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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不愧是我‘醉三秋’的首席舞優!」繁花滿意地勾起一抹笑容,繼續道︰「下個月就是皇後娘娘的壽辰,你們要加緊排練!拿出最好的姿態為皇後娘娘獻禮!」
眾舞優壓下心中的怨氣,身形優美地福了福身,「謹遵監舞上師教誨。」
蒙煙雨在監理的帶領下,去換了上優的舞衣,繼而來到大廳,隨眾人一起練習。
‘醉三秋’所有的舞優按照嚴格的等級劃分為首席舞優、上優、中優和下優四個等級。
四個等級的舞優有著不同的區分。首席舞優有單獨套房,房間布置華美非常,平日著名貴綢緞織就的華美舞衣,獨享金絲盤鳳帶……衣食住行都與其他舞優相去甚遠,是每個舞優奮斗的目標!
上優也有單獨套房,不過不比首席舞優的房間布置,可著絹花舞衣,系紫色鎏金腰帶……‘醉三秋’加上蒙煙雨,目前只有六名上優,且都是多年來勤練舞藝,一步一步爬上這個位子的,都是有能力繼承首席舞優的人,也就難怪她們對此心有不忿。
中優兩人共用一間套房,平日只能穿素色舞衣,系朱紅色腰帶……
下優則私人共用一間房,房間的配置也遜色不少,平日只能穿素色舞衣,系綠色腰帶……
下優是歌舞坊技藝相對較差的群體,人數眾多,出類拔萃者,可通過每三個月舉行的升級考試,升為中優,繼而升為上優、首席舞優……
舞優的腰帶是等級區分的一個標志,不同的腰帶決定了不同的等級,象征著不同的舞藝……
獨舞,表演者自己表現出色就可以了,但群舞就要求眾人團結協作,默契配合。
有了七年的舞蹈根底,雖不是專業的舞優,蒙煙雨也很快融入到舞曲中。
‘醉三秋’,皇宮第一御用歌舞坊!楚承澤,相信很快我們就再能見面了!我要利用所有能利用的資源,徹底打垮你!
群舞中,蒙煙雨初來乍到,搶盡風頭,引起眾舞優不滿,所以,跟她一起練習配舞的舞優,都有意讓她出丑,故意在排舞中搶位,毫不手軟地將她擠出排練圈。
監理似錦欲出口指出,被一旁淡然監舞的繁花阻止。這樣的情況是每個舞優都會經歷的殘酷競爭,她想知道,蒙煙雨能否不靠公子,獨自在此生存下去。
蒙煙雨冷冷看著剛才私底下排擠自己的中優,眼神越發冰冷,忽然一步向前,右掌狠狠掐住那個中優的縴細脖頸,一直逼到廳中的銅柱上,狠厲道︰「擋我者,死!」
蒙煙雨突如其來暴戾的模樣,令在場所有舞優花容失色。看著那個被掐住脖頸的中優,痛苦的表情,似乎就要斷氣,嚇得大氣不敢出。
繁花看著眼前的一幕,張口結舌,這個蒙煙雨,真是個不折不扣的麻煩!
還未待驚呆的繁花開口,蒙煙雨冷哼一聲,松開手掌,那個中優馬上癱軟在地,大口地呼吸著空氣,眼楮驚恐地張著,一眨不眨……
所有的舞優看見蒙煙雨朝這邊走來,不禁後退兩步,驚慌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大氣都不敢出,屏息等待著她下一步的反應。
「帶她回房去!」繁花小聲吩咐監理似錦道。
似錦回了個眼神,三步並作兩步,拉著蒙煙雨離開習舞大廳。
「上師,你也看見了,蒙煙雨如此暴戾成性,我們可不敢跟她合舞了!」上優秦雙雙估模著蒙煙雨已走遠,沖口道。
「沒錯,上師,剛才大家都看著,她突然就掐住丁香的脖頸,簡直是個瘋婆子!」
「上師,她是個危險人物,我們可不能拿性命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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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舞優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無非是趁此良機,拔去蒙煙雨這顆眼中釘,肉中刺!
「夠了!身為御用歌舞坊的舞優,在此大聲喧嘩,成何體統?」繁花靜靜听著眾舞優句句帶刺,事事針對,漠然喝問道。
繁花不怒而威,眾舞優皆不敢再言語半句,廳內一陣靜寂。
繁花靜靜看了眾舞優半晌,才淡淡道︰「此事,我自有主張,你們毋庸多言,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排練好皇後娘娘壽誕之舞!」
繁花暫時壓下眾舞優的怨聲載道,漠然離去,心里卻為眾舞優不肯再與蒙煙雨合舞而煩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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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府。
「錦笙,她的眼楮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瞎了?」楚承酇蹙眉,急切地問道。
「不,她不是瞎了,只是暫時失明!」錦笙笑著回答道。沒見這個反復無常的家伙,為誰這麼緊張過,看見他這副模樣,真真好笑!
「這是什麼意思?她的眼楮能治好嗎?你快開藥,給她治好啊!」楚承酇聞言,心中多了一份希望,不由得眉開眼笑。
「這病,我治不好!只有她自己能治!不過,你不會希望她復明的!」錦笙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楚承酇,嘆了口氣道。
「錦笙,你把話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的話,我越听越糊涂!」楚承酇感覺都快被錦笙繞糊涂了。
「她被人下了‘一見鐘情’蠱!平時無甚大礙,一旦情動,就會失去理智,親手殺死自己心愛的人!」錦笙看著楚承酇表情的變化,蹙眉道。
「你是說,她被人下了蠱,才刺殺寧王,寧王是她心愛之人!……不,不,不……世間怎麼會有這種奇異的蠱毒,本王不信!」楚承酇強迫自己忘記剛才錦笙所說的話。
看著楚承酇自欺欺人的樣子,錦笙思慮再三,出口道︰「一見鐘情蠱毒,深入骨髓,極難發現。殺人過後,受蠱者完全不記得當時發生的事,且蠱毒隨之消失,可謂踏雪無痕!若不是看見蒙姑娘的血色妖瞳,我根本不會想到,她是中了這個百聞不得一見的蠱毒!」
「那她,為什麼會有血色妖瞳?」楚承酇喃喃問道。
「情動時,蠱毒會聚集眼眸,此蠱毒異常毒辣,但解救之法卻是心愛之人的鮮血……想必是蒙姑娘刺殺寧王時,飛濺的鮮血,滴入了眼楮,成了血色妖瞳。要想復明,唯有蒙姑娘流出情淚!」錦笙繼續解釋道。
「這奇異的蠱毒,誰才有?」楚承酇雙目盛滿殺氣。
「江湖中,只有一個門派善用各種毒物,櫻冥夜皇盟!而這種百聞不得一見的蠱毒,怕是唯有其盟主才會用!」錦笙頓了頓,勸道︰「我已將一切都告知與你,接下來,就看你怎麼決定了……」
本王不會告訴她,事情的真相!也定然會找櫻冥夜皇盟的盟主報仇!
「王爺,寧王府傳來的暗語。」帶刀侍衛走進殿來,雙手奉上一紙書信。
楚承酇大略一掃,看完書信,氣得拍案而起︰「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來那個南宮余蔚就是櫻冥夜皇盟的盟主,既然你送上門來,就別怪本王手下無情!」
「為了大局,我勸你還是暫且擱置此事。」錦笙在一旁听了,淡淡勸道。
「這卻是為何?」楚承酇不解道。
「如今,寧王妃已死,你跟寧王妃無半點關系,如何輪到你出頭?!于公于私,淡忘寧王妃這件事,只會百利而無一害!」錦笙旁觀者清。
楚承酇沉吟了一會兒,默默道︰「你說得沒錯!那個什麼盟主,日後有很多機會可以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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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府。
南宮余蔚正細心地為噩夢中的楚承澤擦去額頭上滲出的冷汗,突然一道寒光閃過,南宮余蔚不得不離開床榻,後退三步,警戒地看著周圍。
「不準你再靠近他!」一陣蒼老的聲音響起,倏地,一道黑影閃進大殿。
「你到底是誰?」南宮余蔚只見一個模糊的黑影,帶著黑色的斗篷,看不清楚來者真實的面容。
「識相地,盡快離開寧王府,不要逼本座動手,你會死得很難看!」蒼老的聲音嘶啞著冷笑道。
「哼!嚇唬我南宮余蔚的人,還沒生出來呢!我不會離開寧王府!」南宮余蔚語氣不屑地冷哼道。
「是嗎?……」這句話還沒說完,南宮余蔚的右手臂就多了一道長長的血痕,這個黑斗篷,形似鬼魅,快如閃電,真是一個可怕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