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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林淑若緩步離開秋月宮,月然放心不下,悄悄地跟在他們後面,一路尾隨到皇帝的寢宮。
屋子里面傳來一陣男女的調笑聲,帶頭的公公尖聲說道,「皇上,若妃娘娘到了。」
「哦,到了啊,宣她進來吧。」皇帝用慵懶的聲音說。
公公推開門,「娘娘,請進。」
林淑若點頭,「謝謝羅公公。」
因為皇上和嬪妃在里面,所以宮外的侍衛都退到宮外的階梯上。看到林淑若進去,那個羅公公也離開以後,月然輕手輕腳地躲在一個不易被發現又能听到里面聲音的地方。
「皇上,這水好涼哦。」
矯揉造作的嗲聲讓月然受不了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聲音儼然就是白天來找麻煩的那個淑妃,果然不是什麼好貨色。自己也太沖動,忘了自己在皇宮里面,一心想要出頭,卻害了若兒姐。
「是嗎?那就讓若妃到御廚提些熱水來就行了。」皇上清淡的語調,听得月然想沖上去揍他一頓,這個白痴皇帝就這樣折磨那樣愛他的人,早晚有一天他會後悔的。
「若妃,去吧,到御廚去提些熱水進來。」
林淑若有一下沒答話,皇帝又說了一遍,林淑若這才說道,「是,皇上。」
月然左右瞧瞧,從牆面探出頭,看到離開的林淑若。她想要去幫她,不過兀自現身的話,恐怕會給若兒姐帶來更多麻煩。月然又縮回剛才呆的位置,心里為林淑若感到擔憂。
看到林淑若瘦小的身體拎著一桶桶水,穿梭在御廚和皇帝寢宮之間,月然的心都揪在一塊兒了。屋子里面的兩個人調笑的聲音不時傳出來,听得月然咬牙切齒,兩手握的緊緊地,制止自己沖動地沖進去扁那個豬頭皇帝一頓。
那個該死的淑妃,一會兒嫌水熱,一會兒又嫌水冷,月然就看到林淑若來回走動。等到泡在浴池里面的兩個人都快變成老頭老太婆的時候,終于從浴池里面出來了。月然以為這樣就結束了,沒想到皇帝居然當著林淑若的面,和淑妃親熱起來。
那讓人臉紅心跳的申吟和淑妃受不了的話語,月然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夠忍受,她知道林淑若現在心里有多難受。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親熱,自己還不能離開。可是,她卻沒辦法幫她。
等到皇帝和淑妃親熱完了以後,又讓林淑若去提水來給他們沐浴淨身。一听到說提水,月然又想罵人了。明明皇帝的浴池就有溫泉水引進來,那嘩嘩的水聲和騰騰燻過來的熱氣難道是假的。這個皇帝簡直就是變態加三級嘛。
等他們就寢以後,林淑若這才拖著疲累的身體走出皇帝的寢宮。月然悄悄地跟在林淑若後面,一直到離開了皇帝寢宮的範圍,她才跑上前去。
「若兒姐!」
月然拉住林淑若,卻看到一個淚流滿面的林淑若。一時間,月然嚇到忘記說話。
林淑若看到月然,趕忙擦干眼淚,「你怎麼在這里?不是說讓你在屋里等我嗎?」
月然看著林淑若的眼楮,拉著她直奔秋月宮。回到她的臥室以後,月然把林淑若壓在椅子上,生氣地在她面前轉來轉去。林淑若感覺到了月然在生氣,卻不知道她在生什麼氣。
林淑若怯怯地問,「月然妹妹,你……」
听著林淑若柔柔的嗓音,月然的火氣更大了,「若兒姐,我真的不明白,那個男人到底哪里值得你愛了?」
「月然……」
「老實說,如果真的愛一個人,為什麼不去爭取,就這樣任由他踐踏你的真心。如果你希望他幸福,就應該讓他知道真相,因為被蒙在鼓里的他,完全就是個沒有思考能力的笨蛋。你以為你的仁慈真的很仁慈嗎?其實你很殘忍,因為他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愛的女人愛的是別人,他永遠都以為自己愛的那個女人愛的是自己。你覺得有一天他知道真相以後,還會幸福嗎?」月然一口氣把憋在心里的話全說出來。
林淑若被月然的氣勢完全震住了,她呆呆地看著月然,喏喏地說,「月……然……」
「想了想,我又覺得皇上是個很可憐的人,一心以為愛的人深愛的是自己,卻根本不知道那人的心從來不在自己這里。自欺欺人的人,實在可憐、可悲。」月然搖搖頭,坐在圓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灌進肚子里面。
「我……」林淑若已經無法思考了,她從來沒有想過月然說的那些話,她一直以為不告訴皇上真相才是最明智的作法。或許月然說的對,可是要讓自己看著皇上知道真相以後的痛苦表情,她根本做不到。更何況,現在告訴皇上,皇上也不會相信的,只會認為是她在說謊。
月然冷靜下來以後,看著林淑若,那張蒼白無神的臉讓她頓覺歉疚,「對不起,若兒姐。或許我不該說這些話,畢竟這是你們之間的糾葛,我只是個外人。可是,我真的不想你再這樣被皇上折磨了,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總有一天你會受不了而崩潰的。」
林淑若搖搖頭,「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吼我的,我也知道你是為了我好。讓我想想,想想該怎麼做。」
月然嘆口氣,「那你早點休息,今天你也累了一個晚上了,其他的都別想。」
林淑若強迫自己扯出一個笑容,「嗯,我知道。你也早點休息。」
月然退出房間後,林淑若整個人放松下來以後,她感覺自己都快癱了。月然的話帶給她很大的沖擊力,她不得不說月然的話很對。如果自己隱瞞下來,以後哪天皇上得知真相了,他收到的打擊會更大。可是,現在告訴皇上,皇上即使相信了,難道收到的打擊就會小嗎?
她到底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