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幻景 第七四章︰青山暖陽路曼曼(青陽曼下)

作者 ︰ 蘇莫茗

可是,第二天,我就不用再伺候東陽修遠。

我成為了他的義妹,和他一起讀書識字,和他一起出行游玩,和他一起練武射箭,我真正成了他言語中的親人,不帶任何目的。

日子慢慢流逝,荷hu 開滿了整整一個池塘,嬌艷美麗。看著滿池塘粉紅色的荷hu ,有含苞待放的,有嬌羞地綻放著的,美不勝收,我的心情終于平靜。我站在荷塘邊轉身看著東陽修遠,笑語盈盈︰「哥,我們去練武吧。」

「好。」東陽修遠模模我的頭,帶著我進了習武場。

一荷hu 已開,我任務的最後期限到了,為了朱雀玉,為了青陽家,對不起。

我特意選了一個沒有人煙的草地和東陽修遠對敵練習,我們擺好陣勢看著對方,我笑著對東陽修遠說︰「哥,我來了,看招!」

我出手招招狠毒,東陽修遠節節敗退,我使出渾身的解數來攻擊他,而他平時雖沒有疏于練武,但也只限于練習,沒有真正真刀真槍過,所以我漸漸佔了上風,直到我的長劍抵住他的脖子。

最終我還是沒有下手,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他也定定地看著我,似乎是預感到了我的與平時大不相同。

突然,一股力量逼迫我前進,我的刀劃破了東陽修遠的脖子,汩汩的鮮血流出,血紅血紅的,染紅了他白色的衣衫。

我慌了神,長劍 當掉在地上,伸手就要扶起搖搖欲倒的東陽修遠。

白聖君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不要多做沒有必要的事情了,他死定了,走吧。」

我轉頭看向白聖君,滿眼都是憤怒︰「是你,剛剛是你推我的,對不對?」

白聖君沒有回答,身後東陽修遠很輕的聲音傳來︰「小曼」我轉過身,看著已經倒在地上脖子上鮮血橫流的東陽修遠立刻蹲慌神地拿出手帕試圖掩蓋傷口,不讓鮮血流出。

可是很快,手帕都被浸紅了,手上也都是鮮血,血就是止不住,洶涌不絕地流出,我的淚不由自主地滑了下來︰「是我,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東陽修遠對我說道︰「不要哭,小曼不是你,一切都是因果循環,小曼,你要好好,活下去……」

我哭著喊道︰「哥!對不起,對不起」我不停地說對不起,眼淚淌下面頰,我看著臉色漸漸慘白的東陽修遠,手抖得厲害聲音發顫。

判…曼,沒事,我只是,換個地方生存而已,而你,還要好好,活下去。」東陽修遠說完這句話再也沒有力氣,眼楮一閉,沒有了呼吸,我哭著大喊︰「哥!哥!「一可是,沒有人再會應我。

白聖君走到我面前把我狠狠地拉起來。我努力地試圖掙月兌,卻發現在他面前,我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殺了他?」

「任務。你忘記了嗎?今天是第六十天,如果你沒有能夠完成任務,後果自負。」白聖君沒有一絲感情的話在我的耳畔響起,我渾身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動彈不得。

為什麼,白聖君也來到子東陽家。

為什麼,既然白聖君來了卻還要派我來。

為什麼,我被安排到二公子宅里成為二公子的義妹。

難道這就是不堪的命運嗎?難道這就是真正的生活嗎?

一最難堪的日子,最痛苦的生活,最艱難的生離死別,最矛盾的抉擇痛楚。

為什麼生活一定要以最慘不忍睹的面目展現在我的面前?為什麼!

我沒能夠問出來,因為我的劍殺死了東陽修遠,我第一個在全族滅亡後敝開心去相信,去相處的人。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我必須迅速逃離東陽府,從而擺月兌東陽家對我的追殺,同時我還需要立即趕回天閣,交代掉這個任務後,繼續去完成我另外兩個未知的任務,帶著一顆支離破碎的心。

回到天閣已是十多天後,看著九重天荷塘里盛開的荷hu ,我突然淚流滿面。荷hu 全開了,那個人卻再也見不到了,想著之前偷听到的白聖君對郁源叔叔說的話,我的手緊緊握住,眼神凜然肅穆。

一主子,東陽家已沒有白虎玉。

又是玉!不過只是一塊玉而已,可是為何要讓我這樣痛苦,讓我失去了那個給了我信任,讓我覺得幸福的人?為什麼,六玉這樣讓人們趨之若鶩,包括世人認為的世外高人天閣閣主?為什麼,六玉的存在,讓我失去了一切對我好的人?

回到天閣後的日子,我每天都坐在荷塘邊,看著荷hu 慢慢的變化,喂著池子里的無知游魚,直到荷hu 凋謝,梅hu 盛開,我接到了我的第二個任務。

「小曼,從今天起,你就好好服侍郁珺瑤。」郁源叔叔坐在上首嚴肅地看著我,指向旁邊的女孩。

我看著站在郁源叔叔邊上、比我年幼的女孩,淡淡說了句︰「是。」語氣波瀾不驚,沒有對這個嬌小玲瓏的小女孩有任何的好感,不知道是不是她身上的白衣刺痛了我的雙眼,只是我想,我再不要動感情了,否則最後也只能有痛苦相伴。

正式面對郁珺瑤的時候,我不得不說我很是驚嘆。我自詡美貌,穿上白衣的我更是翩翩映麗︰我見過修遠穿著如謫仙一般的白衣,風度出塵,英俊瀟灑。

但是看到這個女孩穿著白衣的時候,我承認,她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更是適合白衣,那麼得單純,那樣得干淨,和她的眼楮一樣的縴塵不染。只見她淺笑著向我打招呼︰「你好,我叫郁珺瑤,你可以叫我小,瑤,你叫小曼是嗎?」她的聲音甜甜的,帶著小孩的稚女敕和清脆,雖然我沒有比她大多少,但是在她面前,我突然覺得我比她大上好多,也許是經歷,也許是坎坷。

她就像一個沒有涉世的干淨孩子,讓人忍不住疼惜和愛護,直到我被郁源叔叔單獨叫到書房,我才知道,我大錯特錯,錯得有多麼得離譜!

‘她和我一樣遭受幾乎滅門的慘案,是全家唯一僅剩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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