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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落冷笑,目無法紀,月族臉面,好大一頂帽子,不得不說,這大長老還真不是一般能耐之人。
老爺子黑眸微抿,輕掃過神色淡然的雲落,眼里一閃即逝的欣賞,最後視線落在大長老身上︰「好了,罰不罰,我自會定奪,何況今日叫你們來,不是叫你們來給我相互指責的」,老爺子揮手,示意大長老坐下,迫于老爺子的氣勢,大長老也不敢多說,只是收回視線時,還不忘狠狠瞪雲落兩眼,以表自己的不滿,明日眼都知道,老爺子那麼說,無非在幫雲落推月兌,就算他內心對雲落有再多的不滿,也不敢鼓起胸膛往刀口撞。
見大長老識趣,老爺子也不再多說,從新又把目光挪回雲落身上︰「雲落,不知道你有沒有听說過,前段時間月族禁地被外人闖入之事?」,老爺子並未直接問雲落關于莫離的下落,而是拐著彎。
聞言,雲落眼底一閃而過的詫異,果不其然,今日招自己到此,無非就是為了莫離之事,那麼,就莫離所說,老爺子旁側的來人,應該就是獨孤青雲,也就是那晚和他們奪取‘天靈草’的黑衣人之一。
「回爺爺,恕孫女遲鈍,月族禁地被闖之事,雲落聞所未聞,听所未听」,就算她雲落再傻,也知道,月族‘靈劍窟’被闖,‘血劍靈’封印被解除,是月族誰人都不願提出的秘密,更何況這不但關乎到月族的清譽,更關系到整個蒼生的命運,恐怕就在事發的當晚,老爺子就已下達了命令,凡是知道此事之人,都要死守這個秘密,而老爺子剛才之所以如此問自己,無非就是為了試探自己,另外就是不想讓在場的獨孤青雲知道此事。
看著雲落坦蕩的表情,老爺子滄桑的眼簾,漾滿深邃,似乎雲落的回答,並非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哪我問你,在後院這兩個多月的期間,你有沒有見過什麼可疑的人,或者什麼可疑的事」,遲疑了一會,老爺子又問道。
「爺爺,說笑了,後院如此偏僻的地方,別說是人了,就算是鬼,雲落都沒見到一個」,雲落毫不遲疑,回答得于情于理,根本毫無破口之處。
雲落的話,令老爺子眼里一閃而過的愧疚,內心不得不從新暗忖,自己當初的懲罰,是不是太過分些,畢竟再怎麼說,雲落也是自己的嫡出孫子,而流雲昨天的表現如此出人意料,就算是當年的自己,也自愧不如,這讓他不得不從新審視,是不是該撤掉驅逐令,他可不傻到認為,流雲一身的詭異絕學,是自學而來,他篤定,哪小家伙昨天能有如此驚人的表現,其中原因,肯定離不開眼前性情大轉的孫女。
「咳咳,哪好,爺爺再問你,流雲身上的武絕是誰教的?如果爺爺猜得沒錯的話,流雲昨天所使的那一套‘劍技’並非月族所有,而是‘劍鬼’的所創的‘鬼劍鳴’」,說到劍鬼,老爺子黑眸掠過一抹肅殺。
雲落面色微微一變,不過很快就恢復先前的淡然︰「爺爺說笑了,‘劍鬼’這人,我還是第一次听說,至于流雲所使的‘劍技’,是不是出自劍鬼,我想爺爺,你看完這個就知道了」,雲落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本劍譜,遞給了老爺子。
接過雲落手中的劍譜,隨著劍譜被一頁一頁翻起,老爺子從臉上的疑惑,漸漸轉為難于自信,最後是難于言明的狂喜,這是一種習武看見高深斗技時的狂熱和激動。
「這,這是」,看著手中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斗技,老爺子面色有些因為激動,而顯得有些失態,而就是這分失態,足于證明他手中的東西,對他來說,感染力有多大。
雲落暗笑,幸好昨天晚上早有所意料,獨孤青雲既然知道流雲所使的劍技,就是‘鬼劍鳴’,那麼必定就會尋來,只是她沒想獨孤青雲會那麼耐不住性子,僅一個晚上就找上門來。
「實不相瞞,爺爺,你手中所拿的正是我逝去的娘親飛仙兒,留給我和流雲的‘六脈神劍’劍譜,而流雲昨天所使也正是此‘劍法’」,呵呵,這可是她昨晚經過精心研究,把前世《天龍八部》中,段譽的絕學‘六脈神劍’和莫離的‘鬼劍鳴’,互相融合而成的新‘斗技’,其中不但吸取了‘六脈神劍’的韻味,更是吸取了莫離的‘鬼劍鳴’精髓,絕對可以稱得上一種新改良過的‘斗技’。
而雲落之所以把功勞都推到飛仙兒身上,原因之一,不但是因為飛仙兒的身份特殊,更是因為天下人皆知,‘誅仙門’不但行蹤詭異,門中‘斗技’更是博大精深,層出不窮,就算修改後的‘六脈神劍’,老爺子他們沒見過,也不足為奇,當然了,要想找‘誅仙門’的人來對質,哪就另當別論了。
原因之二,既然流雲擁有一身詭異的斗技,那自己身上就算擁有別的斗技或者身法,也不足為奇,借此,雲落也可以把眾人的視線從自己身上挪開,畢竟‘血劍靈’破除封印的那晚,自己所使的武絕,都是這個世界所沒有的,這不免會讓人懷疑自己和當晚的人是否存在關聯,或者自己就是當晚之人,但經過自己這麼一說,恐怕眾人的視線都轉向哪個神秘莫測的‘誅仙門’,自己也好借此擺月兌懷疑之名。
見老爺子神情如此驚訝,眾人也好奇,皆從他手中接過劍譜,而看了之後,無一不是驚訝和難于相信之色,就連自以為閱遍天下武學的獨孤青雲,也不得不為‘六脈神劍’精妙所震撼。
「咳咳,好了,今日之事,我想再明了不過了」,老爺子正了正色,轉臉撇著身旁依然還在震驚的獨孤青雲︰「獨孤族長,實不相瞞,不單單是你想抓住劍鬼,就連我們月族也在找劍鬼多時,只是今日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老爺子話中之意,明顯不過,就是你所找的‘劍鬼’並非藏匿我們月族之中,而流雲昨日所使的詭異‘劍技’,更不是什麼‘鬼劍鳴’,而是聞所未聞的‘六脈神劍’。
「月族長,客氣了,既然事情已經明了,而我老夫所找之人,也並非藏在你們月族之中,哪老夫也該告辭了」,獨孤青雲起身告辭,而老爺子一門心思,都放在研究‘六脈神劍’之上,也沒多做挽留。
就在雲落和起身離去的獨孤青雲,擦身而過之際,獨孤青雲銳利的深眸,一掃而過雲落淡然的表情,黑眸之中,是難以言明的深邃,對上獨孤青雲的視線,雲落只是冷冷的譏諷,這讓狂傲自大的獨孤青雲氣得不輕,可,怎奈,自己身處並非自己的地盤,也不好發作,只好憤憤離去。
見獨孤青雲已經離開,老爺子對著眾人擺了擺手︰「既然事情已經明了,也沒必要繼續追究,除了雲落之外,其他人都散了吧!該干嘛的就是去干嘛!」。
聞言,眾人也不宜多說,起身便紛紛離開,而大長老等人即使對雲落,有諸多不滿之人,也不敢在老爺子面前加于指責,畢竟誰都清楚,今日之後,雲落在老爺子心中的地位非同凡響,以前的廢材三小姐的身份不但會被擱置,甚至月雲落的驅逐令也會被解除。
見眾人一離開,老爺子嚴肅的臉,連忙垮了下來,堆起好奇的笑意,湊上雲落身前,一副迫不及待道︰「落兒,你不是已經學會了這劍譜中的‘六脈神劍’?」。
呃!面對老爺子突然的轉變,雲落有些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這是什麼情況,敢情這老爺子是在向她教‘六脈神劍’。
「是,」,雲落唇角抽了抽,說實在的,她還是習慣哪個雷厲風行的老爺子。
听到雲落的話,老爺子眼里泛濫金光,神情好似撿到一座金山。
……
從大廳回到後院時,已是旁晚十分,中午一頓在‘醉鄉樓’之後,雲落就再也沒進過半點油水,而且給老爺子講了半天的‘六脈神劍’精髓,喉嚨渴得幾乎冒出火苗來,而且更要命的是,老爺子還說了,從明天開始,只要是他的叫傳,自己必須隨叫隨到,這是什麼破道理啊!他是滋潤滿意了,可自己卻要遭罪了,早知道一本‘劍譜’就要讓自己遭如此大罪,這莫離之事,自己說什麼也不會拿這個該死的‘六脈神劍’劍譜,來當推月兌的理由。
「姐姐,怎麼了?是不是爺爺他們為難你了?」,看著一進門,便頹廢倒在床上的雲落,圍在床頭的三人,一臉擔心和好奇。
「沒事,我只是從中午到現在滴水未進,所以才會累成這個樣子」,雲落有氣無力道︰「蝶舞,快給我準備一大碗水和豐盛的晚飯,我要大補」,如果不補補,她以後又怎麼能經得起老爺子的折磨。
听到雲落的話,圍在床頭的人,滿頭黑線,在莫離的示意下,蝶舞和流雲去做飯,而自己則端了一大碗水放在雲落面前。
雲落二話不說,端起大碗的水,喝得一個水沫飛濺,不到十秒鐘的時間,一大碗水,就已被她全部灌入月復中,喝完了,還不忘猶意未盡地甜了甜唇角,一旁的莫離看得一頭黑線。
「夠不夠,不夠我再給你添一碗?」,莫離有些無語即心疼道。
「夠,夠了,我又不是蠻牛,何況水喝得再多,也不能填飽肚子」,雲落翻了翻白眼,又重新像個死魚一樣,躺到床上去。
「哦!對了,今天在大廳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你一回來就好像三輩子沒喝過水一樣?還有獨孤青雲的事…」,看著雲落毫無淑女可言的風範,莫離唇角抽了抽,還是問出了今天一整天,一直擔心的問題。
雲落無語,什麼三輩子沒喝過水,有這麼夸張嗎?不過雲落也不想跟莫離多做計較,畢竟現在她,可經不起風吹雨打,以是雲落把中午的事,一一給莫離大概講了一遍,只是老爺子向自己請教的那一段免了。
听完雲落的話,莫離眉頭緊鎖,俊臉之上是少有的陰郁。
「老頭,怎麼了?」,雲落有些好奇問道,要知道,這麼神情陰郁的莫離,在她看來極少見到,唯一一次就是上次奪取‘天靈草’時表露過。
「丫頭,不知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獨孤青雲為人一向生性多疑,就算是再小的紕漏,他也不會放過嗎?」,莫離面色沉重道。
「知道,怎麼了?」,似乎察覺到莫離話中之意,雲落又道︰「難道你是說,就算經過是今日之事,他也不會百分之百相信,我並不知道你的下落,這一事實」。
「嗯!」,莫離轉身,看了看窗外的朦朧的夜色,又道︰「如果不出我所料,今晚,獨孤青雲會再來一探虛實,並且…」
「並且什麼?」,雲落內心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看著雲落,莫離嘆了嘆,又道︰「並且可能會對流雲不利」,別人不清楚,可莫離卻極其清楚獨孤青雲為人,而獨孤青雲為何如此費盡周折地想殺他,理由並非他盜取了獨孤一族的聖物‘血破丹’那麼簡單,而是他盜取‘血破丹’之時,無意中听到了關于獨孤青雲,一個驚天的秘密,也就是這個秘密,獨孤青雲才費盡周折,天涯海角都要追殺自己到底。
‘「老頭,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看著莫離臉上少有的異樣,雲落似乎也察覺到了些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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