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璟此言一出,紀清楚頓時怔了片刻。
下意識的伸手揉了揉眼楮,她便拿起手上那份合約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仔細一看,她這才發現手上這份和剛剛餐廳里那份被她揉爛了的合約真的不一樣。
不是,是完全不一樣。
眼下,她手里攥著的根本就是一份勞務合同嘛。
而他……他竟然給她開價月薪一萬,好夸張啊!
不就是個打掃衛生做做飯洗洗衣服啥的女佣麼,至于給這麼多錢?
現在外面那些月嫂,平均工資也就兩三千的樣子,五六千七八千都很高了,那還得機會好遇上有錢又大方的雇主,人一般都是住別墅的,但是這種機會少之又少。
可這個討厭的種豬男,他居然開價一萬!
而且,她依稀記得,他剛剛好像還說過嫌少可以再議。
當然了,她知道他很有錢。
可是,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兒?
看完合約,紀清楚只覺得就跟做了場夢似的,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打小她就覺得自己的火那就不是一般的背,別人走個路隨隨便便都能撿著錢,哪怕一元錢也是好的,至少還能搭一趟公車。
可她就是拿著放大鏡一路一路的找,也沒撿到過半毛錢,還因為犯困在車上打盹兒被小偷扒了好幾次,氣得她那個牙癢癢啊!
眨了眨一雙像是被水洗過一樣的眼楮,紀清楚抬起頭,不確定的望向面前這個才將把她弄哭的種豬男。
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起,她連吐出來的聲音也是幾不可聞,「你……你耍我玩的吧?你……你不是記恨我打了你踢了你麼?再說了,你人那麼壞,那麼討厭,怎麼可能這麼好心的雇我呢?」
一听這話,端木璟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了下去。
說他記恨她,這倒不假,但是這丫頭居然當著他的面說他討厭,說他壞,她還真敢!
無語的白了懷中某只可憐巴巴的小辣椒一眼,端木璟氣得在心里偷偷磨牙。
要不是看她這會兒正脆弱著,他真想狠狠敲敲她的小腦袋,問一句,「我有那麼討厭嘛我?再說了,我這樣子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麼?」
轉念一想,覺得她不相信也情有可原。
畢竟她生活在社會最底層,長期以來的艱辛讓他們這種人對天底下掉餡兒餅之類的好事自然是不抱幻想的。
于是,端木璟決定不跟這只一開口就能把人給氣死的小辣椒一般見識。
頗感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隨即拿起茶幾上的一支筆塞到她手里。
握住她的掌心慢慢收攏,端木璟眼神灼灼的望著她笑,「我真沒耍你的意思,就是覺得你應該能勝任這個工作。我都說了,請誰不是請。我是瞅著你這人做事應該還行,雖然脾氣是臭了點。趕緊簽字吧,簽完了快回家去。我昨晚跟你媽撒謊說你加夜班,一早就會趕回去。你看這時間也不早了,你媽肯定急壞了。」
紀清楚本來還有所顧忌,可是他那種認真,甚至是一絲不苟的眼神卻讓她心底的疑慮一點點的消散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