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淒厲的叫聲從望春樓三樓傳出。
在一樓大堂里招呼客人的老鴇一听，大驚失色，帶著幾個壯丁急匆匆跑上樓去。
師爺衣衫不整，直挺挺地躺在榻上沒有動靜，一旁的新晉頭牌牡丹，跪坐在榻邊，驚恐地望著死狀慘烈的師爺，囁喏著嘴唇，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老鴇一見這情景，不禁傻了眼。年近四十的她，做了半輩子伺候人的活兒，什麼樣的事情沒見過，馬上鎮定下來，有條不紊地吩咐兩個壯丁守在門外，不許任何人靠近。
老鴇壯著膽子，走到榻前，便發現師爺大睜著雙眼，目眥欲裂，眼白中的紅血絲縱橫交錯，甚是駭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鴇壓低聲音怒道。來這兒第一天就惹麻煩的姑娘多了去了，能惹這麼大麻煩的，她還是第一個！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主兒！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牡丹盡量不去看師爺死後的慘狀，腦中卻不停閃現他突然暴斃的樣子，心內一陣驚懼，兩行清淚，不自覺地滑落臉龐。
「你們怎麼玩，嬤嬤都可以睜只眼閉只眼，但在這望春樓鬧出人命，卻萬萬不能！」老鴇疾言厲色地繼續道︰「你給他吃了什麼？逍遙春？還是一線天？到底給他吃了多少？」
老鴇見師爺的胸前，手臂，腿上……所見之處黑筋凸起，節處皆斷裂，這是……內火郁結之癥！
「我沒有……我沒有……我們只是喝了幾杯……」牡丹矢口否認道。
「事實俱在，還敢抵賴？！賤丫頭，貪歡到如此地步，嬤嬤也救不了你！」老鴇冷哼道。
「嬤嬤，你一定要救救女兒啊，女兒真的什麼都沒做……」牡丹哭紅了眼，跪倒在老鴇面前，苦苦哀求著。
「嬤嬤，官府的人到了……」門外的壯丁焦急地拍著門，報信兒道。
「竟然這麼快就到了……」老鴇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師爺出事，只有四個人知道，官府的人怎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趕來，難道……這是預謀……！老鴇不敢再多想，拉著牡丹走到門口，跪著。
老鴇一打開門，迎了出去。
「哎吆，這是什麼風把梁大人吹來了啊！」老鴇滿面春風道。
府衙差頭梁姜瞥了滿臉厚粉的老鴇一眼，冷聲道︰「本差听說，你這望春樓出了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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