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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那方思影將一瓶海飛絲洗發露一股腦兒地全部都倒進了浴缸里面,她的眼楮死死地盯著浴缸里的泡沫。那泡沫一直漫出浴缸,溢出浴室。
窗外,陰風襲來。
「哎喲!窗子怎麼開了?」阿仁叨咕了一句,起身關窗。剛剛關閉好窗戶,那阿仁又突然間想要如廁了。
她迷迷瞪瞪地走到一樓的洗手間門口,解決完事兒之後,咦?腳下是黏糊糊的。阿仁低頭一看——腳下踩著一堆泡沫。那阿仁沿著那泡沫往樓上看,一汩一汩地泡沫水從樓上流淌了下來。
「水管壞了?」阿仁嘀咕了一句,便上樓了。
阿仁來到樓上的主浴室,她親眼看見方思影正直挺挺地立在浴缸的旁邊,阿仁走近方思影,伸手拍了怕她的肩膀︰「太太!」
方思影猛然間一轉身,目光呆滯地盯住阿仁,嘴角邊兒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啊——」阿仁觸踫到了方思影的眼神,嚇得她連滾帶爬地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阿仁摔骨折了,住進了醫院。「鄭公館」又聘請了一位新的女佣,叫「阿金」。
今兒個夜里是陰歷的十六,誠然,亦是月圓之夜。
夜里,鄭錦睡得正酣。那方思影猛然間從床上爬了起來,直勾勾地沿著樓梯走來了。
她來到阿金的臥室,站在床邊愣了好一會兒,然後,一把將蓋在阿金身上的被子掀開。那阿金睡覺從來不愛穿睡衣的,方思影爬到阿金的身上,張開嘴狠狠地咬上了一口。
「啊——」阿金被咬痛了,她醒來發現是「太太」嚇得她是渾身發抖,「啊——」阿金狂叫著,披上被單就跑了出去。
翌日一大早,阿金把早飯做好之後,對鄭錦說道︰「先生,我……我想辭職!我不做了!」
鄭錦正端著碗喝粥,听見她說要辭職不干了,就將那碗放到了餐桌上,鄭錦微笑了一下,問道︰「怎麼了?怎麼才來一個星期就要走啊?」
「嗯……這個……」阿金想了想,她知道,自己不能將昨兒個夜里,方思影的所作所為講出來,就只是一個勁兒地說著︰「我……我不做了!不做了……」
「好吧!待會兒,把工錢算給你。」鄭錦從阿金那充滿恐懼的眼神當中捕捉到了一些信息,他知道,阿金是留不住的了。
公司進來很無聊,一個多月的時間,只是接拍了一部牛仔褲的廣告片兒。「秋夢集團」也是一樣的,股票大跌,公司不僅沒有進賬,反而出賬如同流水一般。全是因為方思影,她的行為越來越乖張,乖張到誰也無法忍受。當然,也就是方飛彧了。
阿欽走進方飛彧的辦公室︰「董事長,車子已經預備好了。是現在就去‘慕然大廈’嗎?」
「走!」方飛彧一邊說著,一邊抬步走了出去。
方飛彧來到「詩凡心理咨詢中心」,蔣淼微笑著對他說道︰「方總,我一直約您。可是您總是說您太繁忙,沒有時間。您應該知道,鄭太太,她現在的情況需要您、鄭總我們共同配合。當然,鄭太太她自己是最重要的。」
方飛彧笑容可掬地說道︰「蔣醫生,您總是說,我們家思思心理上有問題。可是,我作為她的父親,怎麼從來就沒有看出來呢?」
「她已經結婚了,是不是不常和您在一起的緣故呢?」蔣淼問道,當然,他這也是揣度而已。
「哦——」那方飛彧稍稍猶豫了一下,「那我以後就讓他們小夫妻倆常回來。」
方飛彧回去了,蔣淼靠在椅子上,雙手墊著腦袋,冥思苦想。
蔣淼如何先暫且不提,單來說說方飛彧。
「阿欽,你去‘鵬程大酒店’訂個包廂。中午,我要和思思小姐還有鄭總一塊兒用餐!」方飛彧一面說著,一面點燃了一根香煙。
「是的。董事長。」阿欽說完,掏出手機來打預訂電話。「董事長,酒店說今天有人結婚,已經訂滿了。」
方飛彧連著吐了幾個煙圈兒,沒有說話。
「董事長,您看能不能換一個地方?」阿欽請示著。
「好吧!」方飛彧頭靠著椅子後背,慢條斯理地說道︰「你看著辦吧。」
阿欽在「夢美閣」訂了一個包廂,中午,鄭錦帶著方思影去陪岳父吃午飯。
在宴席間,方思影總是盯著阿欽。
「思思小姐,您為什麼總是盯著我看啊?」把個阿欽搞得都不好意思了起來。
「我……我看見你的眼楮里面有一個骷髏頭。」方思影的聲音顯得非常的稚氣。
「思思!」鄭錦趕緊制止了。
「真的。」本來鄭錦是想避免尷尬,誰承想人家方思影壓根兒就不領那份兒情兒。只管自顧自地說道︰「真的!阿欽的眼楮里真的是有一個骷髏頭。我看見的!」方思影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讓人哭笑不得。
「思思,這有你最愛吃的‘涼拌黑木耳’。來吃點兒!」方飛彧一邊說著,一邊給女兒夾菜。
「快吃吧。今兒個這‘涼拌黑木耳’是和紫甘藍一道拌的。味道獨特。」鄭錦對她講道。
「真的?」方思影夾了一筷子,剛剛放入口中,她便又全部吐了出去。口里「呸!呸!呸!」地「呸」好沒完。
「怎麼了?不合口味嗎?」方飛彧關切地問道。
「什麼‘黑木耳’,你看看啊!全都是臭大糞!」方思影「噌——」地一下站了起來,嚷嚷著︰「我不吃了!」
「思思,這還有你愛吃的‘草莓’。」方飛彧又?了一勺拌好了草莓放入方思影的盤子里。
「啪——」的一下,方思影將自己面前的小碟子扔了出去,嘴里嘀咕著︰「是人的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