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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夜西樓這廝沒有變態到將彩衣放在潭水里等她!
她已經用了最快的速度趕去見他,若他手段再那般狠毒,她可以不忍心下一次手,絕不會有第二次!
不知馬兒奔波了多久,等到寒冰潭近在眼前的時候,風姬兒深吸了一口氣,猛抽了一鞭子,馬兒是沖到寒冰潭邊佇立的男人身邊的,風姬兒真想松開韁繩,讓馬兒將他沖撞到潭水里不是更好!
「吁——」馬兒嘶鳴了一聲,因為風姬兒韁繩拉的過猛,馬兒抬起了前蹄。
彩衣就在夜西樓身邊!
風姬兒跳下馬之後,第一個奔到彩衣身旁。
見她沒有被捆綁,身上衣飾也整潔干淨,知道沒有被夜西樓虐待,這才轉過頭來,怒對夜西樓︰「你卑鄙無恥!」
夜西樓不語,但听她罵了這一聲後,反倒笑了——似乎他最近經常笑。
「你怎麼不說自己沒有信守承諾呢?」
「那些算得上承諾嗎?你說過會一輩子護彩衣周全,如今又怎樣?還不是一樣拿她來威脅我!」
「那你親眼所見,我對彩衣做什麼了嗎?」
彩衣在一旁輕輕扯了扯風姬兒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和夜西樓硬踫。夜西樓將她帶到寒冰潭,只問了她許多小姐小時候的事,她被強制必須回答,到沒有做其他的事,可是她依舊嚇的瑟瑟發抖。
風姬兒安撫下彩衣,對夜西樓道︰「夜西樓,你我之間,不可能有承諾,我也不需要你那些虛偽的承諾,背後的計謀!」
「那倒是,你慕容大小姐的手段,我見識了,撒謊編故事,依仗更強的勢力,如今,居然真的當槍匹馬離開了北**營前來見我,如此超凡能力,讓人望塵莫及。自然會對我不屑一顧,你越是這樣,我越會用這樣的手段,很卑鄙嗎?我不覺得。只要一切能牽動你心的籌謀,都是我夜西樓值得用的。」
夜西樓上了馬,向風姬兒伸出了手,風姬兒只拉著彩衣,快速上了她的馬匹,知道速度不會有他的快,但是想要逃開他,是她腦中唯一能想到的。
風姬兒已經記不清有多少次了,在這個男人的面前,每一次,都想逃……從剛到這個世界開始,她的身世,令她不得不逃避,躲的遠遠的,到現在,每一次再見他,都讓她的心不得安寧,逃離他遠遠的……她總是這麼想的。
可是,沒有一次能成功,不是嗎?
四年前逃開,四年後,再回來。
這一次,又被他牢牢的圈在了懷中……
夜西樓的流水,速度不是一般的快,他直接在越過風姬兒的時候,將她一把撈進了懷里。
馬兒上,只剩彩衣獨自坐著——她尖叫了一聲︰「小姐!」之後,夜西樓一陣風一般,帶著風姬兒呼嘯而去,風姬兒根本再听不到彩衣的聲音。
「再陪我一晚,我保證不讓你和彩衣再分開……」夜西樓魅惑的聲音又在耳旁響起。
風姬兒大叫了一聲︰「夜西樓!我信你才怪!」
「哈哈——不信也罷,這樣我們之間才有趣——」
「彩衣不會騎馬!」
「後面不是還有雲回跟著嗎?」
「夜西樓,我既能用刀傷你,就能再用一次,下一次,我會直接將你殺了!」
「威脅我嗎?可惜我一點都不在乎呢,怎麼辦?」
……
風吹散了兩人一路對峙誰都不肯退讓一步的對話……風姬兒的心,在這寒夜中,也被風吹的越發的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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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國皇宮,太子宮內,玄羅正來回踱步,夜已經深了,他卻睡不著。
他安插在軍營的探子來報,她所說的那位「姐姐」從夜府接回的時候,就中毒死了。那天在壽安殿,他明知她編了個「姐姐」騙了他,但卻絲毫沒有追究。
只要是她需要他去做的事情,他都會毫不猶豫,不問緣由。只想成全她。
這件事,他卻沒有辦好,一想到風姬兒回避眾人獨自留在帳房內獨自傷心,他就寢食難安。
玄羅不疑有他,決定前去軍營,無論如何,他想見她。
一路策馬趕往軍營,將軍營帳外的守衛一見是太子殿下,不敢阻攔,玄羅悄無聲息的走了進去。
一片漆黑中,隱約可見床上的人兒已經熟睡,他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見她被子蓋的快要滑落在地,不免好笑。慕容長思,放你在軍營生活,究竟是他對,還是錯呢?
為何你總是這樣能牽動他的心呢?
玄羅拉起被褥,細細的為她蓋好,又見她手臂露在外面,便輕輕拿起,剛一觸踫到她的手,便眉梢微動,黑暗中,看不分明他的眸子里有何異動,但是他下一步的舉動,竟是將她的手舉到了唇邊,驀地,玄羅嘴角抽了抽。
慕容長思!你不會笨到,剛上任,就悄悄逃了吧?
你更不會笨到,讓一個男人來替代你,企圖蒙混我的眼楮吧?
又或者,你那麼自信,我就不會殺了你嗎?
玄羅眼中一片冷暗,他放開那人的手,不用再看他的臉,他都知道,躺在床上的人,不是慕容長思!
在黑暗森林的時候,在慕容長思昏迷的時候,他有足夠的時候,將她看的仔細……她身上的味道,是即使伸出一只手來,也能令他聞之不忘的獨特芬芳,她的那雙柔荑,如細草般的柔軟,怎會有如此粗糙關節?
即使一片漆黑,他根本用不著看,就可以斷定,慕容長思,她用了掉包計,換了別人,替代了她,而她,又去了哪里?
玄羅不動聲色的離開了將軍帳房,在遼闊的草原上站了一夜。隔日一早,達小武起床的時候,听聞門外的小兵來報,說太子殿下駕到。
嚇的他直接從床上跌坐在地上。
慌忙中,穩了穩胸口處的那倆饅頭,又對鏡照了一番,確認自己面容無礙,一個勁的在心里喊著「將軍保佑將軍保佑!」,達小武從未覺得自己會像今天這樣,臨危上陣,做這樣一件「大事」——替代慕斯將軍,去見太子殿下!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達小武,你要穩住,千萬穩住!為了將軍……」反復在心中暗示了自己幾次,達小武走出了帳房。
一身寒夜冷徹骨的氣息,圍繞在玄羅周身,他緩緩轉過頭來,看見了那張「慕容長思」的臉。
很好——慕容長思,若不是他昨晚進去她的營帳內,為她蓋被子,照今日這清醒,根本不會懷疑眼前所見之人不是她吧!
易容手平,可謂技藝超群,根本難分真假。
不僅面貌十分吻合,就連著身段,這胸前……
如果他昨晚感覺的沒錯,眼前站著的可是個男人,也會有這樣的女人標志?
真是一絲不漏,幾乎就要瞞天過海了。
達小武見太子殿下轉身之後,眼楮在他身上流轉多時,未說一句話,那表情看起來怪嚇人的,好似在深思著什麼,又好似在嘲笑著什麼。
達小武記得風姬兒交代的話,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開口說話。可是剛才太子殿下召見的急,不讓孔令孫輝跟過來,一會他要是與他說話,該怎麼辦才好?
達小武心下一片焦急,卻沒想到,玄羅一句話不曾開口,竟然轉身走了……
太子殿下走了?
這麼好應付,過關了?
達小武見玄羅騎馬而去,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再多留一會,他怕自己連站都不會站了!
玄羅回宮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修書一封,命人送往風國。
他知道,就在前一天,達小武剛被她轟出軍營,之後她便消失了,頂替她的人,除了達小武不會有別人。
前後部署嚴密,慕容長思如此大費周折的離開軍營,玄羅相信,她一定是去找一個人。
這個人,除了夜西樓,他想不到還有何人。
如果是因為她要的那位「姐姐」被夜西樓下毒致死,她前去報仇,這倒是簡單,他大可以安心等她回來。
因為他相信,她不會丟下達小武一干人等生死不顧。
只怕她是受人要挾,事情恐怕就復雜的多……
這個時候,他不再猶豫,如果第一次,他向風國發出請援信,風冥沒有明示的話,這一次,他定要他毫不猶豫的站在他這一方,出兵助他登基為王!
父皇時日無多,他必須搶盡先機,只有坐穩帝位,他才可以號令天下,無所不能!
*******************可愛的分割線說,風冥即將出場鳥*********************
三日後,風國。
風冥批閱奏折之時,太監呈上玄羅的信,他打開看後,當即驚變了臉色。
秦茉兒——當朝丞相之女,如今的茉妃,正相伴風冥左右,她靜默在一旁,才沏好了一杯茉莉香茶,面含微笑的遞給風冥,誰料,風冥看了她一眼之後,竟大喜過望的高呼一聲︰「我終于找到她了,我終于有長思的下落了!」說完後,一刻沒有停留,起身離開了案桌,朝殿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向左右吩咐道︰「準備馬車,朕要前往北國!」
聲音透著無法抑制的激動與欣喜。
茉妃從沒有向現在這樣,被玄羅忽視過,她手里還端著香茶,臉上還掛著微笑——皇上最愛看的微笑。
他剛剛怎麼可以視若未見,只大叫了一聲,嚇了她一跳之後,就這麼……走了呢?
茉妃面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委屈神色。
那雙明亮美麗的眼眸,分明透著另一個人的影子,竟有五成相像——如果她一如之前那般微笑的話。
很久之後,秦茉兒仍不願意相信,風冥對她的百般呵護,萬分寵溺,都只是因為她的笑容,讓他可以看見那個女人的影子,愛屋及烏!
她是當朝丞相獨女,她怎會甘願做別人的影子呢?她一直是皇上最寵愛的那個茉妃,才是啊。
……
身在夜府已經三日之久,風姬兒原定三日內必回軍營,誰料到,在夜西樓的眼皮底下,她竟連一點機會都尋不到,別談出夜府了,就連彩衣的面,她現在也見不到。
夜西樓軟禁了她,在他的寢室內。
一連三日,他沒有回過寢室,再出現時,神色有些不對勁。
風姬兒本能的對他有所抗拒,見他一連深沉的走進房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準備應對。
夜西樓卻只是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定,見她一臉防範,皺眉道︰「我回寢室,是想放松一下,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放我走!」
「你又忘記了,我說過會護彩衣一生周全,即認定了會將她留在夜府‘好好保護’,你要走要留,我夜府的大門敞開著,這幾日我未出現,絲毫沒有打擾到你,你有什麼顧慮呢?」
「夜西樓,你這個陰險小人,除了彩衣,你還會拿什麼威脅我!?」
風姬兒說完這句話,完全沒料到,夜西樓的臉色竟然變的一片死寂沉沉。
原本他似乎就有心事,這會,似更濃重了一點。
「你說的對,我該找找看,或許不止彩衣,還有什麼是可以威脅到你的……」
他這幾日不在府中,是因為紅玉派人送了封信給他……這三日時間,他也親自暗訪了明月谷,以求證紅玉所言是否為虛……結果,不容樂觀。
信中說,要想無歡安然無恙,就去她明月谷求他,否則定叫他後悔莫及!因為,千真萬確,無歡就是他夜西樓的種!
還說,她只給他一個月的時間考慮,這一個月的時間里,她會變著法子折磨無歡,至于無歡能不能挺過這一個月,等到他去救他,她不能保證,若錯過時間,他就是個不僅弒父而且殺子的……禽獸。
她甚至說,如果無歡死了,那麼他的娘親是誰,他永遠不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