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點綴著閃閃繁星,一彎新月劃過精致的角樓,給高牆內灑下一片朦朧昏黃的光。浪客中文網
夜初靜,人已寐。
街道上傳來兩聲狗的吠叫,「噠噠噠」一匹棕色烈馬朝洛陽城門飛奔而去,男子外披了一件薄如翼的金色斗篷,里著翩然華麗的金絲軟袍,微風徐徐吹拂,男子玉帶下的流蘇翩然翻飛,流蘇隨風肆意輕舞,一雙如玉青蔥的縴縴十指拉著馬韁,面無表情,平靜的好似潭水般沒有一絲波瀾,但眼底卻難以掩飾那抹擔憂之色。
「吁——」
一匹馬兒在身後高高揚起了前蹄,若不是它的主人奮力扯住了韁繩,硬扭轉了馬身,堪堪避過了擋在城門前的士兵,怕是他早已變成了肉泥。
士兵不由抬手擦了擦汗水,看向坐在馬背上的男子,挑眉道︰「下馬!」
男子眉梢一挑,深邃的琥珀色眼瞳泛起一抹冷冽的寒意,輕咧殷紅朱唇︰「放肆!本王要出城,還不快讓路。」邪魅疏離的聲音透著一股令人不敢抗拒的威嚴。
聞言,當烏雲上的月光慢慢出現,朦朧的光線籠罩在男子那張邪魅妖治的臉上,士兵一眼認出了來人正是邪幽王,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恭敬的道︰「參見邪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說著便唯唯諾諾的退到了一邊。
「駕!」
軒轅逸雙腿夾馬,腿蹭馬肚子,向一側拉馬韁繩,用鞭子晃悠著,金色斗篷逆風翻卷而起,飛快地向前方行去。
軍營
彼時士兵們都各自回帳篷內休息,帳篷外只留守著幾名士兵巡邏。
元帥的帳篷內燈火通明,只見南宮姒換上了一件素衣,慵懶的側臥在太師椅上,白皙如藕的玉手執著一本書卷,身邊還躺著一只萎縮成肉團的小狐狸,她嗅著從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難聞的氣息,皺了皺眉頭,說起來她也有好幾天沒有洗澡了,被海風吹得皮膚黏糊糊的。
突然想起木蒼灕說起過西邊有條湖水,看了眼屋外來回巡邏的士兵,心想湖邊這會子應該沒人了吧!
她慵懶的起身,披了件翠紋織錦羽緞斗篷,那張玲瓏精致的玉臉隱藏在了兜頭下,手提著紅色燈籠,只身一人往西邊湖水走去,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態愈加雍容柔美。
寂寥而又詭異的樹林深處有一潭清澈的湖水,風兒輕輕吹過,湖面上的倒影漾起淺淺的微波。
來到湖邊,她褪去了身上的斗篷,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身上的白紗若隱若現,將她完美曼妙的身形勾勒出來。一頭烏黑的青絲散落在胸前,將她整片雪白的胸遮住,一雙筆直縴長的美腿潔白如玉,透著濃濃的性感和嫵媚。提起裙擺步步沿著冰涼的湖水走去,整個人深深潛入湖底。
南宮姒緊閉雙眸,放松的感受大自然的清新空氣。
從草叢傳來了「沙沙沙——」,她並沒有察覺到,輕松自在的潛泡在湖水里,完全卸下了戒備心。
一匹烈馬朝軍營飛奔而去,士兵們提高了戒備心。
軒轅逸迅速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士兵見來人是邪幽王,連忙上前打開了圍欄,恭敬的半跪在地上︰「參見邪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軒轅逸走了進來,瞥了眼士兵,沉著臉直奔向元帥的帳篷,抬手撩起簾子,一陣微風徐徐拂過,男子玉帶下的流蘇翩然翻飛,帳篷內空蕩蕩的,太師椅上只躺著一只萎縮成肉團的小狐狸,他眉頭皺得死緊,瞪了眼隨來的士兵,沉聲問道︰「王妃人呢?」
「屬下方才見王妃獨自一人往西湖走去,想必是去那洗澡。」
軒轅逸怔愣了一下,額角跳了跳,咬牙道,「這個女人還真是讓本王操碎了心。」難道她不知道那個地方是士兵洗澡的地方嗎?她一個女人家家的,怎麼去那種地方,萬一身子被看光了……。他便大步往西湖的方向走去。
「哇,沒想到邪王妃卸下盔甲,身子怎麼美,嘿嘿,哥幾個還真是有眼福呢!」躲在草叢里的士兵正色迷迷的盯著湖水里的人兒,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是啊是啊!怪不得邪王爺會對邪王妃這麼死心塌地呢。」其中一個士兵忍不住道。
另外一個士兵眯起色迷迷的眼眸,笑得很是猥瑣道,「可惜啊可惜!看得著卻模不著,若能吃了她,就算是死在邪王爺的手上,也知足了。」
「是這樣嗎?就算是死在本王的刀下,也沒關系嗎?」一聲陰森森的嗓音頓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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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名士兵很是默契的點了點頭,不約而同道︰「是的是的。」
這話一落,空氣中似乎有什麼涌動著,讓人無端地覺得危險。
良久,那三名士兵吞咽著口水,背後那股襲來的殺氣令他們背脊瑟瑟發抖著,僵硬的扭過頭,面色一僵,那三人就徹底軟在了草地上,「邪王爺……」
只見軒轅逸一張俊逸的臉閃過狠厲,掃視向三名面色鐵青的士兵,唇角浮起寒意料峭的笑,忽然笑了,笑得不懷好意,笑得陰冷,好似地獄的鬼魂,陰森森的令人寒怕。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三名士兵連忙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著頭。
軒轅逸如玉青蔥的縴指上夾著三朵粉色的月季花,嗅著花香,目光閃過嗜血的凜冽,「唰唰唰」只見三朵帶刺的月季花刺進了三名士兵的心髒上,血迅速暈染開來,將月季花染上了艷紅色。
南宮姒突然感覺背後有人,她猛地睜開雙眼,身體瞬間繃緊,好似一頭蓄勢待發的母獅子,轉身看著從森林深處走來的那道身影,當月光朦朧的籠罩在男子的臉上,眸光微顫,「王爺,你怎麼來了?」
他怎麼來了?
軒轅逸額角跳了跳,水里的人兒看著他的眼神,好似他不應該出現在這里,強壓住心頭那股怒火,咬牙道︰「南宮姒,難道你看不出我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南宮姒撇了撇嘴︰「看出來了,不過,夫妻之間哪有隔夜仇?再說了,你舍得治我罪嗎?」說著,眨巴著如小鹿斑比的清純大眼,無辜得像個最純真的孩子。
軒轅逸冷哼了一聲,語氣有些危險,「你給我游上來!」說著,眯起眼眸,好似在說等你上來,哼哼,看我怎麼收拾你,**果的威脅啊!
南宮姒將臉埋進冰冷的湖水里,‘咕嘟咕嘟’冒著水泡泡,憋了半天,吐出一句,「王爺,你該不會不會游泳吧?」
「不會游泳有什麼奇怪的?」軒轅逸冷哼了一聲,挑了挑眉瞪著她道。
「不會游泳是不奇怪,只是我憑什麼游上去?除非你跳下來。」南宮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從容地說道。
軒轅逸呼吸一滯,額角青筋跳動,雙眼死死的瞪著她暴露在外的脖子,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有種沖動想掐過去。
突然,他耳朵動了動,听到從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和士兵交談聲,一點一點朝這里逼近而來,軒轅逸面色一沉,有些著急咬牙道︰「你游不游上來?」見她沒有要游上來的意思,簡直是要被她氣死了。
「你……你要做什麼?」南宮姒眸光微顫,看著軒轅逸修長的手指將紐扣一粒粒的解開,月兌下了金色的長袍,身上只穿了件墨色的寢衣,最後露出白皙結實的胸膛,黑與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頭烏黑發亮的長發披泄在後背上,他抿了抿唇,一步兩步潛入了湖水里。
隨著他的走動,完美的月復肌若隱若現,身上透著一股誘人的氣息。
軒轅逸直徑在南宮姒面前站立,湖水淹沒了他下半身,垂眼看著她,伸手攬住她的腰部,食指觸踫到那粉女敕飽滿的紅唇,皺眉小聲︰「噓!別動,也別出聲。」說著迅速轉過身,用那高大的後背擋住了她。
南宮姒沒有反抗,因為她听到了從不遠處走來的腳步聲,雙手貼覆在他後背上,嬌小的身子躲在了他身後。
只見從森林內走來五個士兵,他們手里舀著水盆和毛巾,明顯是來沐浴的。
軒轅逸眉頭皺得死緊,不對!他察覺到這些士兵身穿的盔甲跟軍營的士兵有所不同,在看看他們脖子上那條紅領巾,是陳國士兵。
糟糕,他現在身上沒有帶任何武器,再加上南宮姒現在是光著身子,他迅速轉身,十指緊緊的扣住她的雙手,深呼吸了一口氣,低頭吻上了那誘人的雙唇,潛入了冰冷的湖水里。
「咕嘟咕嘟」湖水里水泡泡源源不斷從軒轅逸嘴里涌出,他整個人一點一點往湖水深處陷下了下去。
南宮姒頭皮一緊,像魚兒一樣飛迅速游了過去,伸手攬住他的腰部,往另外一端的湖岸游了過去,隔著一塊大石頭,士兵們沒有察覺到他們的身影。
她猛地吐出幾口水,眯起眼楮看著面前雙眸緊閉已經昏厥過去的男子,笨蛋!明明不會游泳,卻顧及她的名譽……「大笨蛋!」她忍不住咒罵了一聲。
見軒轅逸昏迷不醒,想必是水嗆到了肺內,缺氧導致了休克,南宮姒急了,嘴唇覆上男子漂亮的唇瓣,一口口往他嘴里輸送空
氣,雙手不斷按壓著他的胸口。
軒轅逸,你千萬不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