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帕子包了冰,霍嘯遠走過去輕輕坐到胡蝶的身邊,臉沉,聲音卻溫柔中透著輕軟,「把臉轉過來。」
胡蝶定定地看了他一瞬,識趣地把臉微微朝著他。
他隨後一手捏起了她尖巧的小下巴,輕輕旋轉,那半邊紅腫的臉便完全顯露在他面前。霍嘯遠心一收緊,又驟然縮起眼眸,心底的暴虐又似火山蠢蠢欲動,他急忙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她肌膚的細女敕,幾乎光滑的毫無瑕疵,所以那五指山才會顯得如此猙獰可怖。
輕輕把包住冰塊的帕子溫柔地貼敷在她臉上,沿著紅腫周圍細心地冰敷,胡蝶頓時感到臉上一股冰涼沁心,火辣辣的灼痛感也慢慢消散,卻沒有一絲的痛意。
記得那年大學軍訓,她跑步摔了個狗啃泥,結果臉也腫了。那時樁樁也是包了冰塊給她冷敷,結果她直接痛的尖叫跳起來,冰火相激,她根本承受不了那刺激,結果,死活不肯再敷冰,臉腫了一個星期都沒消下去。
可現在,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痛意。
難道是麻木了嗎?
胡蝶咬了咬舌頭,很痛,不是麻木。
難道是他身上真帶著魔力?
胡蝶微偏過頭,卻猝不及防望進了一雙一望無際幽黑澄澈的湖海里,他的眸子,專注凝神,波光瀲灩,溫暖如春,里面的心疼能溺死個人。
沒想,他竟也能有這般澄澈平靜的眸子,厚德載物,柔情萬種。
霍嘯遠似乎早看透了她的小心思,唇角上揚,不覺冷哼了一聲。
胡蝶趕緊別過臉。
「胡蝶,優秀的男人身邊總是會有一些形形色色的女人,雖不是他們所願,但有些事卻是無奈……所以你就要學會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的同時,還要懂得反擊……女人的戰爭,雖不是刀槍劍影,但也足以驚心動魄令人驚悸……」霍嘯遠的聲音低沉回緩似乎一切一目了然。
胡蝶微詫地看了他一眼,心道,「難道他又知道了什麼?」
胡蝶噘嘴不說話。
「胡蝶,有時候……男人也需要女人的維護……對自己的男人,胡蝶,你要永遠不放手,知道嗎?不管他的身邊環繞著怎樣的女人,也不管別的女人如何爭鋒,你都要堅信他永遠是愛你的,在任何場合都要理直氣壯地坦白他是你的……若是別的女人敢上前騷擾他,你就要勇敢站出來排斥一切,甚至霸佔他,怎樣都不過份,明白嗎?」說這話時,霍嘯遠的語氣很是強硬,虎著臉,甚至有絲咄咄逼人。大有一個丈夫在狠狠地訓斥不懂事的妻子,況且那種神態意味中又夾雜著寵溺,恩威並用,仿若胡蝶若敢不答應,他絕對會怎樣怎樣似的……
可是,那清凌凌的眼眸深處卻掩不住一絲笑意,微翹的嘴角,泄露一切。
胡蝶突然有一口氣沒提上來,她眼楮眨呀眨,這男人說話怎麼有點含沙射影意有所指?他方才所指的優秀男人,難道不是指小鋒而是他自己?
想到這,胡蝶頓時滿臉黑黑,轉眸疑惑地看著他。
霍嘯遠毫不示弱地與她對視著,青峰遠黛般的眸光明明白白地就告訴了她,他所指的就是她所想的……
胡蝶突然有些受不住地急忙偏過臉。
明明大言不慚的是他,可她臉紅什麼呀?
「我不會放過她……」半晌,霍嘯遠又低冷地加了一句,這一句,立馬就讓胡蝶明白了,他已猜到是夏菲菲打了她。
「不要……」胡蝶想沒想就梗著脖子道。
「什麼不要,以後你敢再說‘不要’試試……」霍嘯遠突然氣息一變,驀地放下手中冰,直起脊背冷嗖嗖地望著她低吼道。
胡蝶怎受得住他如此突襲的冷冽,苦著小臉急忙把身子微不可察地往旁邊挪了挪。
下一瞬,就又被霍嘯遠提溜著脖子揪回自己身邊。
冰還未剛敷上她的臉,他就有些氣餒地拿下來,嘆息一聲,猛地就把胡蝶拉進了懷里,一股疼惜撲天蓋地,霍嘯遠的眼眸有些赤紅,「胡蝶,我該拿你怎麼辦?為你做什麼你都說不要,而你自己卻總是受傷害,讓我的心也跟著象被人揉搓了一般疼……胡蝶,你要我怎麼做?只要你說,這輩子沒有我不能為你做的……我和孩子們就在你身邊,只要你肯回頭,我們就會在原地永遠地等著你……我們都很愛你,胡蝶。」說著,霍嘯遠再控制不住情愫的涌動,模索到她的唇便深深地吻了下去。
「嗚,痛……」片刻,胡蝶就喊了痛。
霍嘯遠有些意亂情迷地放開她,眼眸如醉地捧著她的臉,「怎麼會痛?」
胡蝶滿臉委屈地看著他,你吸的那麼狠,能不痛嗎?
輕輕用指月復動了動她有些紅紫的唇角,胡蝶忍不住就倒吸了一口冷氣,霍嘯遠瞬間沉了臉,情熱剎那退卻,「腮里面也破了嗎?」
胡蝶不置可否地低下頭。
霍嘯遠猛地站起來。
「不要……」胡蝶以為他要對夏菲菲不利,急忙拉住他袖角哀求道。
霍嘯遠臉上的戾氣瞬間噴薄而出足以毀天滅地,他定定地看著胡蝶,隨後把身子一轉,「我去抽根煙……」說著,跨步走到落地窗前猛地拉開了簾子,一根煙點燃,他的眉宇冷凝如山。
胡蝶弱弱地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她咬了唇,慢慢拿起他丟在沙發上的冰輕輕敷在臉頰上,還未剛踫到腮,胡蝶就忍不住痛呼一聲,她疑惑地看了看手中的帕子,奇怪了,同一塊帕子包的冰,為什麼他敷就不痛,而自己敷就這般鑽心地痛呢!
隨後她也不敷了,只呆呆地坐著發怔。
夏家父女是豺狼。
他的情報從來不會錯。
三年前一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挖空了她爸爸的公司,如今對劉家,他們也是覬覦不已。這次城西改建招標,夏伯漢竟不惜犧牲自己的女兒……那個人,早已良心喪盡,貪婪壞透。
而夏菲菲誓得劉小鋒,也是他們父女間的骯髒交易。夏菲菲去陪那個肥胖的招標辦主任三天,夏伯漢便要費盡心機讓夏菲菲得到劉小鋒。只是,他們怎樣骯髒不要緊,絕不能傷了他的胡蝶。劉小鋒對胡蝶真心也罷,出于其種目的也罷,絕不能拿胡蝶當擋箭牌。
想到這里,霍嘯遠的臉莫明地又陰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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