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芬也挽著一個端莊的笑容打量著蕭初雨,然後有些嫌棄地皺皺眉頭。
「……就是她?」她回頭問謝臨川,謝臨川點點頭,約瑟芬便笑了︰「C’ESTBON(好吧),你這眼高于頂的家伙會看上這樣的女孩子,真讓我難以置信啊,太意外了。米歇爾,我去英國這麼久,我們也好久不見了,今天本來是伯父給我約了人,喏,就是送花這個。可是,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不去赴約。」話說到這里,約瑟芬神色已然嫵媚之極,態度和她弟弟薩芬不一樣,完全沒把這個帶著黑框眼鏡的蕭初雨當回事。
謝臨川淡淡一笑︰「既然有人約了你了,不去總歸是不好的,畢竟,還送了這麼好的玫瑰。最近聖誕要來了,過陣子盛德拉公爵和貴客也會陸續來酒莊,我有事要忙,你自己玩得開心吧。」
說完把胳膊從她手里抽出來,拍拍她的腦袋︰「我還有事,告辭了。這丫頭今天就留在你這里干活兒,你好好督促,別叫她偷懶,你知道的,和程小姐八字不合,省得又給我找麻煩了,就這麼說定了,晚上我來接她。」
約瑟芬到也不糾纏,笑著對他擺擺手,直接答應︰「SALUT,那你去吧,如果有時間了,記得陪我吃頓,期待看到你的玫瑰。」
蕭初雨听完之後心里有點發毛,謝臨川他到底是想做什麼,找個人看著她,還是找個人保護她?仔細回想,不覺自己有露出什麼馬腳,還是說,難道他已經發現了什麼?
這個問題當然沒人會告訴她答案,謝臨川的黑色皮衣一角消失在旋轉樓梯盡頭,忙自己的事了。
約瑟芬這時候才臉一板,指著房間內剛剛丟在桌上的那捧玫瑰,說︰「嗨,別發呆了,這位小姐,能不能幫我把這里收一收,都沒辦法練這個曲子了。」
說完又重重地坐回鋼琴前,繼續彈她那首復雜之極的《夜鶯》,曲調越來越明亮歡快,約瑟芬一雙手在鍵盤上舞動,想翩躚起舞的蝴蝶,蕭初雨卻悄悄搖了搖頭,這夜鶯是將悲傷寄予在美好中,卻又在美好中帶著傷愁的曲子,這樣的意境,她在心里嘆一口氣。
下一刻,鋼琴的音色便亂了,約瑟芬懊喪地把琴蓋一盒,琴鍵發出重重的聲音,她有點惱怒︰「什麼神話什麼夜鶯!根本是為難人!」
其實這個曲子是聖誕夜宴會上要表演的,盛德拉伯爵喜歡音樂,那些太過于經典的曲子每年都演奏,今年本來老師也布置了相關的作業,她雅尼的曲子一直談不好,老師也說她的琴沒有靈魂,不想這個東西太難捕捉,而且雅尼大師號稱「世界一流的鍵盤奇才」,剛剛她光曲譜她都彈錯了三次了。
「這什麼曲子啊,真難彈,我還就不信了……」約瑟芬有點氣急,鼻尖都出汗了。用法語絮絮叨叨地抱怨著。
話未說完,門外便有人笑吟吟地說道︰「約瑟芬,听說你的鋼琴要考第十級了?彈得真不錯呢。」隨著話語進門的正是程靜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