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枕邊妻 90 養狼

作者 ︰ 琉素素

轉眼間,已是臘月初二,離春節還有三天,離南宮姒分娩有半個月,王府的下人現在都開始忙碌著,因為明天就是軒轅逸的壽辰,往年的壽辰對他來說跟尋常日子沒有什麼兩樣,王府的人也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壽辰,南宮姒也是听軒轅絕提起過,所以這一年的壽辰她不要讓他平平淡淡的就這樣過了。

邪王府的花園,每到春天,紅得如火的木棉花,粉得如霞的芍藥花,白得如玉的月季花競相開放。它們有的花蕾滿枝,有的含苞初綻,有的昂首怒放。一陣陣沁人心肺的花香引來了許許多多的小蜜蜂,嗡嗡嗡地邊歌邊舞。

迂回曲折的回廊上鋪滿水晶如玉的鵝卵石,天邊那輪掩在雲朵下的日光淺淺的打在鵝卵石上,使鵝卵石看起來更富光澤。

沿著鵝卵石走去,便是一處偌大的荷花池,白色的粉色的荷花,或是含苞欲放、或是盛開搖曳,滿院子都是沁人心扉的清香。垂落在池水上的柳枝隨風徐徐拂過,水面上拂起層層波瀾。

此時,正是臘月初二的黃昏,天上飄過被夕陽染成濃烈胭脂色的雲霞,晚風輕輕襲來,送來一片涼爽。荷花池中央建有座八角亭,八角亭四面皆有條直徑岸邊的石橋。

八角亭內四面帷簾高高卷起,石桌上設有一頂香爐,淡淡的檀香味充斥著八角亭。

一張太師椅上鋪著鵝毛的軟墊,男人懷里緊緊的抱著睡熟的可人兒,暖風陣陣飄來,拂起了女子前額的劉海,他低垂下眼簾,靜靜的注視著眼前這張玉臉,眼底一片深邃,腦海里不斷閃過那些被記憶抹掉的畫面,看著她,激起了男人那平靜的心湖。

他可以冷血,可以無情,可以六親不認,可以踐踏別人性命,唯獨只有她,他下不了手。雖然記憶里,沒有南宮姒這個人,但對她有種異樣的感覺,很奇怪。

如月端著一碗冒著暖煙的安胎藥朝西邊的石橋走了過來,對著軒轅逸恭敬有禮的福了福身,視線落在男人懷里睡熟的女人,「王妃今日還沒喝藥呢,該喝安胎藥了。」

軒轅逸慵懶的抬眸,冷然的掃了眼如月,沉聲道,「把藥給本王,你可以退下了。」

如月猶豫的看了眼軒轅逸,眉頭緊皺了起來,低垂下眼簾,望著手中那碗深褐色的藥湯,似在思考著什麼,良久,這才把碗遞給了軒轅逸,叮囑道︰「王爺,王妃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太醫吩咐每日要按時喝安胎藥,才能讓王妃順利生產,所以請王爺務必要讓王妃喝下。」

見軒轅逸點了點頭,她福了福身︰「那奴婢先告退了。」轉身背對著軒轅逸,臉上露出了不安之色,絞著手中的錦帕,往石橋走了過去。

軒轅逸看了眼睡熟中的人兒,竟有些不忍去打攪她,可想起如月方才的話,他皺了皺眉頭,冰冷的指尖輕輕拂過垂落在那張飽滿的紅唇,當食指拂過她唇角那顆黑痣時,深深的停滯了下來,眸光釋然暗沉了下來,好像……。之前他也曾這樣撫模過她的那顆美人痣。

他縮回了手,「哧」一聲,清脆悅耳的笑聲從他嘴里低低發出,他在笑,笑自己何時變得這麼會憐香惜玉,這麼會體貼人?一向不進的他,感覺變得有些不認識了自己。「本王的女人果真不簡單。」不由感嘆道,在回府這段期間,多多少少也听了之前他跟這個女人發生過的事,是她讓他改變了自己嗎?

他拿起擱在桌案上的碗,含了一口藥湯,皺了皺眉頭,這味道還真是苦啊!他伸手掬住了南宮姒的下巴,緩緩低下了頭。

「王爺,住口!」突然從八角亭外傳來了琥珀的喊聲,他的唇在離她近在咫尺時停滯了下來,琥珀提著長裙一步邁三步的走了進來,見這藥還未讓南宮姒喝下去,她拍了拍胸口,突然板著個臉跪在地上道,「王爺,這藥不能喝,有毒。」

聞言,軒轅逸扭頭過將含在嘴里的藥吐了出來,抬起手背拭干了嘴角的藥汁,眼底泛起一抹危險的光芒,沉聲道︰「說,到底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要害本王的女人?」

「回王爺,是如月。」琥珀一字一頓道。

南宮姒悠悠的睜開了眼眸,目中全然沒有了睡意,一片清亮冷冽,「如月她為什麼要下毒害本宮?」淡淡開口問道,聲音听似很平靜,眉頭卻皺得死緊。

琥珀先是愣了一下,看向依靠在王爺懷里的南宮姒,低下頭道︰「奴婢不知,只知道方才去廚房時,看見如月偷偷模模的從懷里掏出一包藥灑在安胎藥里,待她走後,奴婢從桌案上殘留的藥粉嘗了一口,發現是奇毒無比的蠱毒。」

「蠱毒?」南宮姒喃喃道,眸光發顫了一下,一下子坐了起來,記得一年前她跟王爺去了趟皇宮,回來的路途上遇到刺客,她臉上被箭擦破了皮,後來才知道是中了蠱毒,這種毒的厲害她親身體驗過,恐怕古今天下也只有鬼醫能解這種毒。只是……她不明白,如月怎麼會有這種毒藥,為什麼要替她挨一劍後,又要加害于她?

軒轅逸察覺到南宮姒臉上的變化,轉眼看向琥珀,冷聲道︰「琥珀,去把如月給本王押過來,本王要將她大卸八塊丟進湖里喂魚。」

「是,奴婢這就去。」琥珀抱拳低聲道。

南宮姒見琥珀起身要離去,皺眉道︰「慢著!」

聞言,軒轅逸伸手將南宮姒攬入懷中,冰冷的手撫模著那隆起的小月復,薄唇覆在她耳邊輕聲道︰「怎麼?你也會動了惻隱之心?」

「當然不是!」南宮姒一口否認了要繞過如月的意思,她抬起了頭,對上了那雙狹長妖治的眸子,輕溢出聲︰「逸,不要打草驚蛇,倘若現在殺了如月,豈不是便宜了那個處心積慮要殺我的人?」

「哦?」男人眉尾頗有興趣的半挑起,南宮姒眼底深處細微的波動盡入他的眼中,唇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姒兒想養虎?小心養虎為患。」

「逸擔心我駕馭不了老虎?」

軒轅逸食指卷起她胸前那縷秀發,湊近鼻翼,嗅著那股淡淡的香味,笑而不語。

南宮姒糾正道︰「不是虎,是狼!」是只白眼狼。

「你想掉誘餌引大魚?」軒轅逸低下頭看著她眼中的精芒,挑眉道。

「嗯,一日引不出大魚,就不能殺了她。」南宮姒認真道,她不確定是如月受了指使,可她卻知道能讓如月冒著生命危險背叛她,必定是抓住了如月的痛楚,是二皇子嗎?不會,因為前日二皇子不惜用身子護住她,就能看出二皇子不但不想殺她,而且還想要她。

那會是誰?

「怎麼辦呢?我不想讓你冒險,所以如月必須得死。」軒轅逸放下了她胸前的秀發,開口道,聲音很輕很柔,口氣卻帶著危險的氣息。

見軒轅逸起身,南宮姒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袍,望著他的背影道︰「逸,不要!殺了她,就是等于給對方機會來殺我。」

現在的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什麼事都敢做,什麼話都敢說的南宮姒,如今的她身懷六甲,不為自己想,也要為月復中胎兒著想,她在明,敵人在暗,隨時會給她致命一擊。

她不要讓孩子冒險,更不想失去這兩個屬于他們的孩子。

軒轅逸停滯下腳步,轉身深視著南宮姒,彎下腰,雙手捧住她的臉蛋,「姒兒,不要擔心,我不會讓你有事。這只狼養不得,必須死!」

南宮姒觸到軒轅逸眼底深處細微的陰狠之色,紅唇輕抿,這個男人變得太危險了,除了她,只要是背叛他的人,或是傷害到他重視的人,一個字「死!」沒有一點兒商量的余地。

「如果……。」她咬著下唇,抬頭看向他,「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你,跟別的男人私奔了,你會殺了我嗎?」

軒轅逸微怔,這個問題他沒有想過,可是如果真有那天的話,他會怎麼做?這輩子,他最痛恨的就是背叛,特別是他重視的人。

「不會!」他開口冷聲道,「但我會囚禁你,以其看著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倒不如將你生生世世囚禁在我身邊,因為你是我的女人。」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透著他霸佔她的強烈**。

她和他一樣,骨子里的偏執讓他們對自己想要得到,不擇手段。

「我不愛的人,誰也強求不了我。」就像當初,她不愛這個男人,選擇了逃婚,雖然被抓了回來,卻得不到她的心。如今她愛上了這個男人,跟他一樣自私,想要霸佔他。

男人眉頭突然皺了起來,一臉茫然,「愛?那是什麼感覺?」

這個問題,他曾問過她,也曾說過試著去愛她,結果愛的最深的是他,傷的最深的卻是她。

南宮姒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領,用力一拉,男人身子先前斜了下去,紅唇吻上了男人冰涼的薄唇,然後再慢慢移開,「女人在你們男人眼中,不只是暖床,不只是生兒育女的工具,是在你感情中佔據大部分的人。」

琥珀臉唰的紅了起來,「咳咳——」輕咳了三聲,表示她不是空氣人,「王爺,那還要殺如月嗎?」

軒轅逸愣了好久,心湖才一點一點平靜了下來,深視著南宮姒一眼,轉眼看向如月,「暫且不殺,一切由王妃做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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