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青鸞勾了唇角,眸子洇開一抹氤氳︰「畫兒,你就這麼想做他的賤妾?」賤妾說白了就是比奴婢和通房稍稍高那麼一點,連半個主子都算不上。
畫兒眼神閃了閃,又一暗,咬著牙,叩首到︰「小姐,奴婢求小姐給奴婢做主。只要讓奴婢生下孩兒,奴婢什麼都答應小姐。」
玉兒正端了洗漱水進來,看到跪在地上的畫兒,眉頭顰了顰︰「小姐,洗漱吧。」眼楮朝著畫兒看了一眼︰「畫兒姐姐,小姐要休息了……。」
青鸞嘴角噙了抹冷笑,眼神卻越發的溫柔︰「畫兒,你回去再想想吧,明日若你還是想做將軍的妾室,我便如了你的願。」通房和妾室不同,通房就如丫鬟一樣,如果想要離開,可以贖身離開,而妾室的賣身契是屬于主家的。如果生下孩子,那絕無離開的可能了。一日為妾一生為妾。
畫兒一听大喜,眼中閃過一抹光彩︰「奴婢不用想了,奴婢這就謝過小姐。」
青鸞嘴角凝笑,一個趕著給人做妾的丫鬟,一個背主的奴婢。明天,是該給歐陽飛雲添添堵了。最近幾個月,應該沒什麼事,她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怎麼讓歐陽飛雲跟自己和離。
明媚的陽光,如網一樣傾瀉在那些飛檐微翹的碧瓦朱檐上,籠得一片的暖意。然而,大廳里的冷寂,就算在溫暖的陽光也無法照到。
「你說的是真的?」大廳里剛才還一片嬉笑言言之意。在听到了這個消息時,一時沉浸了下來。
「老夫人,奴婢,奴婢真的懷了將軍的子嗣,奴婢不敢欺瞞老夫人。」
「讓人拖了下去,杖斃。」老夫人臉色陰沉,啪地一聲,碗盞朝地上跪著的畫兒扔去,畫兒被濺得一臉的水,卻不敢抹一下。
青鸞嘴角彎了彎,看了一眼歐陽飛雲。對上他的眼,不由得便自心底深處生起一股寒意。歐陽飛雲稜角分明的臉,冷冷地板著,薄唇緊抿。此刻,那雙透澈清冷的眸正以一種冰冷之色,盯著地上跪著的人。
果然是無情之人,撇開眼,心里輕嘆。現在還不是她出面的時候,先看戲吧。有人演,她總要好好配合的。
「不要……。」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歐陽路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又看了眼兒子的貴妾。端著茶杯,慢慢的撇著沫,喝了口茶。他一直冷眼看著兒子的正妻,越青鸞始終不曾說一句話,地上跪著的是她的貼身丫鬟,雖然開臉做了通房,可還是她的人,今日她竟然沒開口。都說越青鸞性格軟弱,可看今天的情況如果不是她真的太軟弱,那就是太深沉,看來傳聞不實。
「娘,女乃女乃,看在她肚子里懷了飛雲哥哥的子嗣份上,暫且饒了她吧。」張雅清撲地跪在了地上。
畫兒渾身顫抖,驚愕而感激地看著她,她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剛進門的貴妾,給自己求的情。