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把她們娘倆處理了
陸夫人這般失態的氣惱,讓陸然又有些後悔,心底那點懷疑也消失了,手上也漸漸放松了,「媽,我不是有意要懷疑你,你別跟我生氣,傷了自己的身體。」
陸夫人只是冷冷地別開臉,看也不想看他一眼。陸然無奈,他知道母親是真的生氣了,他微微嘆了口氣,有些不甘願卻又不得不如此地對方潔說,「我回G市了,麻煩你好好照顧媽媽。」
方潔溫婉一笑,「照顧婆婆本就是媳婦該做的事,沒什麼麻煩的。」
陸然反駁的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他又看了眼陸夫人,才離開。
「媽……」方潔走過去坐在床邊,握著陸夫人微涼的手,「陸然也是關心則亂,你別跟他置氣。」
「關心則亂?」陸夫人冷哼一聲,她緩了一會兒,回握著方潔的手,「小潔,媽知道你是個好的,陸然早晚也會醒悟的。」
方潔笑了一下,「我已經嫁給他了,自然會等他的。」
陸夫人這才滿意地笑了。
——
G市,仍是麗水灣三棟1602房,陸然曾經的鄰居。
老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伊東深諳此道,所以還是把蘇成磊搬回了這里。
此刻,他正坐在蘇成磊的床前,手上端著酒杯,鮮紅的酒在杯中輕輕搖晃,如同鮮血般妖嬈,又致命。
而躺在床上的蘇成磊,雖不至形容枯槁,卻也是容色慘淡,雙目都沒了往昔的神采,如同死水般,了無生氣,空洞無焦距。
伊東饒有興致地給蘇成磊喂著紅酒,蘇成磊也乖乖的,甚至是有點呆傻地微微張了嘴,灌了些紅酒下去,但還有不少順著他嘴角流了下來,遠遠看去,就像是伊東給他喂了毒藥,他毒發吐血了。
伊東竟沒有生氣,也沒有嫌棄,還很體貼地拿出一方手帕替蘇成磊拭去嘴角的紅酒,還有床單被套上的酒漬。「哥哥,你看,我做你做久了,竟然也習慣了你的溫柔體貼,這可真不是件好事呢。」
蘇成磊渾似沒听到一般,一點知覺也無,雙目仍如死水,嘴唇仍然微張。
伊東也沒有生氣,仍是面上帶著溫潤的笑意細細替他擦拭,唐四敲了門進來,站在伊東一邊,恭恭敬敬地彎了腰,「老狐狸打了電話過來。」
「什麼事?」伊東眼皮也不抬一下。
唐四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幾成痴兒的蘇成磊,「老狐狸說,希望我們把安晴和小夕處理了,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他提到安晴時,他分明看到蘇成磊眨了眨眼楮,雖然只是輕微的一下。
伊東沒有說話,只是把酒杯和手帕都遞給了唐四,又拿出一方干淨的手帕,仔細地擦了擦自己的手,遞給了唐四,才漫不經心地說,「安晴機靈些,先處理小的吧……還有,老規矩,盡量不要留下證據,即使萬一留下了,也是指證老狐狸的。」
「明白。」
伊東擺了擺手,唐四退了出去。
「哥哥,知道我要對付安晴和小夕,你是不是很難過啊?」伊東的聲音溫柔地有點變態,「你知道那個老狐狸是誰嗎?就是陸然的媽媽,你可別以為她是什麼大善人,她可是比我還壞的壞人呢。」
蘇成磊輕輕眨了眨眼楮,眼角,竟然落下一滴淚來。
伊東看到,溫柔地笑了笑,輕輕地替他拭去眼淚,「哥哥放心,她是哥哥的心上人,我不會讓她走的太痛苦的。」
窗外的秋雨依然噠噠噠地打在玻璃上,如怨如訴,仿似最遙遠的悲歌。
伊東又道,「哥哥,你說讓陸夫人和陸然母子反目,是不是就替安晴報仇了呢?」
——
陸然趕回G市的時候,已是午夜,安晴早已歇下,小夕則像只小貓兒般蜷縮在她懷里。
他輕輕推開房門,走到安晴床邊,輕輕蹲下,借著清冷的月光,貪婪著她的容顏。
她的呼吸很淺,只是即使在睡夢中,也輕輕蹙了眉尖。
這樣讓她愁郁的夢境,不是有關小夕,就是他的存在。
從何時起,他竟成了她傷心的根由……
陸然很想去撫平她的眉頭,卻又怕驚醒了她。他目光在她臉上逡巡,留戀不舍。
月光皎皎,情絲浮動。
陸然在暗夜中,平淡地微笑。
他掖了掖被角,終還是不舍地離開。
門一關上,熟睡的安晴突然睜開了眼,清漣透徹的黑眸,在月話中,閃著晶瑩的光芒。
自從小夕出事之後,她就覺淺,一點響動都能驚醒她。所以陸然一開門時,她就醒了。
雖然閉著眼,她也能感受到陸然的眷戀,可是,她再也無力回應了。
安晴閉上眼,幽幽月華下,清雅的面容流露出一絲絲哀傷,在月光中飄渺。
……
王順的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跟小夕的很匹配。得知結果時,安晴當場就哭了。醫生還說,這幾天就要開始給小夕做化療,讓她們先有個心理準備。
安晴跟醫生連說了好幾聲謝謝,那醫生听得都有些不好意思,忙借口出去了。
陸然伊東他們畢竟還有工作要忙,不能時時刻刻在這兒陪著,所以當時,只有秦沐在。
他看到安晴哭得像個女人一樣,他竟然惡寒地汗毛直立。雖然安晴的確是女人,偶爾也哭過,卻還沒見過她這般嚎啕大哭。
秦沐不是陸然,沒那份心情去哄安晴,便陪著小夕玩,他站在床邊,一個轉眼,不小心就看到那個妖孽的男子向大樓走來,他立時瞪圓了眼楮,忙不迭道,「安,安晴啊,我,我有點不舒服,我去趟洗手間啊……」說完,他就吊著胳膊,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卻又迅疾如風地往外走。
安晴奇怪地看著他,病房里不是有洗手間嗎?干嘛往外跑?像有人上門討債一樣!很快她就知道,不是有人上門討債,而是宿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