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僵持
就在蛇口臨近小丫頭的瞬間,雲落伸手環住月夢的腰肢,側腳一頂,地上幾個鯉魚翻身,恰好在毫厘的距離躲過了巨蟒血口。
見自己一擊落空,血蟒蛇信‘絲絲’猶如尖銳雷鳴作響,表示它在生氣,粗腰一扭,掄起巨大的蛇尾又重重橫掃而來,巨大的長尾掃過之處皆是一片轟然的倒蹋聲,雲落一驚,抱住小丫頭的腰肢,腳尖卯足勁力,又是一頂,兩人身體頓時輕身如燕,騰空躍起,躲過巨蟒橫掃而來的巨尾的同時,一手虛空一抓,五指呈鷹爪之勢,手心的空氣猶如被焚燒,嗡嗡作響,散發著淡紅色的火焰,緊接重重半空一劃,頓時,五道刺眼的白光從指尖迸發,快速擊向蛇口柔女敕的下顎血肉處。
‘鷹狂怒’前世成名絕學之一,主要借助氣勁瞬間凝聚和空氣的摩擦,讓能量瞬間爆發,達到很強的破壞力,可惜發出的距離過短,氣勁摩擦過少,加上身體的虛弱氣勁不足,這一擊就算擊中,也只能對巨蟒造成一些輕微的創傷。
‘嗷嗚!’伴隨著白光沒入皮肉,一聲劇痛的驚悚聲從蛇口溢出,其中蘊含著觸怒之意,不敢怠慢,呈巨蟒還在為劇烈疼痛掙扎之際,拉起還在震驚當中小丫頭,便迅速向大樹跑去,希望自己先前所做的準備能取到一絲效果。
「蝶舞,蝶舞」,把小丫頭靠在樹上,雲落用手拍了拍蝶舞的臉,試圖用聲音喚回呆滯中的小丫頭。
許久,似乎感受到雲落的呼喚,小丫頭呆滯的瞳孔才慢慢找回了一點神彩,而清醒過來的小丫頭,來不及哭泣,便立馬撲進了雲落的懷里,焦急道「蛇,好大的蛇,小,小姐,快跑!」
「我知道了,蝶舞,別怕,別怕,有我在,有我在」,听到小丫頭開口的第一句話,雲落不知是何滋味,鼻尖異常酸楚,內心是一暖涌動的暖流。
就在雲落安慰小丫頭之際,巨蟒已從劇痛中反應過來,並且步步靠近,嘴角還殘余著剛才的一擊所滲出的黯黑血跡,顯然剛才的一擊,雖不能重創,但還是給它一點挫敗。
似乎被雲落剛才的一擊給徹底激怒,墨綠色的眼球跳躍著點點的紅光,從巨蟒口中所迸發的競速聲更為驚人,似乎張狂著它的怒意,而原本只是微張的血口,此刻張到極致,血口之大及于瞬間吞噬一頭成年大象。
‘嗷嗚!’就在血蟒離雲落她們不到二十米之處時,一聲尖銳的怯退聲忽然從血口發出,似乎被什麼所干擾,原本步步緊逼的巨蟒,粗大腰肢快速縮滾幾下,便退出了幾十米之外,沒有再靠近,只是在幾丈之外不斷盤旋狂嘯著,似乎在尋找突破口。
然,雲落先前早有準備,圍繞著大樹里里外外三圈都灑滿了硫磺粉末,無懈可擊,根本毫無一處紕漏可言,巨蟒想尋找突破口更是不可能。
而看到這一幕的雲落,也長長舒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臨時的準備還是起到了一點效果,懷中的小丫頭也早已喚回了心智,只是因為剛才的驚嚇,身體依舊忍不住顫抖,臉色更是透明如紙。
「小,小姐,對不起!是奴婢連累你了」,靠在雲落懷里,小丫頭抵著頭,沙啞的音色喏喏道,說過不給她家小姐添麻煩的,最終還是食言了,如果剛才不是她家小姐舍命相救,現在的自己恐怕早已深入蛇月復之中。
「傻瓜!什麼連累不連累的,你是我雲落罩著的人,讓一只畜生吃了你,那豈不是讓天下笑話」,雲落伸手捧起小丫頭蒼白的小臉,故作輕松道。
「小姐,你不要安慰我了,要不是你剛才舍命相救,奴婢恐怕早已成為血蟒的口中餐了」,小丫頭眼里婆娑著感動的淚意道。
「好了,別忘了,我們現在還沒有月兌離險境,現在說謝未免還太早了」,雲落聳了聳肩,示意遠處的巨蟒還在,又道︰「與其在這里懺悔倒不如節省體力,好好想想辦法,該怎麼逃離這里」。
順著雲落的視線看去,小丫頭身體抖了抖,道︰「小,小姐,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雲落沒有說話,只是攤了攤手,示意自己也無能為力,頓了頓,雲落又無奈道︰「好了,累了一整天,休息一下吧!等恢復些許體力,等到天亮我們再想辦法,先前,我在外面已經撒了一些硫磺粉,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暫時還是安全的」。
听了雲落的話,小丫頭並沒有再多說,只是靜靜地靠在雲落懷里,緊閉著雙眸,剛才的驚嚇到現在還心有余悸,何況她看得出來,她家小姐剛才為了救她耗費了不少體力,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時間在流失,氣氛在僵持,黎明破曉,東方吐納金黃。
叢林之中,日光下,一條足有幾十米余長的血蟒俯臥在地,蛇頭呈俯瞰之勢,血紅狹長的信子足有米余長,觸目驚魂,通體雪亮的蛇鱗,粉紅的日光下,寒芒乍泄,具有吞噬人的意志,崩潰人的心房,一整個晚上,兩人一蛇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肯松懈半分。
收回驚詫的視線,雲落伸手拍了拍依偎在自己懷里的蝶舞,眼里盡是心疼,一整個晚上的未眠和精神的高度集中,再加上原本身體的虛弱,現在的她,基本體力透支,要不是緊靠那一點殘存的意志強撐,恐怕早已臥地不起。
‘嗷嗚!’…
巨蟒一聲嘶吼,帶血的獠牙唇角磨了磨,顯得有些不耐煩,掄起身後撩人的長尾,橫空一掃,頓時,身後的樹木轟然坍塌,四周一片狼藉,冒著一股濃烈的狼煙。
雲落冷笑,一整晚的時間,這畜生都保持著如此傲人的姿態,定力和耐力竟然如此之好,如果再這樣僵持下去,自己就算不死于這畜生血口,也會因為身體的饑乏,最終活活餓死…
此刻,林間白霧已經盡退,明亮的光線高空傾灑而下,人的視線異常異常清晰,雲落微抿成線,黑瞳的焦距落在不遠處,一抹銀光赫然闖入了自己的視線,那是昨晚用來擊殺兔子的匕首,上面還染著斑駁的血跡,光線的映襯下,那一抹寒芒異常耀眼,而離匕首不到兩米之處正是巨蟒粗壯的腰肢,望著巨蟒粗腰一處輕微的跳動,雲落深眸一閃即逝的寒光。
雲落低頭,看了看懷中一臉憔悴的人,道︰「蝶舞,記住,等一下,沒有我的允許千萬不要離開這個圈子,如果我出了什麼事,你就趕快往昨晚的路線跑回後院,不要停,也不要往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