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回︰震驚眼前的一切
知心中微驚,抬頭朝無情望去,卻見無情不肯再看她,只是僵坐一旁,知紅唇一抿,輕輕一笑,拍了拍無情的手背。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守著我一輩子當老大夫吧。」
無情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許,倒叫知有些不好意思了,方才他的話,知是听出來了的,只是……
——唉,
「尊主,吃點新鮮的果子。」
無情小心的替知剝著水菱,卻沒有看到華露端果子進來,知笑著點頭接過,入口便水汁溢滿,鮮甜可口。
「無情,一會跟我進殿,我想我們該研制一種藥物,壓制軒轅天翎體內的魂蠱,最好……是讓那個東西沉睡,不要醒過來。」
「好——」
無情眸光一亮,他就知道,以尊主的聰明,不可能沒有辦法的,只要那東西陷入睡眠,便有足夠的時間,想辦法怎麼把魂蠱引出來,而不讓它撕碎王爺的心髒。
隨後,
兩人便一起起身朝內殿走去,而他們的身後,珠簾處……華露的身影悄然出現,眸角似乎隱隱的有淚出現……
半個時辰後,華濃依依不舍的和無盡離開了攝政王府,而知則和無情一直在密室里商議藥方,這個密室是知闢出來專門用來煉丹、煉藥的。
華露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殿門口,怔怔的望著眼前的花草發呆,連王爺身邊的朱雀過來都沒有發現。
「華露姑娘……」
朱雀對知的印象非常好,所以對華露的態度也是非常好的,上前笑著喚了一聲華露,華露慌然抬頭,急忙站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朱雀施了一禮。
「朱雀姑娘,對、對不起!」
「王爺請王妃過去一趟!」
朱雀也不在意華露的失禮,輕聲說完,便要進合歡殿,華露猛的想起來,王妃此刻正和無情在一起,若是被外人看到,心中一驚,急忙一把擋在朱雀的面前笑著說道。
「奴婢過去請王妃娘娘出來,方才王妃正在休息,而且王妃有床氣,怕驚著朱雀姑娘了。」
說完轉身便朝合歡殿走去,末了還把遮在門口的簾子放下了。
朱雀蹙了蹙眉,抬頭看了合歡殿一眼,總覺得這華露姑娘的神情有些怪怪的,莫不是被王妃責了?
王妃連自己的近身侍婢都鐵面無私,看來……真真是一個不錯的娘娘呢。
想到這里,朱雀頓時又喜歡了幾分,直恨不得入王妃娘娘的帳下,從此听娘娘吩咐。
心下想來,朱雀頓時有些熱血澎湃,實在是太喜歡王妃娘娘了,于是一激動,就忘了方才華露擋她的事情,跨開腳步,便也跟著朝合歡殿內走去。
華露因著方才無情的話,此刻有些心思,故而也沒有听到身後朱雀的聲音,而朱雀則笑意盈盈的跟在華露的身後。
——然而,
越是往內殿走,朱雀就越是狐狸,怎麼榻上沒有王妃娘娘的身影呢?
正在思慮間,卻見華露走到榻旁那一樽黃金雕刻而成的落地鳳凰面前,輕輕一按鳳凰的眼珠子,頓時江四射間,便听到沉沉的轟轟聲。
朱雀心中大驚,急忙閃身隱藏在紗簾後面。
牆壁沉沉閃開,露出一道門,華露走了進去,望著正在埋頭研究藥方的知與無情道。
「王妃,王爺有請!」
「知道了!」
知抬頭應了一聲,然後站起身來,華露端過一盆水給知靜了手,然後才一起朝暗室門口走去……
——朱雀一見頓時目瞪口呆,
想不到短短時日,王妃竟然在合歡殿有了自己的暗室。
「有說是什麼事嗎?」
「奴婢不知呢!」
華露輕輕搖頭,拿了一件雪白的狐裘披在知的身上,朱雀正準備現身上前拜見的時候,卻在抬眸時猛的止住了腳步。
——知的身後,
那清俊儒雅的弄月神醫竟然也從密室里走了出來,而且一看他的神情……似乎……似乎很是溫柔……
「看來此事當真是不易呢!」
無情走到軟榻上坐下,見知披著披風,那嬌美的模樣竟比身旁的牡丹還要艷麗幾分,一時間眸底的柔情又有些控制不住。
原本壓抑得很是辛苦,卻因為剛才她想撮合自己與華露時被逼得說了出來,如今既然她已經明白,也無須再隱藏什麼。
喜歡一個人總是沒有錯。
不被人喜歡,也同樣沒有錯。
只要這樣默默的喜歡就可以了,很早以前,無情就知道,此生……怕是只有守護的份了。
「你先回客棧,一會可能就有消息了!」
知轉身對無情輕聲說著,一會子那端木遙恐怕就要找來了,金子不賺白不賺不是。
——倘若那掌櫃的知道了知心底的真實意圖……不知道會汗成啥樣……
「恩,我這就回去!」
無情與知施了禮,知便與華露一起朝殿門口走去,隨後無情也離開了合歡殿,朱雀這才悄然的走了出來。
雙眸緊盯著已經出了月洞門的知,手中的長劍緊握。
——王妃背著王爺……養了小情人了?
想到這里,朱雀臉有怒意,提起玄力便徑直的朝听風殿的方向飛去,這事瞞得了初一瞞不了十五。
她們竟然偷偷的在密室里幽會,早晚都會出事的。
知到達听風殿的時候,朱雀早已經守候在門口,見到知前來,朱雀臉色不大好看,但還是上前施禮。
「王妃娘娘……」
知笑著點頭,便朝听風殿正廳走去,可朱雀卻追上前一步,接著又莫名說道。
「王妃娘娘……做人最重要的是安分守已是不是?」
知轉身有些莫名其妙的望著朱雀,不知道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可朱雀也不願意再往下說,轉身就走了。
「什麼意思啊,這是——」
望著朱雀筆直的背影,知頓時覺得有些許的頭疼,最懼別人說話說一半,雲里霧里的了……
「王妃娘娘,王爺正等著您!」
兩名婢女款款上前對知施了禮,又一左一右的掀了珠簾,知這才緩緩的朝內殿走去,一入殿,便看到軒轅天翎斜靠在軟榻上,閉著雙眸,看起來正在休息。
知眨了眨清靈的眸子,走到他的身旁坐下,接過婢子遞過來的雨前龍井,喝了一口才問道。
「找我什麼事?」
「本王覺得有些肚子餓,所以請王妃過來侍膳!」
軒轅天翎慵懶的動了動身形,婢子急忙上前又拿了一個軟墊靠在他的身後,軒轅天翎這才沉沉的說著。
話音剛落,三名婢子便端著各種各樣精美絕侖的食物上前,一一擺在矮幾子上。
香氣頓時撲鼻而來。
「你……你要我喂你吃飯?」
好吧,知不喜歡說那些文縐縐的詞兒,吃飯就吃飯,還侍膳……真是……自己有手有腳的,干嘛要人家侍候。
「軒轅天翎,你這算是公主病還是王爺病啊?」
「恩?」
一襲藍袍的俊美男子睜眸有些不懂的看了知一眼,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知看了一眼矮幾上的美味,卻沒有動。
「听說王妃很想知道皇上的某些事……」
知的臉蛋立即溢出無數的怒火,紅唇碎碎的念了起來,把軒轅天翎的祖宗罵了一個遍。
但一想起軒轅天瑾,知又確實是好奇,于是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站起來,走到軒轅天翎的身前坐下,端起碗筷。
「要吃什麼?」
「僅憑王妃作主!」
軒轅天翎邪魅的臉龐微微舒展,不冷不熱的沉聲說著,知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夾起水晶丸子便往他的嘴里送。
「太燙……」
剛送到嘴邊,軒轅天翎就歪了頭,一幅倍受蹂躪的小受模樣,看得知心里頭的火蹭的就上來了。
于是又夾了一塊核桃酥雞,送到他的唇邊。
「太甜……」
知那雙美麗的眸子此刻可以射出火焰來,軒轅天翎只覺得周身像被尖刺刺一樣的疼,但卻毫無悔改之間,依然對知不知疲倦送過來的鹿肉道。
「太辣……」
「他媽的——」
知實在是忍不住暴了粗口,將碗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站了起來退後二步,叉著腰指著軒轅天翎罵道。
「你大爺的,你丫要吃什麼啊,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行的……」
軒轅天翎似笑非笑的望著知氣鼓鼓的模樣,一旁的玄武早就憋不住,一幅呈內傷的模樣。
不過,
玄武的眼神卻朝另一個地方飄了飄,眸底有一絲沉重,然而,那地方悄無聲息,沒有任何的異樣。
「本王確實胃口不佳,王妃,你說怎麼辦?」
軒轅天翎微微的坐了起來,寶石花墨玉冠束起的青絲有些許散在了肩前,讓人看著竟是一怔。
這個男的,老實說,真的是帥呆了!
「軒轅天翎,你故意找茬的吧?」
知雙手環胸,一幅高傲的絕美姿態,軒轅天翎見著也見怪不怪,倒是一旁的玄武,覺得自家王爺真的是變了。
如若是以前,或者是換作別人,只怕是誅九族了哇。
還是王妃比較厲害,把王爺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似以前那個掌握生殺大權的攝政大王了。
就昨天,王爺還處置了德州貪髒枉法的貪官,誅九族啊——殺得一個不剩,人頭都掛在德州的城門上……
「本王委實沒有想要為難王妃的意思,只是胸中郁結,想要吃些東西,可又吃不下。」
軒轅天翎涼涼的朝玄武剛才看的地方飄了一眼,然後又是一幅委屈的模樣,看著知,輕聲的說著。
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氣得知差點跳起腳來,沖上前,一把將矮幾子上的精美食物掀翻了,指著軒轅天翎的鼻子罵道。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條大尾巴狼,你八成就是故意折磨我的。」
「王妃……」
軒轅天翎起身走到知的身旁,伸手正要去抱知,卻被知一反跳開,甩了甩腦袋,氣呼呼的望著軒轅天翎道。
「算了——」
「懶得跟你計較,不想吃是嗎?勞資這就給你做去……」
說完知重重的哼了一聲,不顧身後的一片狼籍,轉身便掀了簾子便出了听風殿,婢子慌忙前面引路,一起朝軒轅天翎的小廚房走去。
軒轅天翎望著知離開的身影,眸底閃過一絲深沉。
倒是玄武抹了一頭的汗,轉頭對那簾子後面的沉靜施禮恭敬的說道。
「梁公公,您可以出來了。」
紗簾飄動,不消一會,一個身著暗紅太監服的胖實太監從簾子後面走了出來,一看他那張囧到了極點的圓臉,玄武就……
卻見梁公公也是抹著冷汗朝軒轅天翎跪地施禮,聲音顫抖得一驚一驚的。
「王、王爺……奴才委實沒有想到,王妃竟然……竟然如此的……」
「呵呵,不妨事,本王習慣了!」
軒轅天翎竟然親自上前扶起了梁公公,隨後的話讓梁公公差點又跌著跪了下去,這剛才所看到的一幕,是攝政大王嘛。
宮里一直傳聞,自攝政大王娶了親之後,就一直被王妃騎在頭上,而且這段時間,攝政大王也顯少管理朝事,難道真的是被王妃欺負的?
「王爺,不如您還是听太後娘娘的,搬回宮里去住吧!」
梁公公大汗淋灕,娓娓的道出自己來的目的,軒轅天翎眸底一利,殺意即現,卻又馬上消失。
玄武急忙上前,走到梁公公的身旁道。
「梁公公,剛才王妃的模樣你也看到了,如果王爺搬回宮里去住,你覺得王妃會放過王爺嘛……」
梁公公臉色一白,想想也是,于是急忙起身告辭。
「那奴婢就先行回宮復命去了,奴婢定當把所見所聞一一告知太後娘娘的。」
「有勞!」
軒轅天翎冷冷一笑,玄武便送梁公公出了听風殿,折回來後,軒轅天翎早已不復先前的溫潤儒雅,周身的霸氣凜凜而現,負手站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