應她等她,不管多久,都會等她,呵呵……
逃到裴沉孤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沉沉哥,你別這樣,文姨也是為了你好的……」被甩開的鄭薇安站在吳文清身邊,但還是忍不住開口說話,「而且我們從小就認識的,沉沉哥……」
會珍死了嗎?
可是為什麼每次她達到目的,心就會抽痛得厲害呢?
呵呵,就到家門口了,她還會冷嗎?她笑了笑,但還是欣然地接受了他的衣服︰「嗯,謝謝你。」
裴沉孤說完,一轉身,已經消失在了這個家。
要裝就裝得像一點!她打量了鄭薇安全身上下一番,當然忽略掉鄭薇安小腿上那丁點紅色,然後這才放心得放開了鄭薇安。
進來的鄭英琦剛好撞見這一幕,他的視線就一直定格在戴美男身上,沒離開半分︰「阿三,原來你也在這啊……呀,沉孤,薇安,你們都在啊……」
「你憑什麼甩開我?!!」被甩開的鄭薇安滿臉怒氣,好在她站得穩,沒有被甩倒。
這也是他第一次享受到戴美男給的擁抱,呵呵,所以說,來得真是奢侈。
而那個男人,他竟然是……
望著那邊的一唱一和,戴美男笑得燦爛。不管他們是不是在演戲,總之,她,戴美男,來到裴家,是絕對不是為撿玻璃碎片而來的。
腦子里亂糟糟的,她已經顧不得勸架,顧不上再去想別的東西,往後退去的時候,雙腿就已經很有默契地逃離了原位。
她們都一樣。
因為這是通往鄭家的路上啊,呵。
害死爸爸媽媽的仇人,她竟然會感到留戀嗎?
她只有聲音變得越來越哽咽,直到換來他的一聲安慰︰「嗯,我是白痴,傻瓜,你就不想請我進去坐坐嗎?這里好冷的,我好冷……」
然後,一路上,她除了要承受著他灼熱而專注的眼神,還要承受著車內這前所未有的沉默。手機也被他霸道地關了機,不想看他的眼也被他強制性地別過去看他。
現在回哪里都無所謂了。所以,她很乖巧地點了點頭。
而且,眼楮再也沒有看她一眼。
「哼!」想著,一拳又擊向了柱子。
戴美男直感覺自己的心已經碎成千百片。會珍的冷漠,似乎比所有來的打擊更打擊。
回家,回鄭家。雖然那也是鄭薇安的家,但這已經不重要了。鄭薇安大概要一直住在裴家了。
有一個血點很快誕生在她的小腿上。
「沉沉哥,你這是干嘛?」只顧著撒嬌的鄭薇安似乎並沒感覺到腿上的痛意,她只是瞅著雙無辜的大眼對裴沉孤眨了眨,「我等你等了一天了,為什麼你一回來就又要發火?嗚嗚……我的腿都被劃破了,沉沉哥,好痛……」
十月十五號,他就要和鄭薇安結婚了?
「戴美男,你不是不認識我嗎?」裴沉孤突然一把將旁邊的戴美男拉了過來,在鄭英琦面前笑得可怕,嘴里更是吼聲不斷,「鄭英琦,你被這個女人騙了都不知道,哈哈哈,你听見了嗎?你剛才听見了吧,她叫我裴沉孤,她是認識我的,她根本就不是你所認識的毛阿三……」
而這一次,阻擋她的,除了裴沉孤,還有另一只手。
那麼,那個女人呢?戴美男……她也會開心嗎?
她跑著跑著,還是忍不住要想到那個事情。
不對!會珍明明就在那里面!剛剛的明明就是她不是嗎?
「阿三嗎?」裴沉孤僵著臉色,周圍的空氣,已明顯快速被降了溫,「戴美男,你給我回來!」
「臭小子,我只是在說明真相而已,鄭英琦,你真的瘋了!」裴沉孤冷著臉抿了抿唇,但即使如此,還是帶動了傷口,他的表情立即變得扭曲,同時拳頭又揚起,往鄭英琦狠狠地擊去。
「鄭英琦,你給我站住!」
不知不覺中,她和鄭英琦已經走出了裴家大門。正要上車之際,突然從遠處漸漸駛過來一輛豪華的勞斯萊斯。燈光有些刺眼,戴美男不禁抬手掩了掩眉,卻很快,車子停靠在了他們的身邊,從那上面立即下來一個貴婦,而貴婦的另一邊,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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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吳文清也從外面回來了。看到這一幕,她倒反而笑了︰「怎麼了?沉沉,你跟薇安就要結婚了,就在這個月的十五號,是不是很開心啊?」
戴美男不敢置信地看著會珍消失在的大門口,無力地蹲下了身體,掩面,想要哭泣,卻發現早已在剛才絕望的時候,眼淚已隨之溜走。
不,怎麼會這樣?
裴沉孤冷著臉下了車,毫不費力地推開大鐵門,在鄭英琦一臉莫名其妙的狀況下,他突然毫無征兆地揚起了拳頭,接著戴美男被推開,接著……鄭英琦的嘴角立刻紅了一塊,一滴紅色的液體從他的嘴角流出,頓時嚇壞了一旁的戴美男。
「那我想請問一下,你又有什麼資格打我?」太搞笑了!她看到鄭薇安的臉色開始變得鐵青,與她靚麗乖巧的外表實在不怎麼搭啊!
「你住嘴!」裴沉孤眯著眼,極具陰寒的光狠狠地射向那兩個女人,「從小認識又怎樣?鄭薇安,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還有……外面沒人教的女人?誰?」
好像……真的不是原來的那個會珍,了呢!
「逸楓?」她連忙上去,十幾個台階幾步就上了去。听見她喊話的逸楓連抬起頭,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整個人都瞬間倒趴在她的肩上,冰冷的身體就那樣緊緊將她抱緊,「美男,你去哪里了?我在找你,你知不知道,美男,美男……」
「美男,我們上樓去,這里空氣太悶了!」身邊的裴沉孤突然拉起她的手,當著鄭薇安的面就要離開。
在細語了幾番後,然後再用大家都听得到的聲音故作驚喜地說道︰「原來這位先生就是薇安的未婚夫呀,很不錯呀!」
不對,現在的問題是會珍,她為什麼會跟這個女人一起出現?並且是來裴家?
「拿過來!」裴沉孤低吼一聲,但劉嫂一臉驚愕,並不明白他為何意。
碎片四處飛濺,有一個碎片似乎也看不慣囂張不講理而害它犧牲的鄭薇安,飛濺間,飛快地劃過鄭薇安在外的小腿。
「為什麼?沉沉哥,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我消失?」鄭薇安不可置信地大叫道,眼里充滿了哀怨。
一個她怎麼也想不到的人。
裴沉孤一拳掄向柱子上,只可惜換來的只是手上劇烈的疼痛。只不過這一系列的疼痛,卻遠遠不止戴美男所在他心口劃下的傷口。她永遠都不知道身為神集團的至尊總裁,心也會那麼痛。
風中,她感覺到了自己的淚,是澀的……
家里還有什麼了嗎?她想著,似乎還有棉被在那。于是連忙加快了腳步,至少可以用棉被來取暖,至少不會被冷風吹凍,至少……不用再看到裴沉孤如冰霜般冷冷的表情。
還是說他不過是她手上的一只寵物或一個玩具而已?
一樣,一樣……
裴沉孤洋洋得意地說話間,那邊的鄭英琦緊繃著臉,第一次將拳頭揚起。與此同時,裴沉孤的嘴邊也瞬間流出一滴如薔薇色的東西。
已經來到A棟樓下的她,拍了拍額頭,剛走到二樓的轉彎處卻猛然發現,此時此刻在她門口,竟然蹲著一個男人……
「沉沉哥,你這是在干什麼?快松開你的手,讓我看看有沒有受傷……」見他一拳又要上去,鄭薇安連忙雙手抱住了他的拳頭。
還好還好!戴美男拍了拍胸前,但似乎忽略掉了另一個人。
「戴美男?」這時,鄭英琦低頭,有些疑惑地看著她,「你真的叫戴美男?不是啊,沉孤,她是我的阿三,我的阿三小姐!!!」
可是……
她發誓,等她有了力氣,一定會讓他們哭著看她笑,哭著求她!
不要告訴她說在這等了一天……她心想。可是為什麼這一瞬又讓她想起了裴沉孤?
劉嫂顯得有些害怕,因為鄭薇安射過來的眼神簡直是要多凌厲有多凌厲。
「嗯,回我家吧?」鄭英琦試探性地問。
空氣似乎在鄭薇安鐵青的臉色時一瞬間冷了下來,但,戴美男的笑卻依舊燦爛,偶爾還浮現出一絲絲勝利般的得意。裴沉孤,他為什麼還要追過來?揭穿她嗎?
開了門,開了燈,眼前的景象卻令戴美男大吃一驚。原本亂糟糟的房間,亂糟糟的床鋪,此時此刻卻干干淨淨整整齊齊地擺在了眼前,屋子里空氣清新得很,似乎還有了暖氣。
就像當初和鄭薇安第一次踫面時,她卻顯得更為傲慢起來。在臨近鄭薇安一米之遠時,面對裴沉孤伸過來的手,她一把將自己的手放在裴沉孤寬大的掌心里,這種親密的動作,就像電影般,在鄭薇安的視線中赤果果地展現出來。
她已經達到目的了嗎?
戴美男和鄭英琦一出大廳,他就氣匆匆地甩開了還一臉小幸福的鄭薇安下了樓,想要出去叫住那個女人,可是卻還不到門口,竟然听到一件那麼可笑的事情……
呵,憑什麼甩開她?這話可真廢!難道要讓她戴美男站著不動,乖乖地受她一掌嗎?
「呀,鄭先生來啦,少爺在里面呢,剛回來不久……」外面,傳來劉嫂熱情招呼的聲音。
就這樣,好好的鄭家門口,卻出現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打架。對這兩個人來說,拳頭似乎已經是家常便飯,兩個人你一拳我一拳,有來有往。本就寒冷的空氣,現在在他們的拳頭之下變得更為陰寒。
「原來你還知道他是我未婚夫啊,呵呵,我還以為你這個女人……」鄭薇安低著眉,一絲貓的狡黠也在她的眼里一閃而過。可就在鄭薇安想要繼續冷言冷語之時,臉色完全進入冰凍狀態的裴沉孤突然過來,抓起她的手腕快速上了樓,「我們走!」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逸楓,以後不會這樣了……」這個男人真的不錯!從剛才她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心底里竟然升起一股說不出來的好感。回抱著他冰冷的身體,她的眼里頓時泛起一片白光,「逸楓,你在這等了我多久了?你的身體好冰,真的好冰……」
這樣的逸楓,是她從來沒見過的,好脆弱,就像一個生病了的孩子。
不!他絕對不相信這個事實!
她已經沒必要再在這待下去了!!!
「薇安,怎麼那麼不小心呢,快過來,等下被劃傷了就不好了……」在鄭英琦還沒出現的那瞬,她猛地從裴沉孤身邊逃離,然後佯裝關心的表情,甚是驚奇地將同時錯愕中的鄭薇安拉了過來,「你看你,喝茶就喝茶嘛,干嘛這麼激動,還把杯子給打破了……還好還好,你沒事就太好了!」
「是不是那個女人在你面前說了我什麼?沉沉哥,你不是已經跟她斷絕了來往嗎?那個女人腳踏兩只船,你怎麼還那麼傻?她到底給了你喝了什麼迷魂湯?沉沉哥,我才是最愛你的啊……」在裴沉孤面前得不到答案,鄭薇安突然一把將視線扭轉到戴美男的身上。
裴沉孤的臉色立即陰了大半,他突然一把將那裝著碎片的布拿了過來。一分鐘不到的時間里,他已經走到鄭薇安面前,就在鄭薇安看到他一臉欣喜想要起身之時,裴沉孤手中布包著的碎片突然灑了一地。
「逸楓,你先在這睡著,我去給你買點東西回來,你一定很餓的對吧!」將逸楓扶上了床鋪上,被子蓋好,卻在轉身的時候手被逸楓一把拉住,「美男,不要走了好嗎?我想要你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已經痛到麻痹,不需要再痛了吧?
鄭薇安沒有挨耳光,也沒有被推倒在地。而是揚起的手被戴美男狠狠地甩了回去。裴沉孤剛要出手阻止,在見到戴美男的速度竟然快過他時,停留在了他該停留的地方。
「會珍,有什麼話對朋友說的嗎?」吳文清滿意地笑著,在離開的前一秒,她突然回過頭來,對還在絕望地搖頭的戴美男得意地說道,「英琦啊,這是你新的女朋友吧?小女孩,十月十五號號是我們家沉沉和薇安結婚的日子,你可一定要來喔!」
就在二人欲要打開大門時,突然,一記透著危險氣息的吼聲從大鐵門外傳了過來。
好吧,這個鄭英琦的智商實在不咋的!要麼就是單細胞的動物,太白痴了!在對她問出第一句話後,卻又抬起頭急急否定了裴沉孤的話。不過要說起來,他簡直比只會裝酷的裴沉孤可愛多了!
時間仿佛停留在了這一刻。但……
……留在逸楓的身邊?
可是為什麼她要說自己死了?她明明沒有死,為什麼要說自己死了?
她突然感到自己的世界就要崩塌,為什麼她要和這個只會用錢來衡量一切的裴夫人一起?
這是怎麼回事?她搞不懂,搞不懂!
為什麼當她念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全身上下都覺得很痛呢?
——
呵?一個女人?
心卻已經痛到麻痹,痛到沒有了知覺。
嗚…嗚……好傷心,好難過,心真的好難受……
消失嗎?裴沉孤冷冷地勾起了唇,優美的唇瓣此時顯得是那麼無力。
當時間剛好走到七點,鄭英琦的保時捷終于回到了鄭家地下停車室。因為要親自停車,所以兩人一下車,就往大廳的門口走去。這個時候的鄭媽媽應該在房間里和妮妮看電視呢,鄭英琦一邊牽著戴美男,一邊笑著跟說著這些天妮妮的事情。
你的存在只會讓我感到礙眼……
回來?戴美男看了看搭在肩上的手,沒好氣地瞪了裴沉孤一眼。叫她回來就回來?她又不是小狗!而且她這次會這麼輕易來這里,一是裴沉孤強制性拉來的,二嗎?這只不過是她給他的第一步,報復,僅此而已!
……
她還真是敢說出來,呵!
「該死的,戴美男,你竟然敢丟下我一個人跑了!!!」小區對面街道的超市外,就在戴美男買了東西付錢時,突然听到從外面飄進來的一記低吼聲。
這是誰的聲音?
好像是…那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