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連燈火都透著些莊嚴冷肅的大院子里,上等的紫貂皮軟榻上斜坐著一位年近四十的婦人,身上華貴的服飾昭顯著她的身份,而她的臉卻蒙著一層白紗,只露出一雙眼楮在外邊,那眼楮里噙著冷笑听著身旁的丫頭低低的回稟……
久久之後,空氣里沒了聲音,婦人猛的一拍放著白玉壺的案幾,冷貴的眼里出現一抹笑,那笑冷的沒有一絲溫意,嘴角冷漠的翹起,
「真是難為他了……」嗓音是嘶啞的,似乎是扯著喉嚨才發出來的聲音,透著一股詭譎,語音在觸及她放在案幾上的手時漸漸收住了……
抬起左手顫巍巍的覆上那紋理不明的右手背,那是烈火燒過後的痕跡,卻在將要踫到時趕緊又縮了回來,倏地眼里掀起一股駭浪,
「你欠我的,終究是要還的。」聲音里埋藏著滔天的恨意,似乎是焚盡一切也不足以化解那仇恨,呼吸也猛地急促起來,
「太太不要動氣,一切一定會如太太所願。」
一旁的丫頭趕緊遞上早就準備好的鼻煙,那婦人接過放在鼻端深吸一口,丫頭趕緊上前給她揉著心口,少頃,那憤怒被壓下,她揮開丫頭的手抬步走向外間,同樣莊肅的廳堂,在那廳堂正中居然擺著一個牌位,夫人上前幾步凝視著那個牌位半響不動,
末了,翩然轉身,
「很快,就會心隨我願……」
似在對那供奉著的牌位說,又似對她自己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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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軒里,霍水淨看著掌中那雪肌凝玉般的瓷瓶,眼里閃過一絲恍惚,想起那個拖著她的手無比認真小心的給她涂藥的男子,心里泛上的更多的是嘲弄,
戲做到如此地步,真是難為他了。
轉眸凝望窗外那輪皎潔的彎月,心里涌上些許悵然,不知娘親可好,得知她這樣倉促嫁人,會不會怨她,還有她的藥廬,就那樣丟在那里,她其實是很心痛的,那里的所有藥材可都是她兩年來的心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