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灃西郊
一條隱蔽的林蔭小道上幾匹馬疾馳著,揚起了陣陣黃沙,那奔騰的濃煙昭示著有什麼危險正在追趕著它們,為首那匹黑色的駿馬上坐著一個年輕的男子,五官精致冷秀,只是臉上的神色卻很是痛苦,這也給他多添了分冷魅……
「爺,前方就是德灃城,屬下去把五毒教的人引開,請——爺保重!」
說話的是緊隨他身後的剛硬男子,一臉的狼狽,卻絲毫不減他對眼前人的尊仰和視死如歸的果決。
為首的男子看了他一眼,撫胸不語,眼底閃爍著幽藍明滅不定的流光,少頃薄唇微啟,眉眼處攏上玩味,
「穹天,三日後水霧山莊……若是你沒來,爺就把玲瓏送給蒼海……」
慵懶的語氣里夾雜著幾聲難抑的咳嗽聲,他盯著穹天沒提生死,可那眼眸漆黑如夜炯炯的盯著他,無聲的昭告著不許死。
穹天冷硬的臉上掠過一絲激動,心頭一熱雙手用力抱成拳,眼神愈發堅韌,
「爺放心,屬下一定會活著回來侍候爺!」語畢兩腿一夾朝相反的方向飛奔而去,留下的人在看不清他的身影後,為首的男子才淡淡的開口,
「走!」
……
這邊,霍水淨提著籃子神色愉悅,看著身後那群跟日麗一起玩樂的單純無憂的燦爛笑臉,一向沉靜的面龐出現了些溫和的笑意。
那些孩子都是她這兩年來領回來的棄兒和流浪兒,她永遠也忘不掉那些孩子在看著她時,那期盼的神情……
好似曾經她一如他們,渴望有人呵護有人溫暖,她無法做到放任不管,後來,她瞞著爹爹在這邙瑯山下買了一所舊宅子,有那個姨娘從莊里拿錢出來是不可能,所以她就想到那個賣藥的營生,要知道功夫什麼她不行,可這煉藥的功夫還真是沒人能比。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藥材那麼的敏感,只要是她看過一遍的藥材,她都能一字不差的講清楚它的效用,就好像那些東西好像天生就在她的腦海深處刻印了一樣,她也確實喜歡這樣東西,如果不是奚陌珣……
想到這里冷哼一聲,眼角微挑清秀的面龐上漫上冷肅,來的時候跟蹤她的人不用想一定就是奚陌珣的人!
緋唇微翹扯開一抹冷諷,試想,她若真想離開誰能攔的住……
搖搖頭,摒棄那些不快疾步往密林深處走去,有了今日,以後再想出來恐怕就不會那麼容易了,甩開了跟蹤她的人又怎樣,想要知道合院和她的關系對于奚陌珣來說那是遲早的事,一想到她又會多個把柄在他手上,霍水淨又懊惱不已的緊咬住唇瓣,
同時心里不由得沉思起來,不要告訴她只是為了個女人,她不信,若真是如此對她這個棋子未免過于在意了,他堂堂一個王爺若是想換一枚棋子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他如此處心積慮,只能說明他有別的目的。
少頃,她笑了,淡淡的冷笑一閃而逝,卻襯的她那雙眼楮愈發的清亮決然,細白的雙手倏然緊握,如果他敢打別的注意,傷害了她在意的人們,她絕對不會放過他,要知道該無情時她可是會比任何人都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