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鄭錦帶著方思影去了「安定醫院」。
醫生微笑著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方思影,以親切的口吻問道︰「你……都看到什麼了?」
方思影瞪著一對兒大眼楮,反問道︰「我?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這一句反問句,把醫生搞得有些個糊涂了。他抬起臉來望了望站在方思影身後的鄭錦,鄭錦撇了撇嘴。
「鄭總,要不然,您先暫且回避一下?」醫生用商議的口吻對鄭錦說道。鄭錦出去了,帶上了房門。
「鄭太太,現在,你可以和我講一講你的心里話了吧?」那醫生微笑著看著方思影。
「我……」方思影看著對面的這位中年男子,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有件事情怎麼也想不明白。」
「哦?那是什麼事情啊?」醫生微笑著看著方思影。
「我家的條件那麼好,他為什麼就不愛我呢?」方思影說著,撅起了小嘴兒。
「他是誰呀?」醫生進一步地問道。
「鄭錦啊,他是我老公。」方思影回答道,眼楮里帶有一股既是得意又有幽怨的神情。
「他不已經是你的老公了嗎?」醫生反問了一句。
「可是,他心里沒有我啊!」方思影說著說著,那嘴巴又撅了起來。
「那是怎麼回事兒呢?」醫生微笑著問道。
「那是因為我爸爸有本事,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那方思影說到此處,眼楮里頭流露出來洋洋得意的神態。
「他是……」那醫生奇怪地望著方思影。
「我爸爸是‘秋夢集團’的董事長。」說著,方思影傲氣地撇了撇嘴。
「啊!」听了方思影自豪地談論著自己的父親,醫生低低地驚嘆了一聲。
房間的門外,鄭錦坐在長廊的座椅上,眼楮無聊地四下里打探著。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房門打開了,方思影從里面走了出來,頭垂著,顯得無精打采。
「老公,醫生讓你進去呢。」方思影剛剛一出來就對鄭錦說道。
鄭錦進入了那間門診部,醫生對他講道︰「鄭總,您的太太在精神上並沒有什麼問題。我和她談話,我可以斷定,她有嚴重的‘戀愛強迫癥’!」
「哦?」鄭錦皺了皺眉頭,對醫生講道,「可是……她在家總是一驚一乍的,說是……她見到鬼了……」
「啊?」醫生扶了扶架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奇怪地表情看著鄭錦。
「是的。」鄭錦信誓旦旦地點著頭。
「我知道,按您鄭總的威信,是不會欺騙我們的。這樣吧,讓您太太先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您意下如何呢?」醫生和鄭錦商議著。
就這樣,鄭錦和方飛彧把方思影安排進了「安定醫院」的高檔病房。
起初的幾天內,大家伙沒有覺得那方思影有什麼異常的行為,又過了兩個星期,這天,是一個晴朗的天氣,直到晚上,也是那種天清氣朗的感覺。
一輪又大又圓的月亮高高地懸掛于天空,病房內,方思影沉沉地睡著。四下里寂靜一片,靜得恨不得听見自己的心跳與呼吸的聲音。
按照排班兒的次序,今兒個夜里是護士小陳值班。
小陳正在值班室里整理著病員的相關資料,突然感覺到有什麼人站在門口。她本能地抬起頭來,發現方思影就站在門口,一雙眼楮直勾勾地盯著她,卻沒有絲毫的神采。
「你怎麼了?」小陳問了一句,見方思影沒有答復,便又問了一聲︰「你有什麼事兒嗎?」
方思影沒有回答她,只是僵直著身子,一步一挪地來到護士小陳的跟前。那眼神不得不使小陳渾身顫抖。
「你……你……」小陳這會兒除了「你……」其余的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但見那方思影猛地一下子,撲到在小陳的懷里,將她按倒在地,一雙手緊緊地捂住了小陳的嘴,使其喊叫不出來。
小陳在地上苦苦地掙扎著,那方思影始終沒有撒手。小陳的雙腳慌亂地踢騰著,說來也巧,她剛巧踢倒了地上的飲水機。
這個時候,就見方思影抖了一個激靈,立即松開了手。緊接著,她直挺挺地站了起來,又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就倒在護士小陳的面前。
小陳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試探地走了過去,試探性地彎子,又試探性地把手放在方思影的身上。當確定那方思影當真是昏睡過去時,她才長長地抒了一口氣。
驚魂未定的小陳還沒有讓自己徹底地得到舒緩,耳畔則響起了方思影微微的呼嚕聲。
小陳笑了。
翌日一早,方思影醒來,發現自己睡在「護士值班室」的地板上,便沖著旁邊的護士小陳大吼大叫了起來。
「你怎麼搞得?害我睡地板!」方思影吼了一句。
這一聲吼,把護士小陳搞得糊里糊涂的。她眨巴著一雙水葡萄般的大眼楮,「她真的是有毛病啊!」小陳在心里暗暗地說道。
一天的工作正常地開始了。護士小陳也該換班兒了,臨走之時,她把昨天夜里方思影的情況告訴給了醫生。
在「安定醫院」的豪華病房里,方思影正無聊地擺弄著衣服的衣角。
門開了,進來了兩名醫生。
他們連哄帶騙地把方思影帶到了治療室。
經過一系列地檢測,醫生們並沒有發現那方思影有什麼精神方面的異常,于是,他們有一點兒懷疑那個護士小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