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之游記 第四十八章 不能改變的歷史

作者 ︰ 情文

()且說那林小茜以綠翹的身份成功地勾引了樂師陳韙,她獨自一個人面對著鏡子。

「看來,人都是學壞容易學好難啊!」林小茜望著鏡子里那張綠翹的小臉蛋兒,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再來說說那魚玄機。

魚玄機在另一個屋子里頭,她听得真真切切。陳韙和她的婢女綠翹,居然聯合起來背叛了自己。這一點,她魚玄機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

「陳韙,你吃著我的,喝著我的,是我魚玄機一直在養活著你。你卻和我的婢女勾搭在一起!」魚玄機忿忿地,「綠翹啊綠翹,都怪我,怪我不該對你那麼地好!你跟隨在我身邊那麼多年,多少次,來了男人,是我為你擋駕。卻忘記了,人,總是要漸漸長大的。現在,你長大了,而且正直青春年少。而我魚玄機呢?卻已經老了。再多的脂粉也無法阻擋我那隨著時間而漸漸枯萎的肌膚。」

「陳公子,我好,還是我師父好?」這句話依舊深深地刺痛著魚玄機的心髒。

「該死!這該死的小妮子,竟然膽敢背叛我!我饒恕不了你!」那魚玄機越想越氣,她高聲喊道︰「綠翹!綠翹!綠翹!」

「哎!來了。」林小茜听到「師父」喚「綠翹」的名字,正在出神兒中的她趕緊應聲答道。

「師父,您叫我啊!」林小茜來到魚玄機的跟前。

「跪下!」那魚玄機厲聲喝道。

「啊?」林小茜一听魚玄機命令自己「跪下」,便不由得怔住了。「老天啊!我那高貴的膝蓋連父母都沒有跪過,現在,居然讓我給她下跪?不會吧~~~」林小茜在心里默默地說著。

「听見了沒有?你聾了嗎?」魚玄機再次吼道。

「嗯?」林小茜依然在那里愣神兒。

「綠翹,你給我跪下!」那魚玄機看來是真的動氣了,她身為一個「出家人」竟然沖著林小茜大聲地吼了起來。

「哦!對!對了!我現在,早已經不是‘林小茜’了,我現在是‘綠翹’,是魚玄機的貼身婢女。」林小茜在心里對自己說道。

「你給我跪下!」魚玄機沖著林小茜大聲喝道。

「噗通——」一聲,不情願的林小茜還是無奈地給魚玄機跪下了。「我這倒霉的膝蓋啊,它招誰惹誰了?」林小茜在心底無言地說著。

「啪——」的一聲,林小茜的臉上被魚玄機扇了一巴掌。這下,還真把林小茜給激怒了。但是,她很快便又恢復到了平靜的狀態。

「她打得是‘綠翹’,不是我‘林小茜’。我‘林小茜’是鬼,她魚玄機目前還是個‘凡人’!」林小茜心里不出聲地說道。

「好哇你!竟然敢搶我的‘食兒’!」魚玄機說話間,又朝著林小茜拍了幾下子。

「哦——敢情,是為了陳韙的事情,在跟我‘吃醋’呀。」那林小茜在心中已經明白了。

「你們兩個,吃著老娘的,喝著老娘的,卻在私底下‘偷腥兒’?」魚玄機說著,又動手打了幾下。

「她打的是‘綠翹’,我‘林小茜’才不怕她呢。」林小茜在心底里頭不作聲地說道。可是,她轉念一想︰「我若是不裝出一副被挨打的倒霉相,那會不會被懷疑啊?」于是,林小茜便開始裝模作樣地又哭又喊了起來。

「唉喲——唉喲——」林小茜假裝地又哭又喊,那魚玄機想到那天晚上,在外面听到的她和陳韙的對話,越發地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她索性拿起「戒尺」猛猛地朝林小茜的身上笞撻了過去。

「啊——唉喲——哎呀——」林小茜繼續裝模作樣地喊叫著。

「  啪啪——」魚玄機繼續用力地朝這位所謂的「綠翹」的身上,用盡全力地抽打著。

「這樣打著,也不是個辦法啊!」那林小茜暗自思忖,「不行,我必須得找個‘逃月兌’的方法。」想到此處,那林小茜使出了一招「金蟬月兌殼」,林小茜立即月兌離了綠翹的肉身。

再來說說那魚玄機,只顧著生氣,痛打婢女。卻沒有想到,竟然把個婢女給撻死了。

魚玄機怔住了,她一時間竟然不知所措了起來。

有人報了官,魚玄機被帶到了京兆府的大堂上。

「威——武——」三班衙役開始喊堂威。

「啪——」一聲驚堂木敲擊桌案的聲音。

「下跪何人!」京兆府尹溫璋厲聲問道。

「‘咸宜觀’的觀主——魚玄機。」魚玄機跪在大堂的地上,臉昂得高高的,眼楮里面流露出一種「視死如歸」的神情。

「嗯?」溫璋一听來人自報家門,說是‘魚玄機’,便不由得心頭一顫。「魚幼微,魚蕙蘭。這位五歲就能吟詩,十歲就博得溫庭筠的賞識的女詩人,女才子,如今居然被人控告撻死婢女,她就跪在本府的大堂上?」溫璋暗暗打量著這位名噪一時的「女才子」。

「知道自己因何而來此嗎?」那溫璋正色地問道。

「當然知道。我撻死了我的貼身婢女——綠翹。」這魚玄機回答得好不干脆!

「你自己也承認咯?」那京兆府尹溫璋反問道。

「自己做的事情,自然是要承認的。」魚玄機並不否認自己的所作所為。

「那你就說一說,你為何要將你的貼身婢女——綠翹笞撻致死?」溫璋這就開始進入正題了。

「好!貧道說,就是了。」于是,那魚玄機便將那天夜晚,如何如何在窗戶下面听到的綠翹與陳韙的對話,如何如何惱羞成怒,如何如何笞撻綠翹乃至于使其致死,這些,她都原原本本地在這京兆府的大堂上交代了個一清二楚。

那林小茜一縷幽魂金蟬月兌殼,離開了綠翹的身體,她眼睜睜地看著一代才女被送上了斷頭台。心中不免為綠翹可惜,當然,她更為魚玄機感到惋惜。

就在劊子手的屠刀舉向魚玄機的脖頸時,林小茜看到了四只眼楮在用眼神交匯。那是溫庭筠,在用眼神為他那最得意的女弟子送行。

就在魚玄機人頭落地那一剎那,她看見了溫庭筠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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