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幫你
一句話,她的聲音並不大只是卻在此刻本就安靜的宴會廳之中傳出很遠,私生子三個字好似某種罪名般套牢在霍予爵頭上,而她幸災樂禍,依舊是所有人眼中歹毒的霍家小姐。
是了,縱使今天的成就再怎麼光芒萬丈,別人也不可能只看到你的發光點,他確實是私生子,是破壞人家家庭搞得人家家破人亡的小三的兒子,這便是陸淺夏此行的目的。
霍柯鳴大概是氣瘋了,這女兒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竟變成了這幅模樣?一甩手,倘若準確無誤,他杯子里的紅酒將會從陸淺夏臉上潑下去。
陸淺夏閉著眼楮不閃不躲,這個父親有多狠心反正有不是今天才見識到的,反正無所謂,反正她早就聲名狼藉。
只是等了一會如期的冰冷液體沒有潑到她分毫,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卻是墨綠色的寬闊後背。
是那個男人,他胸前的襯衫上還殘留著紅色的酒漬,一身酒水卻絲毫不顯狼狽,依舊是從容不迫的面容,從容的好似剛剛給他難堪的根本與淺夏無關。
「予爵,你……」
不要說霍柯鳴想不通,換做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也想不通他為何會為陸淺夏擋下那一杯酒。
那邊慕清竹更是心疼極了自己的兒子,大驚小怪的尖叫一聲過後連忙上前擦拭他身上的污痕。
聲線平穩的無一絲起伏,只是一定要深究,或許與一開始不同的是這個男人眸光之中多出的那一抹厭惡,不知是針對誰,只是接下來的話卻是說給霍柯鳴听的︰
「她是你養了十七年的女兒,我只是個你見了幾次面的陌生人,這樣不值得。」
這話一出口,霍柯鳴臉上又是一陣紅白交加,尷尬的境地,似乎這便是上流社會中人永遠的悲哀,親生兒女永遠沒有平常人家那般親。
淺夏被這一場所謂‘英雄救美’的場景弄得更加反感,小臉更是皺成一團。
「誰要你幫我的?」
今天晚上以來,她語氣第一次這樣冰冷的厲害︰
「你以為幫我一回就能徹底擺月兌你私生子這個身份的骯髒不堪?!」
話一出口其實是帶著幾分後怕的,光就是霍予爵一雙眸子里頭迸發的寒光就足以將她從盛夏帶入嚴冬。
是那種繁華過後的蒼涼感,帶著一絲無力,她怔怔的看著那雙眸子,卻始終移不開自己的眸光。
直到那眸光之中的玄寒最終歸咎于平靜,他才再次淡淡開口︰
「不是幫你,只是看不慣而已。」
頓了頓,他又回眸看向霍柯鳴︰
「衣服髒了,我先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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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不慣而已,好幾天陸淺夏的思緒都離不開這一句話,無一絲起伏的聲線好似帶著某種魔力,時刻環繞在耳邊,倘若再早幾年,在她絕望之前說出這一句話,她的生命會不會有一丁點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