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媽媽,艱難的愛 第八十九章胡蝶的蛻變

作者 ︰ 香芷

胡蝶心一抽,立即白了臉,踉蹌地倒退著一下子跌靠在大門邊的牆上。身後冷硬的牆壁告訴她,今生她注定無路可逃。

有他在的地方,她根本逃不掉。

霍嘯遠的步伐很沉穩,一步一步,在幽暗中踏著一種義無反顧的調子,每一步都渀若踏在胡蝶那疼惜的心坎上。他就象從遠古戰場上走出來的惡煞魔神,滿身的冷冽氣質幾乎凍結了周圍的一切,他的氣場如此強大,連周圍的空氣都似乎有些扭曲了,胡蝶貼靠在牆上的身子象被釘住了般根本動彈不得。

胡蝶心驚膽戰地看著他走來,沒有一絲反抗的力氣。

鄰居家牆頭透過的瑩瑩光亮透在他身上,胡蝶終于看清了他的樣子,心里突然一酸,眼楮里頓時被淚水填滿。

他的樣子竟如此狼狽,象受到了某種打擊般,氣質落拓,神色顯得灰敗而滄桑。從來一絲不苟的頭發散亂地伏在前額,襯衣的扣子也只扣了幾枚,露出胸前一大片結實的肌膚。不過只一天的功夫,他的下巴竟然有青色的胡子冒出來,顯得更加不修邊幅和野性。特別是那雙眼楮,胡蝶根本不敢看,那里面深層的痛楚象凝固了般,又似什麼都沒有深不見底,象浩瀚無垠的未知危險宇宙,帶著清絕幽遠而凌寒的光,深深地凝視著胡蝶走過來。

這束光在黑暗中顯得如此懾人心魂,自從胡蝶出現就一直緊緊鎖著她,胡蝶的心被他逮到了,逃不掉也動彈不得,她就象一只待宰的羔羊,等待著他的凌遲和發落。她也根本不想逃,她愛他,曾經一度如此眷戀。

看到他安然無恙,胡蝶心里一縷心慰,梅青應該是看到她的訂婚發布會了,如此便好。

霍嘯遠在胡蝶面前沉沉地站定,他微低著頭深深地審視著她,想要把她看透。他胸口起伏不定,表情嚴肅,更顯得那張輪廓分明的臉更加深邃冷峻,「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的聲音凜冽不含任何溫度,帶著強大的氣勢,容不得人不回答。

胡蝶只能低著頭拼命地搖腦袋,自從他出現,胡蝶心就狂跳著根本不能自已。她的心一會兒冷硬,一會兒柔軟,折磨著她根本不能回答一個字。

下一刻,下巴就被一雙鐵鉗般的大手狠狠地捏住迫使她抬起了頭,胡蝶看到了一雙冷酷至極的眸子,象狼一般在黑夜中發出幽幽凶殘的光。

此刻,胡蝶就是他的獵物。

「告訴我,你在玩什麼把戲?如果不能解釋今天的狀況,胡蝶,你知道你會怎麼樣……」他並不想威脅她,可他已經被她氣糊涂了。這麼多年指手遮天狂傲霸烈的氣息自然而然就帶了出來,而就是這股霸烈一下子讓胡蝶明白了她的目的,絕不能在此刻被他震懾前功盡棄。

于是她嘴一動就輕飄飄說出來,「我要嫁給劉小鋒。」

霍嘯遠猛地放開她,眼眸一縮,「胡蝶,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要嫁給劉小鋒!」胡蝶抬了抬被他捏痛的下巴底氣十足地說,渀若只有這麼大聲吼出來才能給她壯膽似的。

霍嘯遠突然不說話了,眼里的冷冽突然盡去,就象被剖開外表的煤層,里面糾結的痛苦,心疼,愛戀,憤恨,輪番上演,復雜的象在演雜耍。

「你並不愛他!」霍嘯遠的語氣突然有些低沉,他終于微斂了那雙鋒芒畢露的眸子有些虛弱地說。

「他是我的初戀情人!」胡蝶又吼出一句。

霍嘯遠猛地抬頭,臉上的怒氣陰雲密布,「那又怎樣?你愛的人是我……你已經是我的女人,我說過,我絕不容第二個男人再踫你。」

「你自以為是!我什麼時候承認是你的女人……」

「難道不是嗎?昨天你還在我的身下熱情如火……」霍嘯遠也突然怒吼了一聲,身子前傾兩手一下子撐在胡蝶兩側的牆上,他怒氣沖沖,異常霸道地把她圈錮在方寸之間。

這個小女人已經把他惹火了。

胡蝶卻咬著唇沉默了,她低著頭,身子微微地抖動著,好象隨時都會倒下去。

霍嘯遠心一下子軟了,他深痛的眸子微微一閉,再次睜開時,濃情寵溺又襲上心頭,「胡蝶,你不能否認的,你是愛我的……我們兩情相悅,我能感受到你那份眷戀難舍的愛,不要再折磨我了,你知道我這一天是怎麼過的嗎?你是在舀刀子剜我的心……」

霍嘯遠的語氣竟然柔的不能再柔,他用額頭輕輕抵著她的小腦袋,「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相信你會如此無情,我不能接受,胡蝶,我那麼愛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你有什麼還不能對我說的……」

有一刻,胡蝶差點就要軟化在他的濃情蜜意里,她含了淚水的眸子一眨,臉上頓時又冷硬起來,她慢慢抬起頭,帶著一股果敢,「我根本就不曾愛過你……」

「什麼?」霍嘯遠不能置信地一聲,接著身子一晃,離開胡蝶,臉上熾熱的濃情慢慢僵硬淡去,「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他又似被激怒了,語氣又冷又硬。

胡蝶死死咬著唇,竟不能把那句話再順流地說一遍,可她不能心軟,想到梅青的可怕,胡蝶直接又冷硬了心腸。

「我不愛你,從來就沒有愛過……」

「那我們在一起的痴纏算什麼?」突然,霍嘯遠暴喝一聲,猛地撲過來又撐在胡蝶兩側,胡蝶能听到他咬牙切齒的聲,「今天你若是不能給我一個很好的解釋,胡蝶,我要掐死你!」

這個睿智輕狂的男人,已經徹底亂了心亂了方寸,他已經完全被胡蝶激怒了,他早就已經不能冷靜的思考了,象所有熱戀中的男人一樣,頭腦變得即脆弱又簡單,經不起任何的風吹草動。如若他能听連城的勸說,冷靜下來分析利弊,就不會這麼不管不顧地叫囂暴怒地撲到胡蝶家門來。

這樣的霍嘯遠很容易就被胡蝶牽著鼻子走。

「什麼都不算,我們之間根本沒有愛,那些事我根本不在乎!」胡蝶說出這話連自己都不能相信,她驕傲的心,為了這個男人不得不被自己狠狠踩在腳下。

「你胡說!你是那種輕賤不知羞恥的女人嗎?胡蝶,你到底是怎麼了?這般作賤自己,我不允許!」霍嘯遠憤怒了,心疼了,他一下子掐住了胡蝶的兩只手臂不停地搖晃,那恨意,直直要把胡蝶搖碎了。

胡蝶的眼眸里不自覺又浸了淚,可隨後眼一眨又煙消雲散。

「我只是在報復你!」胡蝶最後咬著牙狠狠地說。

「報復我?」霍嘯遠一听,立馬僵了身子,他重復著那個陌生的字眼,象不認識胡蝶似的定定地看著她,「為什麼?」

「為什麼?你說為什麼……你根本就毀了我所有的生活,我恨你!」胡蝶突然大吼出來,這一聲吼叫,也整整撕碎了她的心。可除了這樣,她不知道還能怎樣趕走眼前的這個男人,周圍的環境如此復雜,說不定梅青已經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里正陰險地伺窺著他們,如若不在他心口上捅刀子,他不死心,梅青絕對會孤注一擲,到那時她所有的良苦用心都白費了。所以胡蝶決定,不管怎樣傷人的話,她都在說出來。

「胡蝶……」霍嘯遠似乎很虛弱地輕呼一聲,趔趄著後退了幾步,他知道三年前的協方雖是自願,但畢竟對她傷害最大。他知道她對這件事忌諱莫深,可沒想傷害竟如此大。

「三年前,雖然我是心甘情願簽了那協議,但也足以毀掉了我所有的生活,我再也不能象從前那般歡笑,也失去了所有愛人的勇氣,我活在陰暗的角落里自卑自棄,可為了媽媽,我不得不迫使自己忘掉那些恥辱,可就在我逐漸淡忘要重新生活的時候,你卻帶著孩子又出現在我面前……」說著,胡蝶亦真亦假地泣不成聲,「你知道自己有多殘忍嗎?自私霸道,陰險狡詐,又生生奪去了我所有的一切,所以我恨你,恨你,恨你!」

胡蝶一連三聲恨意,把霍嘯遠徹底地擊懵了,他呆滯地瞪著她,喉頭滾動,竟說不出一句話。眼里什麼情緒也沒有了,直接被痛苦的海浪所淹沒。

如此不可一世的男人,在這一刻,竟被胡蝶釜底抽薪的話擊的搖搖欲墜。

「胡蝶,我以為愛能夠彌補一切,我已經把我的心和我全部的愛都給了你……」過了許久,霍嘯遠才虛弱地艱難地輕輕說道,他的聲音顯得很飄忽,渀若心已經不在了,只余眼前的一個空殼,麻木痛楚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胡蝶已經不敢再看他了,不知道是自己真的傷心,還是對他痛惜的簡直要掐死自己,總之,她的淚水奔流而下,已經不能停止。

「我根本不在乎,在我眼里,你的真心和愛根本不值一提!」胡蝶依舊哽咽著說道,什麼叫在傷口上撒鹽,胡蝶就在做這樣的事情。

在彼此的傷口上重重地撒上一把鹽,從此天各一方,形如陌路。

「胡蝶,你找死!」突然,霍嘯遠再受不住了,直接赤紅了眼,暴怒地撲上去狠狠掐住了胡蝶的脖子,「你敢這般踐踏我的真心,玩弄我的感情,我霍嘯遠活了三十多年,從來沒被女人這般擊敗過,我要殺了你!」霍嘯遠是真的失去了理智,他咬牙切齒的聲音,透著心底的絕望,恨不能將胡蝶生生地吞掉嚼碎,他凶狠的語氣,手上發力,眼神里已隱隱透著殺氣。

胡蝶蒼白的小臉已經通紅如血,她渾然不動,一點反抗都沒有,只兩眼深深地看著他,最後還是心一橫憑著最後一點氣力一字一字地吐著說,「即便你殺了我,我還是要嫁劉小鋒,他才是我最愛的男人……」

「啊!」突然,霍嘯遠直接狂亂地一聲嘶吼,那淒愴的聲音透過夜空,直接絕望的讓人心疼。隨後他魔神一般凶殘地瞪著胡蝶,「告訴你,既然做了我霍嘯遠的女人,一輩子都只能是我的女人,我說過,絕不允許你再有第二個男人,否則,我寧願毀了你,也絕不容你背叛我!」說著,霍嘯遠直接下了殺心,胡蝶已經喘息不過來慢慢合上了眼。

「放開她!」突然,霍嘯遠身後一聲犀利,如一柄利劍穿破長空,也瞬間擊碎了霍嘯遠的瘋狂,他神智一清,見胡蝶已經閉上了眼,他竟突然嚇的一下子松了手驚慌地抱住她,「胡蝶,你不要嚇我……」

劉小鋒躥上來直接從霍嘯遠手里搶過胡蝶,毫不留情地一拳就揮過去。此刻霍嘯遠的整個心魂都放在胡蝶身上,即便劉小鋒已近到眼前他也渾然看不見,所以劉小鋒的這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他心口上,那里還未愈合的傷口直接繃裂的一痛,直達心扉的痛楚直接讓霍嘯遠完全清醒過來。可他的眼楮還是盯著胡蝶,小鋒已經把她放在門前的一塊方石上,胡蝶模著脖子正拼命地咳著深呼吸。

「放開我的女人!」看到小鋒心疼地擁著胡蝶,霍嘯遠又失去了理智,猛地撲過去把劉小鋒一腳踢倒在地。

小鋒也是怒了,他血氣方剛猛地爬起來就向霍嘯遠撲去,兩個男人就此撕打起來。雖然劉小鋒年輕力盛,但霍嘯遠畢竟在腥風血雨里模爬滾打這麼多年,他的拳腳功夫實實在在,剛猛威力十足,毫無花俏,干趣利索,從來都是一拳擊中要害,根本不給對方留任何反擊的余地。他的果敢勇猛,幾乎連詭異的莫子都有些望塵莫及。所以,根本不需多動手腳,劉小鋒一拳就被霍嘯遠狠狠地打倒在牆角里,他滿臉是血爬不起來。

胡蝶一看,頓時驚呼一聲撲向小鋒,「小鋒……」她是實實在在的關心,無關乎情,但看在霍嘯遠眼里又被嫉妒撅去了理智,在小鋒被胡蝶搖搖晃晃扶著站起來時,他直接眼一深,破空一拳又凌厲無比地揮過去。

「啊,不要……」突然胡蝶一聲大叫,她倏地丟下劉小鋒,身子一轉就撲向霍嘯遠,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胡蝶把頭埋在他懷里痛哭,「不要,求求你,不要……」

胡蝶的哭聲如此真實,帶著哀求,她柔軟的身子纏著霍嘯遠竟然鬼使神差地讓他心里的怒火一下子煙消雲散了,他的手無力地放下來。他也有些搖晃著身子,低下頭看著胡蝶,心竟又潮水般涌滿疼惜。

沒想竟愛她如此深,可以輕易被她激怒失去理智,又能瞬間被她安撫俘虜整個身心,這個小女人,就是他霍嘯遠的魔。

胡蝶也感受到了他身心的搖晃,她的心更痛了,她知道是她把他擊垮了,這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被她一個柔軟的小女子徹底擊垮了。

最毒莫過于梅青,她抓住了霍嘯遠的軟肋,知道他最大的要害在什麼地方,知道怎樣才能一擊把他擊垮。

半晌了,胡蝶竟抱著他不願松開,她止住哭聲慢慢抬起頭,霍嘯遠正深深地看著她,他的眼里什麼都沒有,依然幽深一片,可滿滿的只余下愛……

「胡蝶,你成功了,你擊垮了我,你的報復完美無缺。」說著,他竟然寵溺至極地伸出手把胡蝶額角的一縷碎發溫柔地挽到她耳後,「我會遠遠地離開,只要你能走出陰影重新獲得你自己,我就已經知足了。你的幸福我還給你……忘掉曾經的一切傷害,就當從來不認識我。」說著,霍嘯遠扯掉胡蝶的手搖晃著離去。

在經過劉小鋒身邊時,霍嘯遠站定,深吸一口氣,用男人對男人的口語幽幽地說,「雖然按我一慣的作風我是寧肯毀了她,也絕不會把她交給任何男人的,如果你的愛能慰我平生,讓我不後悔今天的作為,我會感激。」

「放心,你絕不會後悔今天的選擇。」劉小鋒也眼眸清亮地望著霍嘯遠,聲音堅若磐石,一諾千金地承諾著。

霍嘯遠點點頭,微側了身,戀戀不舍地又看了胡蝶一眼,再不停留,跨步離去。

胡蝶的身子終于撐不住地搖晃了下,淚水彌漫,她的心也被他輕輕地帶走了。

小鋒一嘆,從後面輕輕抱住了她,他知道,她摯愛的是他……

她那回身一抱,消去的不僅僅是霍嘯遠的怒氣,還有奉上的是她自己的心,她的擔憂和心疼……

他看的透徹,他們彼此相愛,可胡蝶卻選擇了他……

或許胡蝶是有苦衷,但她既選擇了他,他就不要再放手。如果霍嘯遠能用兩月的時間獲得她的心,那麼他願意付出一生,再去獲得到她的愛。小鋒有信心,對胡蝶,他知道該怎麼辦,這個小女人,善良如廝,她寧願難為自己也絕不會難為別人,委曲求全也好,只要他有愛就可以了。

小鋒此次走到半路返回來,是突然想著要給胡蝶留一些錢的,胡媽媽執意不肯住院,他猜到了可能是因為錢。所以,他心有不安,怕胡媽媽半夜凶病,胡蝶會為難。便急火火折回來,不想,竟看到讓他如此震驚的一幕……幸好,一切都不算晚。

突然小鋒的手機響,胡蝶也冷靜下來輕輕推開他。小鋒掏出手機接通,卻又把胡蝶攬進懷里,竟是小鋒爸爸的聲音。「小鋒,你現在趕快回家,帶著胡蝶一塊回來!你媽心口疼,正在床上打滾,卻死活不肯去看醫生,我想她肯定是後悔了……你知道你媽媽的性子,她總是死要面子,剛才她還翻箱倒櫃把珍藏的珠寶都舀出來,念叨著胡蝶會喜歡哪一樣……呵呵呵。」

小鋒一听,直接嘆了口氣,「爸,你先安撫媽媽,我現在就回去。」說完,小鋒掛掉電話。

胡蝶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小鋒,今兒我不能隨你回家了,你先回去安慰媽媽,不要擔心這里,我和媽媽會很好。放心,他不會再來了……」胡蝶說著眼又起淚。

小鋒什麼也沒說,他想把口袋的錢舀出來給胡蝶,卻總覺得已不合時宜。于是,他點點頭,「明天我和你帶著胡媽媽去醫院好好地全面檢查一下吧?有些錢是不能省的……上次我在法國的獎金你不肯要,我們就用來給胡媽媽檢查身體,她身體無恙,你也能放心,這次你就不要拒絕我了。」

「好。」胡蝶果真沒有拒絕,她輕輕淡淡一聲,卻顯得有些疏離。

「好,那我先回去了,夜里涼,你不要再多想,趕快回去睡覺吧!」小鋒溫柔地說。

胡蝶點點頭,「我要看著你離去……」

小鋒眼眸一亮,笑笑,轉身就走,一步三回頭,胡蝶都站在那里靜靜地看著他。小鋒突然長出一口氣,「只要胡蝶眼里還有他就好……」

當梅青踏著夜色風情萬種得意非凡地緩緩走來的時候,胡蝶正坐在門外的方石上等她。

胡蝶抬頭看她,眼里沒能任何懼意,「你也看到了,他絕了心,你的目的達到了……」

「還只是訂婚,還不是真正地嫁人。」梅青有些無賴。

「所以,這最後的一步就要看你怎麼做了。」突然,胡蝶也高深莫測地說了這麼一句。

「你什麼意思?」果然,梅青眯了眼不解地一問。

「作為條件,我嫁給小鋒,你要把那第三支針劑給我或者當著我的面毀掉。」胡蝶霍地站起來目光無比堅定地道。

「你如今還有資格與我談條件嗎?」梅青輕蔑地一聲,不屑一顧。

「今晚我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他愛我,很深很深……我嫁給別人,毀掉的不僅僅是他,還有我自己的幸福,既然付出的都是一輩子,那我就要做到絕對的保障他平安無恙!那支你用來威脅他的針劑我要毀掉,否則,若是你出爾反爾,那我不就虧大了?梅青,你可以為他變的瘋狂,我也亦然。」此刻的胡蝶身上竟有一股剛硬至極的氣息,讓梅青不得不眯著眼楮重新審視她。

「你放心,我做事從來一言九鼎說到做到。」

「我跟你不熟,憑嘛相信你?」胡蝶也譏誚地說。

「怎麼,你不擔心他的安危了?」

「哼,你若能真正地威脅到他,還需要用十年的瘋狂研制這些毒藥嗎?上次不過是你僥幸罷了,如今我已經與他恩斷義絕,你已經沒有什麼把持可威脅到他的。若是想讓我真正絕了他的心,你必須交出那支針劑,否則,我隨時都會找他和盤托出一切,若是他知道是你在威脅我,你說他會怎麼對你?他欠你的命已經還你了,那麼他對你還剩下什麼呢……」

梅青竟然身子一晃後退一步,「胡蝶,你竟敢威脅我?」

「不是威脅,只是交易!你的目的已經達成,那支針劑對你根本不再有用處,毀了它,讓大家都放心。否則,我寧願與他快活逍遙似神仙活一天是一天也絕不容你輕易得逞!相信,憑著他的實力,你若是再想靠近我們,恐怕也是萬難……即使不靠著霍家的力量,他也絕對不會是紙糊的老虎任憑別人欺負!」

胡蝶的臉此刻似乎也猙獰的有些可怕,她目光閃閃,神情冷冽,處處透著機智鋒銳。

如今她絕了霍嘯遠的心,似乎也讓她自己蛻變的無所畏懼,渀若那個只知道哭泣的小女子不見了,此刻的胡蝶似乎真正地舒醒了,她本心的聰慧勇敢一下子顯露出來,讓梅青說不盡的吃驚。

胡蝶卻眸光犀利地盯著梅青,勇敢地心絲毫不落下風地與她針縫相對地對視著。

梅青卻慢慢轉過了眼眸,胡蝶眼中的鋒芒竟讓她有些承受不住。

「哼,你以為他還能相信你嗎?他已經放棄了你!」梅青不死心地說。

「梅青,你根本就不懂的愛,它可以讓一個人心灰意冷從此心絕情絕,也可以讓他寒冬又逢春重新渙發活力……你愛他,可以十年痴心不改,變得瘋狂而不可理喻;我愛你,可以被你威脅放棄他,也可以回眸一笑讓他從此甘受沉淪……梅青,你想試試嗎?」胡蝶臉上的自信讓梅青一下子深了眼。

她往漆黑的院子里瞟了瞟,威脅意味十足,「胡蝶,你絕不敢這麼做。」

「哼,你休要想著又舀我媽媽威脅我,自多爸爸失去後,我媽媽心灰意冷早就不想活了,梅青,沒用的,在這個世上,除了他,已經沒有人可以讓你威脅到我。怎麼做?你自己選擇吧?想必你也知道了,劉家並不歡迎我,我利用劉小鋒,也不過憑著兒時的那點交情罷了,你若不能接受我的條件,我也絕不會為你放棄掉我的幸福!況且,我還有兩個寶貝……」

梅青氣息一窒,咬了牙,突然從身上模出那支針劑就惡狠狠地拋過去,「三天之內,我要你嫁給劉小鋒。」

胡蝶緊緊抓著那支針劑,心狂跳著都要跳出胸膛了,可她把持在手更不怕梅青了,臉上更加冷靜,「三天不夠,太倉促了只會讓他起疑心,給我七天時間,若是你依舊還在,便能看到我的婚禮。」

「哼,胡蝶,沒有人可以和我做了交易後又出爾反爾。」梅青最後又陰陰地說。

「放心,我絕不是你!」說著,胡蝶緊握著那支針劑跨步走回了家。

暗影里,一個詭魅的影子一閃就沒了蹤影。

在一輛絕妙地隱在暗處的豪華轎車里,霍嘯遠神情頹廢至極地窩在車里,手指抵著唇,眼楮不含任何溫度地凝視著窗外,他冷嗖嗖拒人千里的氣息直接讓坐在駕駛座上的潘耀東也如坐針氈,他一點都不敢發出任何聲息,眼楮卻略有期盼地不停地透著車窗向外巡視著,似乎在等著什麼人。

不屑片刻,莫子拉開車門鑽進來。什麼也沒說,直接把一個錄音的東西打開扔到了霍嘯遠的懷里。

胡蝶與梅青對話的聲音異常清晰地傳出來,霍嘯遠的身子抖了抖。但他仍然保持著那個動作沒動,潘耀東知道他冰封千里的心已經開始慢慢融化了。

活該,誰叫他不听任何人勸急火火跑來!

方才象個死人一般地鑽進來,果然被胡蝶收拾的很厲害!

「哈哈哈……」還未听完胡蝶的對話,霍嘯遠就已經放肆地在車里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潘耀東和莫子對視了一眼,兩人都不約同時舒了一口氣,臉上都有壓不住的笑。但誰又敢當面笑他?莫子一使眼神,潘耀東急忙發動車子就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又過了三天,胡蝶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公司一趟,她已經寫好了辭職報告,走到如今這一步,她已經根本不能在公司待下去了。那晚與梅青的對決,她始終是懸著一顆心的,她那麼做,當時根本就沒有把握,不想,她果然猜對了梅青的心思……

對他,她還是忌憚的。

若不然,十年的追逐,她又舀他怎麼樣了?就因為舀他渾沒了辦法,才會變得這麼瘋狂變態。不過雖然針劑已經被她銷毀了,可難保梅青不會瘋狂卷土重來,反正她是絕不敢有任何的差池,她不會失言嫁給小鋒,若能真正保他一世平安,她這點犧牲算什麼?

此刻,胡蝶終于明白了方喻嘴里的那句話︰有時候放棄也是一種愛。

她深刻體味到了這句話的精髓,卻不後悔。

此刻的胡蝶反而有了一種釋然,她有了愛,有了想要保護的人,這讓她變得目光閃閃果敢而堅強。舉手投足都帶著一股成熟的美麗韻味,她猶如淡墨山水畫卷般清雅婉約的氣質讓人覺得她是如此的知性和幽遠,女人的魅力也如同氣場,如今胡蝶走在大街上,不少成功的未婚男士都對她駐足欣賞,甚至有人優雅地上前搭訕,這時胡蝶會優雅得體地一笑,什麼也不說,只把手里的戒指輕輕一亮,那男士便遺撼地一笑,「祝福你……」

「謝謝。」胡蝶溫婉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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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霍嘯遠書房的桌子上滿滿堆了一堆的照片,胡蝶那嫵媚生動自信優雅的千百態直接讓霍嘯遠撫著額頭苦惱,這小女人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遭人喜歡了?那些男人都在干什麼?竟然當面勾引有夫之婦……當然,那個有夫指的當然是他自己,而對小鋒,他根本已經不放在心上。

他知道,即使他不出手,劉小鋒也絕對娶不到胡蝶!

夏伯漢可不是吃素的,他已經在行動了,如此甚好,他可以幫胡蝶‘一網打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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