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花弄影披著父親的外套,企圖尋求一點溫暖,本就體寒的她在朦朦朧朧中睡著了,臉色蒼白如雪,仿佛就要凍死在睡眠里,不復醒來。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從寒冷的晃蕩中醒來,看到自己依舊獨自漂泊在不知方向的船上。她有瞬間的懵懂迷茫,過一會兒後才幡然醒悟爹娘送走了她,而他們沒有離開。花弄影有些不明白,但是最後堅定地想,父母親一定是死了,放下自己讓自己求生,他們卻不得不迎接死亡。
——她的家人被殺光了,而她是唯一一個幸存者。
終于明白了這個事實的花弄影開始觀察自己的所處環境,船上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根竹篙。「活下去,快樂地活下去。」母親的叮嚀還在耳畔回響,激發了饑寒交迫的花弄影最後的求生意識。
她搓了下還有些凍僵的小手,拿起竹篙,艱難地將蒿撐向岸邊。怎奈小小的白皙細膩的雙手已經凍得發紅,冷得發紫,她最終堅持到了岸邊,從絕望轉變為的希望。
終于上岸的她,本以為能有所前進的方向,能夠稍微雀躍,可是真正踏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的時候,自己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天真,自以為的希望,自己為的未來,都只是霧里看花,堅持的希望最後也只會在現實里成為絕望。
茫茫大地,她自己卻是無處可去,前途晦澀未明的她,身無分文的她最後只能找了一個還算背風的涼亭,打算捂暖早已冷得僵硬的雙手,凍得麻木無知無覺的雙腳,包括心髒那里被打的一拳。
她當時的唯一想法是和全家人一起死了算了,自己一個人怎麼活下去,活下去又能做什麼呢?
可是看著爹娘想要她活下去的眼神,她沒敢說出她不想活的心聲。爹爹,娘親……處在朦朦朧朧中的她,竟然就在這樣寒風瑟瑟的季節睡著了,四周萬籟俱寂,深沉地仿佛大地都停止了呼吸。
她醒來的時候,還是在原來的地方,只是多了一件毛皮大衣的遮蓋,也舉目四望,看到一個白雪覆蓋的世界,而一個全身素衣的男子轉頭看向她,大概是听到了她略有動作的聲音。
男子走上前帶著沒有任何感情的冰冷聲音問道︰你怎麼睡在這里,不怕凍死嗎?」
她緊緊抿了下嘴唇,弱弱地回了句︰「沒有家,沒有地方去。」
男子薄削美麗的嘴唇擺起一個不耐煩的角度,然後丟下一錠銀子準備走人,她立即拉住了男子銀白的衣角,白色的衣角上瞬間有了她不算干淨手印,她帶著最可憐的聲音對她當做救命稻草的男子說︰「求求你,不要丟下我。」
那個男子有一瞬間的躊躇,似是思考了很久後,才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說了一句︰「跟著。」
听著這個回答的她頓時心情愉悅,終于有人要她了,終于有人要她跟隨了。她高興地跟著白袍的男子走了,不去想男子是什麼身份,是好人還是壞人。只要是在這樣一個關頭給她遞出手的人,對她而言,都是她的世界,是她失去了所有後,重新開始的新世界。
男子身配一把長劍,手執一把金邊白底紫花油紙傘,她走到傘下,隨著男子走出
,拐進一條小巷,不久在一家客棧前停下,帶她進去,給她安排吃飯洗澡,給了她厚實暖和的新衣服,給她舒適的屋子休息。
男子就在她自己最渴望溫暖的時候給了她向往的溫暖,在她自己最無助的時候給了她最溫柔的雙手,給了她這個失去一切動力的人活下去的意念。
他,是她的恩人,更是她的信仰啊……關于生的信仰,希望的信仰……
就在她還在過去的記憶里掙扎的時候,花弄影突然感受到了空氣里越來越重的殺氣,一味毒藥,淡淡地彌漫在空氣里。反應過來的花弄影更加小心翼翼,對她使毒?還是絕不普通的毒藥。考慮了剎那的花弄影決定假裝中毒倒下,趁他們來檢查她尸體的時候繩之以鞭,投之以毒。
花弄影的身軀漸漸倒下,黑衣飄飛,雨水飛濺,紙傘滑落,而她自己終于快倒入全是泥水的地面,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個濃黑的人影悄無聲息地拉住了花弄影就要倒在泥濘里的身軀,閉眼的花弄影反向撲進了一個**的胸膛。
那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懷抱,帶著陌生的氣息,不是竹香,不是毒香,有點像是清泉的清爽,有點像是薄荷的清涼,有點像是月光的清冷。她知道,她被人「救」了。
花弄影緩慢地睜開眼,還未看清什麼,一只手徑直探了過來,影響了她的視線,「把它吃了,救命的。」一句很涼很涼的話,從男子的口中說出,花弄影竟然不加思索地吃了下去,出于相信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花弄影剛咽下藥丸,只听嗖嗖幾聲,幾個人影以肉眼不可見的凌厲姿勢向花弄影和男子襲來,只見男子左手抽出傍身的長劍,邊出手殺人邊說︰「以多欺少,該殺,強男欺弱女,該殺,影響不相干之人,該殺。」聲音無波無瀾,無起無伏。
剎那,卻驚濤。
花弄影甚至沒能看清男子的姿勢,黑衣殺手就像一個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一樣,輕易地拜倒在男子的面前,一個個黑衣人帶著有些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男子凌厲的劍勢劈向他們,而他們卻沒有多少反駁的余地,死亡無邊蔓延,而男子卻沒有動容分毫。但是花弄影知道黑衣人絕對不弱,如果自己面臨的是他們,自己用毒未成功就只有死路一條,而用毒成功的前提是其中的人沒有像她一樣百毒不侵的。因此,由于殺手打擾他而動手的陌生人,是救了她的。
花弄影感到有些不自在,無緣無故有人就對她有了救命之恩,就像10年前的那次一樣。只是如今的她早已懂得了許多當年所沒懂的事情,面對這樣的救命之恩,不是要讓他對自己負責,救人救到底,而是需要道謝,並在自己最大的可能下幫助他。
細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黑衣人都倒在了男子的劍下,而兩人都沒有避雨的打算,就在雨水的洗滌下對視,雨水漸漸浸濕兩人的烏發,衣著,可是兩人都沒有絲毫的狼狽,仿佛和大自然渾然天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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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終于所有的人物要上場了,不知道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